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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帆!”祁然端着一杯咖啡晃进来,把咖啡搁在了云帆的办公桌上,笑着道:“我跟你学的,尝尝看。”

云帆从文件中抬起头,疑惑的看了祁然一眼,然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错,香浓丝滑。”

“呵呵,我那有巴西今年的新豆,等会儿给你送一罐子过来。”

云帆的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祁总,有事你说话。”

祁然脸色一僵,云帆的直接让他的委婉无所遁形。

“上次王总给我们引荐的刘世清刘总,你还记得吗?”

云帆看了祁然一眼:“记得,怎么?”

“我想请他吃个饭。”话说到这里,祁然闭了嘴。

刘世清的父亲曾经是穆非他亲爹的参谋长,祁然什么意思,云帆明白了。

大家都知道祁然与穆乘风已经水火不相容,祁然要想请动刘世清,也只有走穆非这步棋。

祁然知道他这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所以并不出声催促。

云帆端着咖啡默默的抿着,其实他并不觉得为难,公是公私是私,他向来公私分明。

只是,他担心的是穆非那边。

刘世清肯定不会背着穆家人私下与祁然接触,那么,要请刘世清,肯定就要请穆非。

云帆道:“祁总,穆非那边恐怕甩不了,刘世清那个人是个孝子,一家子对穆家马首是瞻。”

听他这么说,祁然知道云帆这是同意了,心中一松,语气十分轻快:“这个我已经考虑过,到时凡宇的穆总咱们一并请,这件事就你去安排,看他们什么时候有空,我这边好说。”

云帆的嘴唇下意识的又抽了一下,祁然跟穆非的膈膜简直已经深到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愿提起了么?

“你们到时可不要再打起来啊!”云帆笑笑。

祁然眼眸一暗,却跟着扯淡:“我这边跟穆非打,你们家那小子直接捡漏,云帆,你说我这是为哪般?”

云帆没有接话,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别忘了咖啡豆!”

祁然自己也明白,他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说多了只会让人嫌恶,于是点到即止,关门前,他看了云帆一眼,只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遥不可及。

回到办公室,权树还在,祁然看见他就没好脸色。

权树也知道自己讨嫌,但是不以为然:“云帆能想不通这里面的曲曲绕绕吗?既然他答应了,就说明他能接受,我们不存在利用不利用他的问题。”

祁然过去一把揪住权树的领子,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还是松开了:“我他妈真想揍死你!”

权树无所谓的理了理衣领,打了个响指:“说起来,还是你有远见,当初怎么就看上云帆了呢,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换了别人肯定会以为你是故意接近云帆,你说,云帆会不会这样想?”

砰,一只水杯在权树的脚下破碎,祁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滚!”

权树耸耸肩:“正好,我去陪陪祈雨,好几天没去看她了,她应该寂寞了。”

“滚!”

云帆这会儿也很犯愁,拿着电话看了半天,给穆非的电话就是打不出去。

正准备明天再说,叶修“不准”的微信又来了,这小子这一回还加了一句:【操,沙漠,美人儿,热死爷了。】

云帆灵机一动,知道这个电话怎么打了。

那边穆非正在喝水,看见来电显示,一向不动如山的酷霸总裁差点一口水喷了出去。

他也琢磨了一天还怎么出手呢,没想到云帆的电话先打过来了,于是在巨大的惊喜之下,穆非一口水没有喷出去,却呛进了嗓子眼里,他生怕云帆等不及挂了电话,于是就接了,接通电话的时候好一通死命的咳。

云帆这边只听见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这是穆非?云帆还以为拨错了电话。

“穆总吗?”

“是,咳咳,云帆,咳咳……”

云帆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你感冒了?”

电话那边先是一顿,然后又是一通猛咳,好一会儿,穆非终于缓过劲了,清了清嗓子:“啊,是,有点伤风。”

云帆心说,都咳成这样了,不是一点伤风吧?

