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北姬何时变成这样的人了?”梁成飞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北姬又忍不住看了哑珑一眼,低下头道:“这些日子,宗主不仅教会了我很多道理,还有女刹,我们都明白了很多事,我和女刹很感谢宗主的恩德,因此,我们比任何人都希望宗主不要有事,只要宗主不插手,就不会有事的。”
“是你们身后的人?”梁成飞心都皱到了一点,这一切来得这么快么?
北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像是默认了。
梁成飞咬紧牙关道:“这是我梁成飞的无能,既然我已经卷入其中,那么,就绝不会罢手,绝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掉入别人的魔掌。”
北姬又审视了梁成飞很久,才缓缓的道:“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我也已经看出,宗主是这样的人!”
梁成飞想不通,“那你为什么还要劝我?你知道我不可能不管肖如虹,倘若之前没有她,我梁成飞连在这里立足也困难,她的心意我梁成飞一清二楚,也许,她和你们是一样的想法。”
“但是,若说她需得牺牲自己,才能换取我梁成飞的安逸,那我倒不如现在死了。”
北姬精致的双眸之中,泪花闪烁,她闭了闭眼,将心里难受的情绪咽了下去,低沉的道:“北姬也知道,宗主会说这样的话,因此我留了下来,便是想劝阻宗主,而女刹她已经和无通神宗去参加肖大小姐的婚礼,她说她要帮你,去将肖大小姐抢回来,送到你手里,这样你也必须答应我们,绝对不插手这件事。”
“…………”梁成飞彻底震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女刹虽然会些功夫,但是由她去将肖如虹抢出来,这祸事不也就意味着她得帮梁成飞背么?
“宗主,属下知道你言出必行,属下斗胆让你现在就答应我,等肖大小姐回来,你可以带她离开,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插手这件事,求求你给一个准话,现在就答应我!!!”
北姬的语气充满了不容拒绝,换做其他人,梁成飞恐怕早已经大怒,可此时他不仅愤怒不起来,反而充满了纠结,痛苦。
北姬和女刹都是在良苦用心的帮他,他终于知道一个如此聪明的女人,一个如此深藏不露,有功夫又有财富的夺命女刹,为什么都会臣服,她们,不也是没有选择么?
梁成飞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难受的道:“我……答应!”
这三个字,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来,北姬得到答案,欣喜得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梁成飞只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混乱,他明明已经要接近真相,可忽然之间又似乎乱成了一团乱麻。
他知道自己遇见的对手,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还要庞大,光凭他一己之力又怎么可能与之对抗呢?
他慢慢在木椅上坐下,闭上眼睛,沉寂得可怕,哑珑站在旁边,也为他担心不已,在她的心里,虽然有过小心思,嫉恨肖如虹分走了梁成飞的感情。
但现在,听见肖如虹这么悲惨的处境,她心里也变得十分不忍。
就这样束手无策,无动于衷的坐到下午,女刹回来了,她的脸上充满疲惫,那死人般的表情,看起来有几分可怕。
“肖如虹呢?”北姬和梁成飞几乎是同时上前,紧张的问道。
女刹看见梁成飞,也再没了任何反应,道:“新娘自然还在新房。”
“……………”
梁成飞紧张的抓住她,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见过肖大小姐了,还和她聊了很多很多。”女刹说着坐在茶桌前,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水,弄得两人更加着急。
过了片刻,她眼神发直的道:“宗主,我本以为肖大小姐喜欢你是很肤浅的,但我错了,肖大小姐的为人,让女刹佩服不已,她是我唯一佩服的女人。”
“正如肖大小姐自己所说,并没有谁禁锢她,是她自己愿意的,她说她对不起你,她歉你一个解释,所以让我代为转告。”
“那一次,和你划清界限,她是为了肖家,为了自己父亲,因为她父亲告诉她,假结婚是唯一的办法,本以为金蝉脱壳是好方法,却发现越到后来,越无法控制,也因此假结婚变成了真结婚。”
“她之所以愿意接受,是因为她的父亲也是其中之一,肖静长不是受害人,他也是得益者,他和肖家其他三个兄弟一样。”
“因此,她不仅不愿意离开,还希望你祝她幸福,她说如果你不放弃,她就自杀,因为你如果对付他们,也就等于,最后不得不和她父亲对立,谁死谁亡,都叫她做不了人。”
女刹说完这话,满脸痛苦之色,谁要是处在肖如虹这个境地,又能怎么选择呢?
