陈烨将白淼淼送到了医院,知道她不会再出国,便和她告别。
“我明天便回去了……”
白淼淼有些抱歉,她歉疚的笑了笑。
“等烨大哥下次来,我再好好的做东道,招呼烨大哥。这次真的是……”
陈烨来了以后,她也没请人家正经吃过一顿饭,还让人家因为自己在医院里住院那么久,到现在都没有好。
白淼淼脸上都是羞愧,陈烨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口气是包容的。
“和我客气什么?还是我表白失败了,以后就连患难之交的大哥都没的做了?”
白淼淼微微怔了下,神情略有些恍惚,想到的却是迟景行宠溺揉她脑袋的样子。
她匆忙收回跑偏的神思,冲陈烨笑着摇头。
“怎么会呢,烨大哥,我们电话多多联系。在手术上遇到了什么难题,我还指望着烨大哥多多和我交流呢。”
看着白淼淼下了车,陈烨却吩咐助理道。
“帮我联系下迟景行,上飞机前我需要和他谈谈。”
“好的,先生。”
然而助理却一直联系不上迟景行,直到陈烨已经到了机场,助理总算是在最后打通了迟景行的手机。
“先生,通了。”
助理忙将手机拿给陈烨,陈烨接过。
“迟景行,我是陈烨。”
迟景行那边略怔了下,淡漠道,“有事?”
陈烨听他这种语气,顿时就恼了。
自己找他,自然是因为白淼淼,可是他竟然这种态度,是真的到手了就不珍惜了吗?
“迟景行,你知不知道淼淼她有多爱你!就算你母亲……”
陈烨愤怒的说道,他因迟景行的态度而为白淼淼觉得不值。
“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很忙,没事挂了!”
迟景行却不耐的打断了陈烨的话。
陈烨听到那边响起了女人兴奋的尖叫声,男人的起哄声,乱糟糟的。
迟景行是在酒吧逍遥快活?
陈烨脸色难看的要死,彻底没了和迟景行谈下去的心思。
他冷声道,“迟景行,你真的不配淼淼这么爱你!”
他说完,率先挂断了,气的胸膛起伏半天。
他一直以为迟景行是很爱白淼淼的,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
蹙眉良久,他到底还是将昨天和白淼淼聊天时偷着所录的那段录音发给了迟景行。
他希望迟景行听到那段录音,能够知道白淼淼的可贵之处,不要让她承受本不该她承受的罪责。
“先生,该登机了。”
陈烨面沉如水,叹息一声,点了下头。
那边,迟景行确实是在酒吧里,只是他当然不是去玩的。
电话挂断时,刚好两个兄弟搜查完整个酒吧走了过来。
迟景行看过去,两人同时摇了下头。
又是一无所获!
迟景行心里一阵焦灼,转身率先往外走,背影充斥着一股戾气。
上了车他才发现陈烨又发送了段录音过来,他点开,白淼淼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不,我要在这里陪着他,哪怕不能在一起,也要和他在一个城市,呼吸着一个城市的空气,用这种方式陪着他!”
“就那么爱他?即便他都放弃了你,你还是要继续守着他?”
“是啊,如果不是失去,就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爱他。烨大哥,我不怪他的,毕竟躺在病床上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是他的妈妈。我只是怕他会照顾不好自己……”
一段对话,迟景行反反复复的听了十多遍,即便是心坚如他,也微微红了眼眶。
他唇角禁不住勾起。
傻女人,他怎么会因为母亲自杀就迁怒于她?
他爱她啊,即便是母亲沉睡不醒,他也从来没有怪她迁怒过她,一刻都没有过,只有更加的心疼她,愧疚于她。
“队长,要不要先送你回去休息一下?”
前头传来部下询问的声音,迟景行已经为了抓捕黑蝎两天两夜没怎么合眼了。
“不用。”
“队长,黑蝎不是一两天能够抓到的,你还是回去休……”
前头劝阻的声音没说完,便被迟景行一个冷厉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迟景行夜以继日的忙碌时,白淼淼也尽量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之中,借以舒缓离婚的楚痛。
这天她忙完一个六个小时的手术,回到办公室,白呆呆的盯着天花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一样。
空荡的脑海慢慢的又晃过了那天在民政局门前迟景行冷漠绝情的样子,心里一阵绞痛。
“亲爱的,我来接你下班咯。”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蜜熟悉含笑的声音由远而近。
白淼淼一下子回过神来,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你都三天不着家了,我能不来吗?赶紧脱了这身白大褂,今天是嘉贝嘉宝的生日,晚上家里很热闹的。”
苏蜜说着,伸手就将白淼淼拉了起来,扒着她身上的白大褂。
白淼淼这几天都在傅家住着,只是她这会儿一点热闹的心情都没有,担心自己回去反倒坏了气氛。
“蜜儿,我给嘉宝嘉贝准备了生日礼物,你帮我带回去,我这边……”
“你这边儿什么?我可已经查过你的工作安排了,刚下了这台手术,你今明两天都没手术安排的!不给面子是不是?”
苏蜜佯怒的蹙眉。
白淼淼无语了,她忘记了,他们科室有个苏蜜的疯狂粉丝,还和苏蜜加了微信。
“快点,晚上小希也要来呢!”
苏蜜拉着白淼淼的手便将她往外扯,完全不给她反抗拒绝的余地。
白淼淼这样自己呆着,只会越呆越沉闷难受。
紫竹公寓。
顾澜像一条狗一样蜷缩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她脸上满是鼻涕和眼泪,用自己的头撞了两下墙壁,呼吸却愈发急促。
“呵……”
程伟源坐在沙发上,神情嘲讽又冷漠的看着顾澜,双眸阴鸷的勾唇一笑。
“本以为军人的骨头都会很硬,顾澜,你倒真是会给军人丢脸!才几天,啧啧,就被毒品弄成了这个样子。”
顾澜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都难受的要命,自残的疼痛都压抑不住那股焦心的渴望。
她像一条狗一样爬到了程伟源的面前,拉着他的腿,嘶哑的尖叫。
“求求你,给我一点!就要一点,我都听你的,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