于是关切道:“感冒不能小瞧,你咳得那样厉害,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样……”

穆非听到这里,心中骤然一喜。

可云帆顿了一下,却说:“我的事以后再说,你身体要紧,再见。”然后就果断挂了电话,似乎是怕穆非把感冒病毒过过来一样。

穆非盯着手机石化了,所以说,就算他真把肺都咳出来,云帆也是无动于衷的,是吗?

这个事实太打击人,穆非拒绝接受。

云帆倒是没想那么多,本来嘛,人家都生病了,总不能这个时候提帮忙的事。

于是,穆非独自郁闷的时候,云帆安心的开始了下午的工作。

等下了班,云帆刚出公司大门,就见一人迎面走来。

那人是穆非的助理,军人出身,走路跟齐步走似的,一看就是穆非的做派。

“云总,我们穆总有请。”

云帆不知道穆非找他干什么,碍于对方是病人,云帆只能问候一番:“穆总感冒去过医院了吗?有没有好一点?”

那助理一愣,随即道:“穆总不曾去医院,云总,穆总请你去他家见面。”

云帆想了想,要了穆非的地址。

正准备自己开车去,还在加班的祁然又叫他回去,说是两人要开个短会。

云帆只得又回了公司,这个短会开了一个小时,出门一看,外面黑压压的,马上就要下雨。

本来想给穆非打个电话说不去的,谁知手机竟然关机了,想到那人咳的那么厉害却没有去医院,云帆摇摇头,算了,去看看,毕竟……还是朋友!

他估计的不错,车子刚启动就下了雨,大雨来势汹汹,路上很快就只见车不见人,好在这会儿高峰期已经过去,路上倒不堵。

下雨天黑的比较早,才七点过,街上的路灯就全亮了,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云帆停了车。

买了一些常用的感冒药,他刚撑开伞,就见一个兜头穿着雨衣的小伙子与一位年轻妹子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抢了那妹子的包撒腿就跑。

雨实在太大,那妹子的呼叫完全被雨声掩盖,并且,过路的人行色匆匆,就算只隔着十来米,等听明白那妹子喊什么,抢劫者已经跑远了。

隔着浓密的雨帘,有人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快速的追了上去。

那个人就是云帆,他没有打伞,手里还提着药,全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打湿。

抢劫的混蛋今天倒霉,他没想到这么大的雨居然还有人管闲事,郁闷了,发现后面的人紧追不舍,那人只好往街道后面的巷子里跑。

云帆断定他没有同伙,毫不迟疑就追了上去,可惜那个雨衣哥是这片儿的地头蛇,相当熟悉地形,云帆追了两条街就跟丢了。

正找着,雨中突然传来痛嚎声,云帆顺着声音寻过去,就见刚才的雨衣哥已经倒在了地上,抢来的皮包也丢在水塘里,旁边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尽管隔着一段距离,云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穆非。

穆非在家等不到云帆,电话又打不通,索性出来接了,谁知正好看见云帆追坏蛋。

见穆非还要上脚,云帆赶紧出声制止:“别打了。”穆非的手段他知道,但凡出手,对方肯定讨不了好。

闻声,穆非果然收了脚,转身,他眯着眼看着云帆落汤鸡似的跑了过来。

云帆看了雨衣哥一眼,倒霉鬼抱着一条胳膊在地上打滚。

“你把人胳膊卸了?”云帆抹了一把脸,上去捡起地上的皮包。

穆非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是带着幽怨的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临走的时候又开了个会,对了,我手机没电了,你报警吧。”

听了云帆的解释,穆非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下,走到街边的公交站下报了警。

云帆把那倒霉鬼扶起来,也到公交站下躲雨。

雨衣哥貌似很怕穆非,离他远远的,求着云帆:“大哥,你饶了我吧,我,我是初犯,你饶了我,我以后肯定洗心革面。”

云帆面无表情:“你是不是初犯得警察说了算,现在,给我闭嘴。”

雨衣哥正想再啰嗦,云帆一个冷眼飞过去:“信不信我卸了你另一条胳膊?”