顿时,梁成飞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怒气冲冲的骂道:“这畜生竟然将自己女儿也当成了工具,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之人?”
想起肖如虹曾经独当一面,为救父亲的感人事迹,梁成飞嘴唇都已经气得发青。
她为了自己父亲,连火灵兽也敢对抗,现在她父亲却将她当成棋子摆弄,这一种痛苦,梁成飞不能理解。
梁成飞终于明白肖如虹的选择,他也能理解她,却也更加为她心痛。
女刹走到北姬旁边坐下,凄凉的对北姬笑道:“先前和你争风吃醋,可是,今日从肖大小姐那里听了故事回来,我才发现自己多么可笑,我们宗主可是大情圣。”
北姬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已经难受不已。
梁成飞也凄凉的笑了笑道:“看似无通神宗前景大好,没想到竟然藏着这么大一个阴谋。”
“是我们对不起宗主。”北姬心在刺痛。
梁成飞摆手道:“你们没有任何对不起我梁成飞的地方,至少到了这么危险的时刻,你们还愿意帮我,今日之恩,我梁成飞没齿难忘。”
说完这话,梁成飞站起身准备离开。
女刹惊讶的喊道:“梁成飞,你要去哪儿?”
梁成飞冷冷的道:“做我梁成飞该做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嫌我们是累赘么?”女刹听见这话很不高兴,好歹自己刚才还那么冒险的帮他。
谁知道,梁成飞一脸笃定的道:“对,你们,就是累赘。”
“…………”
说罢这话,拉住哑珑扬长而去。
女刹狠狠跺脚,恨不能将梁成飞踏碎,大骂道:“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他竟然说这么过分的话?”
北姬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梁成飞的背影,眼泪也要出来了。
女刹发泄一阵,才发现北姬这副尊荣,吃惊的问道:“你这是干嘛?”
北姬闭上眼睛道:“好歹,你也是对男人知根知性的人,你却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出来?”
“什么?”女刹惊愕不已。
北姬幽幽的道:“梁成飞这样说是故意气你,就是不想让你帮她,因为,他害怕连累了我们。”
“我…………”女刹仔细一回味,好像真是这个意思。
北姬又道:“而且,你没有救出肖如虹,梁成飞是不会放弃的,他现在出去肯定会去救肖如虹,我们终究阻止不了。”
“啊…………”女刹惊恐的看着北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缓缓坐在椅子上,神叨叨的道:“难怪,梁成飞对你那么好…………”
梁成飞带着哑珑离开后,在街上走了很长一段路,两人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单,仿佛现在只有哑珑才是梁成飞唯一的依靠。
走了半晌也没有说话,哑珑拉住了梁成飞,委屈的嘟着嘴。
梁成飞才意识到,尽管太阳已经偏西,但太阳还是很毒辣,哑珑跟着他走了这么长时间,肯定累坏了。
他连忙牵住哑珑,进了一家咖啡店,又为哑珑点了一些解渴的饮品。
哑珑从自己的小背包拿出纸笔,安慰的写道:“师父是最厉害的,师父谁也不怕。”
梁成飞充满怜爱的看着她,苦涩的道:“可师父却不是好师父,害你跟师父受苦。”
哑珑摇头,写道:“不管发生什么,哑珑永远都不会离开师父,师父,放弃无通神宗吧,哑珑也知道,无通神宗找不回来了,青山师父知道也不会怪你的,徒儿不想你有事。”
梁成飞心情稍有舒缓,应付的道:“哑珑说的都对,你要相信师父不是普通人,师父是不会有事的,知道吗?”
哑珑重重点头,这才开心的喝起来。
她心思单纯,对于几人说得话也是半懂不懂,可以说她情绪的波动,都是跟着梁成飞而波动的。
梁成飞也不愿意将自己负面情绪让哑珑窥探,她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的女孩,她就算不用问也能轻易看出梁成飞的心思。
为此,梁成飞才故意表现出一副轻松的样子,还带她乘凉吃东西,也可谓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