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看唐诗彧,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眉眼飞扬,显然是正在兴头上。
变态!
这一夜,唐诗彧一直在放大招,而玉笙仅仅是抵御和躲避,元力都快要撑不住了,反观唐诗彧,元气充裕,还隐隐有突破的架势,火凰诀一次比一次热烈,一次比一次巨大!
玉笙实在撑不住了,一向平静的声线有些起伏,其中夹杂着一丝疲惫:“停一下,我的元力用尽了!”
唐诗彧努力地压制着身体里沸腾的战斗因子,收了手,心脏剧烈地跳动,她盯着自己的手心,慢慢抚上心脏处。
一夜战斗,她对打斗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欢喜,仿佛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唐诗彧迷茫地恍惚着,体内的热血渐渐平息下来,心底还留有对刚刚战斗的怀念,她猛地发现,好像她特别喜欢打架,那种在武力上碾压人的快感,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仿佛她天生就应该不停地战斗,她究竟是谁?
唐诗彧冷静下来后,对自己有了重新的审视,她无父无母,长于混沌,死于混沌……正常人可以存活那么久吗?
玉笙叫了几声唐诗彧不见回音,看到她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心,魔怔了一般,走过去推了推她:“想什么如此入迷?叫你都没有听到。”
唐诗彧身子没用一点力气,被推得前后晃了晃,缓过神儿来,放下手,看向玉笙说:“没什么,只是在想自己怎么这么厉害,一夜就将火凰诀练了个七七八八。你怎么样?”
玉笙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元力消耗太多,回去盘膝而坐,恢复一下就好。你元力消耗应该比我多,你没有感觉吗?”
唐诗彧指了指头顶不显眼的发带,说:“可能是小哥给我的这根发带及时地为我补充了元力,我不仅不觉得体内元力流失,反而感觉越来越充盈。”
“一件灵器而已,没有这么大的效果,终究是你天赋异禀,你若静心修炼,应该很快就会有所突破了。”玉笙扫了一眼她头顶的发带,淡淡地说。
玉笙和唐诗彧回了客栈。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竹玖一只脚放在被子外面,悬在床边的半空中,露出一大截小腿,白生生的。
玉笙一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隔空用元力控制着被角盖住竹玖的小腿,眼神中的一抹宠溺和不自在被唐诗彧捕捉到。
一道揶揄的目光落在玉笙的面上,带着八卦之色,唐诗彧毫不掩饰。
如此热烈的视线,玉笙不可能留意不到,视线飘忽一下,直溜溜地走进屋子,当做没有看到。
唐诗彧挑了挑眉尾,也进去了。
既然玉笙选择不说,她就当做没有发现好了,这是他的私事,朋友之间也应该有分寸。
玉笙动作轻缓地托着竹玖的小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有些刻意地躲避唐诗彧的视线,坐在凳子上进入修炼状态。
唐诗彧独自一人去街市上喝了一碗老字号的豆腐脑,又回了树林练习。
待玉笙恢复元力又开始陪练,最后元力不济,竹玖也加入进来,身上的衣服常常被烧出一个个小破洞。
如此,度过两日。
唐诗彧的火凰诀大成,几乎可以在一秒内发出像书中描述的威力:凡火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不见生气。
与此同时,唐诗彧突破了结丹前期。
晋级的时候,竹玖和玉笙两人看着无数的元力涌向唐诗彧,眼中满是惊讶和羡慕:这天赋还让不让他们活了!
不仅两人这般想,戒指中不停修炼,刚刚突破金身前期,进入到金身中期的宋瓷也不禁咋舌,瞬间对自己的晋级速度不满意了,将身边所有与修炼无关的书籍都收了起来。
三日后,靠着家族势力和财力来到四分之一决赛的皇甫嵩,雄赳赳,气昂昂地和一众至少是结丹前期的天才少年们站在一起。
修炼者虽多,但天赋和资源有限,结丹初期的实力已经算是天才了,所以除五大家族的小辈外,如往年一样,没有外人进入决赛的争夺。
当然,其他区域不是白比的,炼器和炼药的擂台上也有许多新星脱颖而出,被一些世家或者前辈带走了。
事事不能两全,专心攻一门有所成就已属不易,修炼不足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有的只是夸赞和抬举。
所以,只有唐诗彧,皇甫嵩,公子祁,南宫嫣然,慕容白,唐曾,南宫若璃和唐景云这些天之骄子们进入了最终的角逐。
从今日起的比赛,才是整个比武大会最大的看点,观众席上坐的人比之前多了许多,几乎看不到空席。
皇甫嵩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特意站在唐诗彧旁边,用语言挑衅:“你别得意,我的实力远不止你看到的,一会儿比试的时候可不要哭爹喊娘,哦…对,你没有娘~”
唐诗彧本不愿搭理他,奈何这厮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她对原主的娘亲既没有印象也没有感情,但既然她接了这个任务,她就要敬业且有职业操守,不能让这个界面的“唐诗彧”受一点儿委屈。
更何况,她本身最讨厌拿别人家人说事的人!
唐诗彧冷笑一声,另一边的唐景云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气,脚步往唐曾那边儿移了移,受到了唐曾嫌弃的白眼,低了低头,硬挤着唐曾不敢往唐诗彧那边走一步。
这眼神太tm恐怖了,他怕被波及!
唐诗彧小嘴儿一张一合地,粉嫩饱满可爱至极,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插进了皇甫嵩的心口:“至少我的爹爹疼爱我,你什么也没有,只有你那可悲的自尊心。”
皇甫家主不疼爱皇甫嵩已经不是秘密,同身为皇甫家的儿子,如果皇甫家需要,皇甫嵩就是第一个被推出去的牺牲品。
更可悲的是,他的娘亲是个奴隶,即便生下他,她也是一个奴隶,在皇甫家不仅不能成为他的助力,偶尔还会让他那些“兄弟姐妹”们抓住,趁机羞辱他!
正如唐诗彧所说,他什么也没有,有的是他那颗早就因敏感而变得脆弱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