“啊?我闭嘴我闭嘴。”雨衣哥老实了,垂头丧气的蹲在一边,死活都想不通这是倒了几辈子血霉,遇到两个穿着阿玛尼在大雨里追他几条街的疯子。

云帆降住了雨衣哥,这才转头面对穆非。

穆非也是浑身的雨水,一张俊脸有点苍白,也看不出他的感冒究竟怎么样了。

穆非这才看清云帆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激动:“这是给我买的药?”

云帆甩了甩头,毫不在意的说:“你不是没去医院吗,我也不知道你家有没有药,不管有没有,就买了一点,有备无患。”

穆非的脸有点烧,轻咳了一声:“我没感冒!”

云帆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当时……是骗你的。”穆非说:“我就想让你故意误会,想看看你……”

云帆把药塞进他怀里:“留着吧,备用!”

他的态度这样明显,穆非当时就被噎得想一把掐死他。

警察很快就来了,云帆把皮包交给了警察,穆非拉着他就走。

一名警员赶紧拦住他们:“你们不能走,还得跟我们回局里录口供。”

穆非一腔怒火正没地方发,闻言直接一个杀气腾腾的白眼甩过去:“你觉得我们会跟你们回去录那该死的口供吗?”说完连拖带拽,根本就不给云帆说话的机会,把云帆扯进了雨里。

被穆非塞进车,云帆这才慢悠悠的抽纸擦了脸上的水,至于身上的水,不提也罢,反正不是他的车。

“我的车还在药店前面。”

“我会叫人给你开过来,现在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见你说话。”穆非恶狠狠的发动了车子。

云帆一愣,当真闭了嘴,完全没有把穆非的黑脸放在眼里,这里离穆非家很近了,他一身的水,确实需要处理一下。

二十分钟后,云帆一身水的站在穆非家的羊毛地摊上,穆非一言不发,直接上楼。

云帆也只得跟上去。

穆非的卧室很大,估计占了二楼的一半面积,一半是卧室,一半书房,开放式的,一律的黑白灰,简明,简洁。

云帆进去就见穆非在衣柜里翻衣服,旁边还站了一个保姆,看样子是想帮忙。

“出去!”

那保姆看了云帆一眼,出去了,还好心的顺手带上门。

很快,穆非把一套干净的衣裤连同内裤塞进了云帆怀里,然后又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浴室帮他放水。

云帆摸摸鼻子,老实说,他分明觉得他才应该是生气的那个人,不是吗?穆非骗了他,说自己病了,如果穆非没有骗他,他绝对不会如此狼狈的站在这里。

穆非这人其实跟叶修挺像的,别扭起来简直让人受不了,以前是,现在也是。云帆眼观鼻鼻观心,决定洗个澡换了衣服就离开。

洗完澡出来,穆非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是一套黑色的家居服,仍旧顶着棺材脸,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肃穆气息,让人胆寒。

云帆低头一看他自己身上的,分明是同一个款,只是他的是白色的。

云帆一出来,穆非就看呆了,云帆没有戴眼镜,他赤着脚,一边擦头发,一边朝穆非走过来,嘴角带着疏离而又浅淡的笑,神情随意且坦然。

穆非看不到他的疏离,他现在觉得云帆就是这套房子的主人,他差点匍匐跪舔。

呃,当然,这种事只是想想,因为他觉得就算他愿意跪舔,也得云帆愿意让他舔。

云帆当然看见了穆非,不过他脚下没有停,直接越过穆非就下了楼。

等穆非下来,就看见云帆已经掏出了他的手机,正在打电话。

穆非咬牙,他特么想过去把那该死的手机抢过来砸了。

外面还在下雨,云帆的声音在这样黑压压的夜晚显得很轻快:“是祁总吗……啊,我现在被大雨困在穆总家了,麻烦你过来接我一下……是……好,再见!”

