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塘走到柜台拿出计算机,说:“你们听好了,这是你们要结的账单,打架前,不,踢馆前算好的踢馆等一系列费用是两千元,现在你们又破坏了我们的店面,打伤了我们的伙计,装修费和医药费也要算进去。”
随后,计算机甜美的声音在空中回荡:“2000+5000+=”
唐糖塘:“听好了?两万七,一分不能少,否则明天我就去你们俱乐部踢馆。”
“这样吧,我免费给你们算一笔账,你们俱乐部的生意很好。每天晚上的营业额能达到三万到四万元,这个钱你们不给的话,我去踢馆,这钱可就没了,这还不算你们员工的工伤补贴,我又不是冤大头,我可不会给~这么简单的算数,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比较出来,哪个更优惠。”
“哦~对了,我还少算了一笔,搬运费,按现在市面上搬家公司的收费算,考虑到你们十几个人的斤数,和武馆离俱乐部的距离,再打个友情价九九折,抹掉零头,五千元。”
“综上,一共三万两千元,给不给?嗯?”唐糖塘提着张宇的耳朵问。
张宇的耳朵被揪得生疼,胃部还隐隐作痛,作为老板的儿子,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练武积累下来的一丁点志气瞬间没了,求饶道:“大哥,我给,我给还不行嘛?快放手吧!”
唐糖塘继续捏着:“现在答应得好,一会儿到了你的地盘儿,我怎么确保你还能信守承诺?”
张宇:“那你想怎么办?”
唐糖塘眼底闪过一抹恶趣味:“我想怎么办都行?”
张宇:“都行,都行!”
唐糖塘放开他,向刚刚被打的人一挥手:“过来!把他们给我扒光了,拍照留念~”
张宇一听,挣扎着要爬起来:“你敢?你这是犯法!”
唐糖塘:“我孑然一身,还是未成年,你去告吧,最多关我几天,你们的裸照我就不确定在哪里了……抖音?微博?”唐糖塘一拍自己的脑子:“哎呀!你看我这脑子,你们都没有证据,用什么告我?”
说着,和小哥说:“小哥,把咱们店关了,再把店内的摄像头也关了!”
小哥笑得解恨:“好嘞!”
等小哥关了之后,唐糖塘炸着无辜的眼睛,歪着头看着张宇:“现在你还能用什么去告我?”
张宇感觉这个长相乖巧的少年简直就是个恶魔!
面对这种人,张宇决定认栽,只挣扎了几下,就被人扒光了衣服,唐糖塘拿着小哥的新手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拍了个彻底,拍完后,压着一群人的武馆工作人员放开他们。
张宇和他的同伴不顾肉体上的疼痛,慌忙从一堆衣服里随手拿一套穿上,成果十分搞笑,有的胖子穿的衣服因为不合身,紧绷到身上,有的人上衣穿着背心,下身兜着胖子的西装裤,搞笑至极。
唐糖塘翻看拍好的照片嘟囔着:“太丑了,没有一点美感,怎么不上相呢~”
嫌弃的语气让张宇等人憋红了脸,一阵青一阵黑,好不精彩。
唐糖塘找了几个受伤轻的,让他们将人送回去,人一走,唐糖塘额头上的冷汗开始冒出来,扶着自己的肩膀:刚刚他参与混战时吃了一记暗棍,一直忍着,挺疼得。
年轻教练注意到唐糖塘站在原地捂着肩膀,走过去问:“唐糖塘,你受伤了?!”
唐糖塘摆摆手:“小伤,不打紧,你们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
众人纷纷回应:“皮外伤,没事。”
大家简单地收拾了店里的残局,唐糖塘给会员一个一个地赔礼道歉,“押送”张宇等人的同伴,安全地带着钱回来了,唐糖塘松了口气,将裸照给删了。
小哥先说:“唐糖塘,你真厉害,今天没有你,咱们武馆就完了。”
大家附和小哥:“就是,就是。”
唐糖塘调皮一笑:“低调许久,今天让你们见见我的厉害!……其实,没有你们留下来,凭我一己之力,也不可能让俱乐部的人彻底击退,相信这次之后,他们不敢再来了。”俱乐部的老板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年轻教练:“你说得对!这次太解气了!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我再也不会对你冷嘲热讽了,我为之前的事向你道歉。”
唐糖塘嬉皮笑脸地说:“我也应该向你道歉。”
年轻教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和唐糖塘嬉闹成一片。
宁静的夜晚,因为这群年轻热血的青年而变得鲜活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唐糖塘过得乏味而平淡,重复着一个又一个的兼职,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元一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
可惜元一还是拒绝了他的邀请。
唐糖塘坐在武馆里,无聊地玩消消乐,武馆的固定电话响起,唐糖塘熟练地接起电话:“喂,您好,这里是林家武馆。”
电话那边传来一段严肃的话,唐糖塘拿着电话的手,紧握着,越握越白,指节处泛白。
唐糖塘心跳猛地一滞,眼睛不自觉地红了红,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压回情绪,也找到自己的声音:“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唐糖塘失魂落魄地关了店门,一反常态,直接将工作人员撵了出去,什么也没有解释,扫了一辆共享单车,瞪得飞快,朝着警局方向前进。
到了警局门口,唐糖塘舔舔嘴唇,盯着警局大门进进出出的人,掏出手机,给元一和宋砚发了一条短信,艰难地走进警局。
“林叔呢?”唐糖塘随手拉着一名警察问。
警察愣了一秒,说:“你是林楠先生的家属?”
唐糖塘:“嗯。”林叔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待他极好,在他心里,林叔就像他父亲一般的人物。
警察叹了一口气:“节哀。请来这边。”
唐糖塘听到“节哀”两字,手指又凉了凉,本就缺乏睡眠的小脸,更加惨白。
唐糖塘什么也不记得了,不知道警察让他做了什么,现在他站在一张冰冷的推床边,看着一张白布下隐隐约约的轮廓,久久没有勇气去掀开这张白色,无情的床单。
林叔这么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