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家主嘴角的一边向上勾了勾:“一万灵石?大家都看到了,唐诗彧的伤主要是因为我儿技高一筹,我不经意间释放出的威压只是助他将瘀血吐出来而已,唐老夫人,唐家没用穷到靠讹人为生的地步吧?”一脸赖皮相,有些好看的面孔显得下流,不堪入目。
尽管在座的人都觉得皇甫家主这话太不要脸了,但迫于皇甫家的地位,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从旁看神仙打架。
唐曾听到皇甫家主的话,凑近唐老夫人的耳边,说:“祖母,这皇甫家脸皮厚到刀枪不入了,我们怎么办?”
他很想意气用事,可身份不对,无论他说什么,都有冒犯长辈的把柄,平凡落了下乘。
唐老夫人也万万想不到,几日不见,皇甫家主的脸皮厚到这等地步,腆着脸倒打一耙,眉心皱了皱,手在拐杖上摩擦两下。
公子祁在这时开口道:“皇甫家主,我虽是晚辈,但懂得是非曲直,黑白分明,反而我觉得你不太懂。既然我们不好意思同你一样说出颠倒是非的话,失了气度,那我们不妨打一架,用沧澜大陆最为原始的法则判定这件事情的结果,如何?”
公子祁看着皇甫家主,眼里却没有他,单眼皮垂着,声音冷淡,没有商量的语气。
皇甫家主在试探:“这与你公子家无关吧?”
“与公子家无关,是我个人的事,我见不得我的朋友吃闷亏。对了,在我眼里,唐诗彧的价值远不止一万灵石,她,无价,最起码你赔不起,要你一万灵石是便宜了你。”
公子祁看也不看公子复对他使的眼色,背挺直地说道,没有退缩之意。
公子祁与皇甫嵩的处境大不相同,他是公子家默认的下一任家主,皇甫家主如果今天真的相信了公子祁的话,打一架,打赢后,迎接他的就是两大家族与他势不两立!
他。吃不消。
琢磨着其中的利害关系,皇甫家主说:“贤侄言重了,闷亏一词用在这里很是不妥,这只是个小误会,回头我会给唐三贤侄送些慰问品过去,以示歉意的,这事儿就这样吧。”
说完背着手就要回到座位上。
唐靖突然站出来大喷道:“皇甫王八!你先别缩回你的龟壳里!你也老大不小了,拉完屎还想要别人给你擦屁股,要不要脸?!”
掐着腰,市井大妈吵架的标准姿势,此时养伤醒来,返回欲“报仇”的唐诗彧正巧看到唐靖的样子,杀意一下变成了笑意,忍不住插话道:“老爹,我觉得你比喻得太贴切了,噗嗤~哈哈!皇甫王八!”
唐靖重新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唐诗彧,眼前一亮,上下观察了一下她,毫无伤口,才放下心来。
唐老夫人平静地问:“小三,伤可痊愈了?”心下微微着急,对她那个凭空而来的师父不完全放心。
在戒指中,多少天材地宝被宋瓷当大白菜一样往唐诗彧身上招呼,光怕唐诗彧多疼哪怕一秒。
褪去唐诗彧衣服的那一刻,宋瓷没有心思害羞或者起什么涟漪之心,满眼的血,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二十处,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宋瓷只顾着心疼了,手脚迅速地为她涂药。
从糖糖到他家开始,他们一家人待她如宝如珠,没吃过苦,没受过伤,没有烦恼,偶尔他恶趣味地欺负她一下,也是为了看她活灵活气的样子。
离开家,在第一界面,她虽上了战场,但我军兵器精良先进,她连擦伤都很少受。
不知为何,糖糖突然被送到了这个界面,需要她修炼成为强者,他想着顺水推舟,磨炼一下她。
因为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边,快穿界是有规定的,即便是他也不能违背得太明目张胆,偶尔他或许不在她身边。
在看到她身上溢出的魔力之后,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他需要眼睁睁地看着糖糖受伤,这个界面强者太多,她又太弱,一而再地重伤到昏厥。
看着她倔强地没出口向他寻求帮助,他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同时也有欣慰。
刚刚看到她晕倒后,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前,他要她好好地,手忙脚乱地治好她。
谁知这个小没良心的,醒来第一件事既不是看自己的伤口,也没有问他累不累,而是急着下床出去给她的亲朋好友们报平安。
宋瓷正在戒指里生闷气,通过镜面看到外面,唐诗彧顶着红润健康的脸色,故作虚弱,“做作”地假咳几声后,说:“皮外伤治好了,最后皇甫王八……不,是皇甫家主,用威压震我那一下受的内伤短时间好不了,没有防备,伤的太重。”
她天生肤色白皙,配上她入骨三分的演技,这会儿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虚弱感。
唐曾暗戳戳给她的演技竖了一个大拇指,接受到唐诗彧的眼色,立刻跑到唐诗彧身边,扶住“柔弱不能站立”的唐诗彧,语气紧张:“三哥,你伤得太重了!”
唐诗彧给了一个住嘴的手势:“别说了,我虽然伤得重,但我相信皇甫家主会给我一个让我们都满意的补偿方案。如果皇甫家主要赖账,我舍了这条小命也要问出个一二三来。”
说完,唐诗彧唤出了嘤嘤怪和岐岐,两个灵兽杵在那儿,明晃晃的威胁:你不赔钱道歉,我就打你。
在场的人虽然能看出来唐诗彧在演戏,但还是为了这张脸和这件事心里的天秤全部偏向她这边,几个年轻的皇甫家后辈站的都离皇甫家主远了些。
颜敏挥开一直按着她的叶昭,掏出自己的鞭子站在唐诗彧身边,又是赤裸裸的威胁。
公子祁等人一一效仿,唐诗彧这边聚集了最厉害的势力。
皇甫家主看着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干笑着说:“贤侄不要动气,我在这儿给你赔礼道歉了,我并非有意之举,希望贤侄能原谅我这个长辈。”
唐诗彧脱离唐曾的搀扶,漫不经心地垂眸抠着手指,说:“我师父为了给我疗伤,用的可都是上好的药材,价值不菲,皇甫家主家大业大,不差这点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