挂了电话,云帆直接把手机递给穆非:“谢了,你的手机也没电了,不然我还想再打一个。”

“你怕我不让你回家?”穆非又气又觉得好笑:“还是,你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我有怕吗?”云帆实事求是的道:“你敢说你叫人去帮我取车了?”

穆非又是一噎,的确,他早已把云帆那该死的车忘记了,人现在就在他的地盘上,他还能想到别的才怪了。

“我是请你来吃饭的。”穆非说起这次请人来的目的:“我亲自下厨,你能给我这个面子吗?”

“给,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谈谈。”云帆挽起袖子,一点都不见外:“我给你帮忙吧!”

穆非简直受宠若惊!

为了这次请客,他一早就开始忙活了,家里准备了很多菜,都已经经过了初步的处理。

穆非会做菜,刚进部队的时候,他们新兵连的连长得了穆老头得指示,只要他一犯错,就被赶到炊事班去磨练几天,厨艺就是那个时候学会的,生生把他从刺儿头磨成了新兵连的尖子兵。

当然,他做的菜肯定上不了台面。

云帆会做的也都是家常菜,进到厨房一看,他被穆非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穆非是要做几个人的量,每样菜都准备了很多,一小盆小龙虾,一只胖鱼头,一大块牛肉还没切,还有青菜堆得跟小山似的,好像已经洗过了。

果然是炊事班出来的。

“你还有客没到?”云帆把牛肉在手里掂了掂,至少两斤。

穆非难得脸红:“我没有做过两个人的饭。”

云帆不再说话,找了干净的保鲜盒和塑料袋把牛肉以及其他几样菜都装起来放回冰箱,最后就剩下小龙虾,鱼头和一小盆小白菜。

穆非搓搓手:“我……应该做什么?”

“有干辣椒和蒜头吗?”云帆问。

“应该……有吧!”穆非侧身从云帆身后过去,弯腰在柜子里翻材料,家里平时都有保姆做饭,各种食材都有。

他找到一个蒜头和两根红色的干辣椒,脸上带着喜悦:“真有!”

云帆翻个白眼:“太少!”

穆非又抓了一把干辣椒一个蒜头:“现在呢?”

云帆摇摇头:“你不是大营长吗,怎么这么面?”

穆非眉头抬了一下,他喜欢云帆跟他说话的语气。

云帆正在处理鱼头,回头见穆非还在发愣,语速很快的说:“还愣着干什么?两只蒜头够了,辣椒要三两的量,蒜要剥出来,赶紧的。”

吩咐完穆非,他自己翻开储物柜在里面翻找,果然找到了一瓶剁椒,穆非就见他勾起了唇角,特别愉悦的那种。

穆非手里剥蒜,眼睛瞪着那瓶剁椒,心想我穆二少的面子还不如一瓶辣椒?

但是,多么神奇,他居然跟云帆在做饭。

就像普通的家庭,两人下班回家,一起做饭,吃饭,然后洗碗打扫,上床睡觉。

他抱着云帆,就像梦里那样……

穆非家的厨房很大,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里面一点都不挤。穆非看着云帆忙碌的背影,心里微微发热,如果云帆愿意留下来,如果……

可能吗?

不可能!

所以,他也只是希望这一幕能够持续的久一点而已。

但是一个小时后,云帆把饭做好了,一盆麻辣小龙虾,一份剁椒鱼头,一盘炝白菜,还有一大锅米饭。

“口水已经出来了。”云帆洗了手,带了一次性手套,坐下就朝小龙虾下手。

穆非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吃啊!”云帆一边剥龙虾,一边说:“味道还不错,不过如果有紫苏就更好了。”

穆非也夹了一只龙虾,脱口道:“是啊,你们家院子里就种了紫苏,到了春天、夏天用来烧小龙虾、烧鲤鱼……”抬头,云帆正一边剥龙虾,一边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讲下去。

穆非一下子就对那盆鲜香四溢的麻辣小龙虾失去了胃口。

他不是反感那些过去么?

