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寻仇,可随时来找我。”
顾恒生扫视了一眼乱石林众人,冷漠而道。
如果不是看在老头儿行善一生的份上,乱石林的大部分人都活不下来。
祖上积德,后辈却不知进取。
若是乱石林的后辈子孙一直这样下去,迟早要完。
“敢问先生,你今日只是打算欺我乱石林,还是要剑指天下?”
乱石林的一位强者眼瞳泛红,鼓起勇气的问道。
“凡欺辱先烈之人,我皆不会放过。”
顾恒生回答道。
“我等明白了。”
乱石林的这名强者合上了双眸,恨意消减了大半,声音沙哑:“此事乃是我乱石林的错,不敢寻仇。”
然后,乱石林的众强者便将昏厥的老头儿带回了乱石林,没有对顾恒生说一句狠话。
顾恒生执剑立于云端,俯瞰世间。
八方群雄不敢与顾恒生对视,低下了头颅,身体和灵魂皆在颤栗。
数日后,听闻乱石林的老者在后辈子孙的护送下来到了中州,老者勉强有了活动四肢的能力,他恳求龙鲤族让其进入。
来者是客,龙鲤族没有阻拦。
老者看着龙鲤老族长的墓碑,俯身鞠躬,自刎当场,以死谢罪。
至此,乱石林的擎天人物彻底陨落了,无数人为其感到悲哀。
“一个前所未有的时代。”
有人感慨万千,不觉想到了战死星空的一位位人杰。
“凭九先生现在的能力,仙台巅峰的盖世强者不出,何人可与之一战?”
当顾恒生双道合一的恐怖战力显现世间,世人才发现顾恒生已经站在大世巅峰了,无惧强敌。
“亘古唯一,诚我不欺哪!”
万古以来,多少人杰尝试了这一条路,可惜都没有成功。
如今,他们看到顾恒生成功了,而且还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绝强实力。
顾恒生统领着五十四名天骄,自第九重天的乱石林为起点,将风云掀到了诸天万界。
“双道融合,真是个疯子。”
一尊尊妖孽得知此事后,愣了许久以后,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属于恨天剑仙的神话,真的凋零了吗?
这个问题,在许多人的脑海中冒了出来,挥之不去。
一切还不能下定论,至少现在的顾恒生已远超同辈天骄。
或许,有某些隐藏极深的妖孽可以和顾恒生一较高下吧!“当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为何九先生还要翻旧账?
难道他想要杀出新的一片天地吗?”
有老古董想到了某些不可能的事情,心惊胆颤:“若真是如此,九先生怕是要得罪全天下一大半的势力了。”
“接下来九先生会如何做?”
很多人都将目光凝聚在了顾恒生的身上,好奇不已。
帝路第十三重天,葬心谷。
不久后,顾恒生一行人来到了此地。
顾恒生缓缓走到了葬心谷的入口处,传音入内:“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那一日,道姑和顾恒生之间的关系多了一丝羁绊。
“进来吧!”
道姑的声音传到了顾恒生的耳畔。
顾恒生示意了一眼众天骄和李秋柔,让他们暂时在外面等着。
然后,顾恒生便踏进了葬心谷,剥开了一层层浓雾。
葬心谷内很安静,浓雾遮住了顾恒生的双眼,神念也无法探查浓雾四周的动静,显得诡异。
顾恒生顺着浓雾退散的方向,朝着葬心谷的深处走去。
他不担心在葬心谷内遇到了什么危险,因为这儿乃是道姑姐姐的修养之地。
一刻钟以后,顾恒生来到了谷内。
此地有蜿蜒溪水,盈盈柳枝,百花争艳。
“坐吧!”
道姑正坐在一块石头上面,面无表情,气质超凡脱俗。
顾恒生点头,寻了一块石头落座,和道姑靠的很近。
“你真的想好了?”
道姑转头看着顾恒生,眼神略显担忧。
“嗯,想好了。”
用鲜血洗刷出一个全新的大世,这条路固然是艰辛无比,但顾恒生不得不走。
他要给自己的师门还有曾浴血奋战的人杰一个交代。
“你和小逍遥真像,只要是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没办法改变。”
道姑少有的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姐姐,你是在等谁吗?”
这句话,顾恒生很早以前便想询问了。
如此近距离的听到顾恒生的亲昵唤语,道姑微微的颤了颤身子,眼神闪过几分宠溺之色。
而后,道姑转头望向了远方,欲言又止。
四万年前,有一女子来到了第十三重天的某座普通山谷,她站在谷中门口有七天七夜,一动不动。
最后一刻,她那满头的青丝瞬间落光,一身红色的长裙变成了雪白色的道袍。
自那一天起,无名的山谷便有了名字,唤作葬心谷。
道姑原来的名字叫做阮心颜,她本是尘道宗某个弟子的未婚妻。
后来出现了变故,尘道宗的诸多弟子战于冥海,包括阮心颜一直等着的那个人。
一眼四万年,直至今日,道姑也终究没有等到。
尘道宗的某代宗主知晓道姑之事,深感愧疚,将道姑的名字刻在了尘道宗的记录历代弟子的石碑上。
道姑虽然从未承认过自己和尘道宗的关系,但是却默默的承担起了尘道宗的责任。
若非道姑在帝路上打出了赫赫威名,尘道宗或许已尘归尘、土归土了。
“小恒生,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道姑闭了闭眼睛,询问道。
“自然可以。”
除了浮生墓的长辈,能够这么称呼顾恒生,唯有道姑一人。
“小恒生,你知道吗?
等待不是一种折磨,或许还是一种希望。”
道姑为了可以活到今天,吃了许多道药和宝丹,付出了诸多代价:“只有心存希望,我才有活下去的动力。”
“为了尘道宗吗?”
能够让道姑还一直煎熬活着的理由,除了尘道宗以外,顾恒生想不到其它的了。
道姑似是默认了这一点,轻叹道:“尘道宗,不应该被埋葬于历史的岁月中。
若无尘道宗历代先辈的奉献,百万年来,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
“我明白。”
顾恒生何尝不是为尘道宗感到悲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