难道,那些过去对他来说真的已经是过去?

穆非心中猛地慌乱起来,那些对他来说如同命一般重要的回忆,难道在云帆那里已经是过眼云烟?

“云帆,你……”

“你怎么不吃,不尝尝我的手艺吗?”云帆面前已经摆了三只虾皮,手里正在剥第四只。

穆非只觉那些虾皮全堵进了他的嗓子眼,眼看着他又剥了一只才道:“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白开水吧,好像有点太辣。”虽然辣,但是他吃的很起劲。

穆非起身给他倒了水,云帆却没喝,专心致志的剥虾,穆非实在没心情吃了,就看着他吃。

云帆自得其乐,这时才提起刘世清的事。

“我们有一个项目想要跟刘总合作,祁总的意思是,希望你帮忙牵个线。”

穆非答非所问:“祁然倒是知道如何利用资源。”语气中全是对祁然的不齿。

云帆没有作评,不管祁然是不是有利用他的意思,他是祁氏的人,这件事也是义不容辞。“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云帆,你知道的,我跟祁然不合,并且,我大哥跟祁然……”

“那你就是不答应了?”云帆无所谓的说:“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再想办法。”

穆非见他吃的满嘴明晃晃的,嘴唇鲜艳欲滴,那张嘴说出的话也就跟那盆里的辣椒似的,能把人呛死。

“我说我不帮忙了吗?”穆非的语气带了焦躁。

云帆抬眼看了穆非一眼:“其实你不帮也没关系,刘世清我的爸爸刘参谋我认识,虽然很多年没见过了,只要我去找他,相信也不难。”

穆非捏紧拳头:“云帆,你就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云帆叹口气,把手里剥了一半的小龙虾放在盘子里,然后摘了一次性手套,拿湿巾擦了手,喝了一口水,等穆非的暴脾气被他这一系列动作磨得所剩无几了,他才抬眼,慢悠悠的看着穆非说:“穆非,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云帆了,现在的我,以后的我,会一直跟你这么说话。”

穆非眼眸一暗,他知道今晚哪里不对劲了。

云帆是故意的!

“你什么意思?”穆非沉声问,心脏止不住的紧抽。

云帆面无表情且严肃的看着穆非,说:“你看,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你痛快吗?如果你痛快,你又怎么会连饭都吃不下?我记得我们以前是最爱吃小龙虾的,不是吗?难道是因为少了一味紫苏,所以你就不喜欢吃了?”

穆非的声音带了祈求:“云帆……”

云帆却果断的打断他:“不是因为少了紫苏,而是……穆非,我们就算在一起,也回不到从前了,就像这盆少了紫苏的麻辣小龙虾,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你明白吗?”

说到这里,云帆没来由的一阵胸闷。

他想,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就算穆非去当兵,他也是愿意等他的。

但是,曾经那些不甚牢固的情感早已在不堪承受的痛苦中磨得所剩无几,就连穆非,他现在对云帆的执着,到底是不甘,忏悔,还是真的爱?

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了吧!

穆非知道,云帆给他挖了个坑,他不是因为小龙虾少了紫苏才吃不下,可是有些话,说出口就会让自己低进尘埃里,穆非的骄傲已经摇摇欲坠,却始终顽强的坚挺着。

云帆是聪明的,他把穆非研究的彻彻底底,让他无言以对。

就像穆可凡说的,云帆不是无情的人,如果穆非真的愿意匍身跪舔,就算不能让云帆回心转意,他盘踞在云帆心房的位置,总不会动摇的。

所以,有时候真的不是命运安排的错过。

云帆眼底有着莫名的笑意和轻松,他说:“穆非,既然已经错过了,就不要再试图走回头路了吧,人应该朝前看的,我已经确定,我走出去了。”

穆非没有说话,他看着从容淡定的云帆,心中想的却是,云帆错了,就算是没有紫苏,他还是喜欢吃小龙虾,特别还是云帆做的小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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