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玥握着战娆肩头的手由于情绪巨大的起伏不自觉的加了力道,疼的战娆倒抽了一口气,他这才讪讪的松开了,但是目光依然热切的望着战娆。
战娆从没见过钟离玥表现得像现在这般孩子气,即便是小的时候他也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摸样,常常蹦出写老气横秋的句子,惹得大人们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基本上都不做什么梦的,常常一觉睡到大天亮!”
战娆说的倒是实话,自小她不是在校场里和士兵们一起训练,就是自己一个人在马厂里骑射。
即便是从校场里出来,还要到市井里野上一阵,回到家,有时候累的脸吃饭的力气都没有,睡着了哪还有心思做梦,自然是一脚通天亮!
钟离玥眼睛里的光亮微微暗了一下,随即又说道:“那你那次为什么会突然做那样的梦呢?是不是有什么事物刺激到你!你好好想想!”
战娆顿了顿突然想到:“当时我被相柳捆着手脚扔进海里,是笙救了我,为了我能在海里活下去,他在我体内种了鲛珠,就是那个时候我做了那个梦!”
“鲛珠?!”
钟离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伸手将战娆一拉便往山下跑去,到了山谷的出口,那只带他们来的鸾鸟已经等在那里了。
它见到战娆的时候很不爽的咕咕了几声,似是还记恨着那个战式称呼,但是一看到钟离玥便立刻偃旗息鼓了。
回到汤谷,钟离玥并没有立刻带战娆回他们住的小白楼,而是进了桑林。
战娆这才发现在桑林里还有一座小竹楼,像是新造的,走进去还能闻到竹子散发出的淡淡清香。
钟离玥轻轻的扣了门,不一会门从里面被打开,笙诧异的看着两个人,平时都是句芒来给他送些吃食。
前些日子句芒突然给他一次性送了很多吃的东西,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句芒回来了,没想到竟是许久不见的战娆和钟离玥。
“怎么不打算让我们进去么?”钟离玥浅笑着道。
笙脸一红,连忙侧过身子将他们让进了房间。
“笙,你的伤耗彻底了么?上次去看我的时候还见你咳得撕心裂肺的,最近怎么样!”
一进屋子战娆就拉着笙问长问短,虽然来汤谷住了也近半年了,中途笙倒是去看过她几次,虽然知道他也住在这里,但是并不知道钟离玥竟然给他单独造了一幢竹楼。
“已经没有大碍了,倒是你今天怎么不在白楼里好好休息,若是有事找我让钟离公子来说一声,我过去便是!”
“我早就没事了,现在能吃能睡的,而且今天就是小相公要来找你的!”
战娆这么一说笙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将目光投向钟离玥,等着他说明来意。
“小七说你在她的体内种了鲛珠,有这回事么?”
“有!是在她刚掉进海里的时候。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
笙担忧的看了一眼战娆,见她虽然依旧消瘦,但是气色却好了很多,并没有什么不妥的端倪。
“那倒不是,只是,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将鲛珠种入战娆体内的?”
若是那鲛珠能够激发战娆的记忆,没理由这十年里都没有再做过类似的梦,那么能够激发她记忆的就很可能是种鲛珠的过程。
笙没有说话,脸却莫名的红了起来,这让钟离玥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几乎能确定这个方法绝对不是他想听到的,但是不论如何,能够激发战娆的记忆,即便是不愿意听,或者说听了之后接受不了,他都没有选择。
“怎么种的?笙!你倒是说话啊!”
被笙这种反应一折腾,战娆也对那个过程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我……我……”笙支支吾吾的我了半天,却始终我不出个所以然,脸上的红霞倒是更甚了,已经蔓延到了耳后。
钟离玥见他这幅样子,心里一阵一阵的直抽抽,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听着战娆的话将这个人鱼救回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正当战娆还要继续追问的时候,钟离玥突然将她一拉,几乎是生生将战娆拖出了竹楼。
两个人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又一路风风火火的走,完全没有顾忌被他们这样折腾的某只人鱼的感受。
看着一白一红两个人影消失在门后,笙的目光有些怔忪,自己即便选择了男性,变成了和她一样用腿走路的人类,她的目光却依旧不会为他而停留。
虽然心里很难过,可是转而又想,他有什么资格觉得难过呢?她在水底受尽煎熬的时候,他连一丝温暖都无法给她。
即便是蓄谋已久的营救,却还要借助别人的力量,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要靠着她的情面才能有个安身之所。
有什么资格嫉妒?有什么资格难过?!
钟离玥整个晚上都黑着一张脸,战娆不知道是为什么,从没见过他生气,没想到真的生气起来还是挺可怕的。
吃晚饭的时候也一句话都不说,原本总是挂着浅笑的唇也抿得紧紧的,硬挺的眉毛始终纠结的皱在一起。
虽然是面对面在吃饭,却连一眼也不看战娆,只顾着将饭菜仇人似的往嘴里塞,然后狠狠的咀嚼。
吃晚饭,他既没有想平时那样坐在屋顶上吹笛子,也没有再出去,就黑着一张脸赖在战娆榻上。
弄的战娆想要休息也休息不成,只能坐在桌边假装看书,真不知这位皇子大人究竟是怎么了,不过是因为笙不告诉他种鲛珠的方法,至于这么生气么?!
战娆真想大嘴巴子扇死自己,竟然这么想着就这么说了出来,果不其然,钟离玥的脸更黑了,眉毛更纠结了。
老天爷!我错了,求你一道惊雷劈在我天灵盖上结果了我算了!战娆在心里悲愤的怒嚎!
可惜老天没听见,钟离玥也没听见,最终的结果就是,战娆莫名其妙的被某只黑脸男一勾手指就甩到了榻上。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屋子里就一片漆黑,耳边热气一拂却是冷冰冰的两个字:“睡觉!”
然后一张被子就劈头盖脸的覆了上来连同钟离玥的手脚一起,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战娆却很清晰的知道,他们两个现在肯定是以一个怪异而羞人的姿势躺在一起。
钟离玥却自此再没了一点声音,战娆在这种状态下除了僵硬还是僵硬,根本就没办法正常入睡。
可是介于某人正在千年难遇的一次火山大爆发中,她即便有千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吭声,只好在心里盘算着等他真的睡着了,她再想办法脱离困境。
过了不知道多久,就在战娆以为钟离玥已经睡着,试着动了动手想将他推开一点的时候,耳侧突然响起他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下了战娆一跳。
“小七……我知道他是怎么给你种鲛珠的……”
“恩?他都没说,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也会!你想不想试试?”
“……”你会?你能一哭就掉鲛珠么?!
黑暗中,战娆突然觉得唇上传来一片温热湿润的触感,她的脑子瞬间空白,这是在干什么?……
这种触感仅限于双唇,但是却停留了很久,战娆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直到那触感离开,都久久不能平静。
“记住,以后不许让别人碰这里!”
战娆这才找回了思维,难道笙就是这样将鲛珠种进她体内的?可是为什么钟离玥要因为这个生气?
“为什么?”
“战小七!”
战娆只是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却没成想激起钟离玥如此之大的反应。
“你!你你……你刚满月的时候我就抱了你!所以你这辈子就只能嫁给我,我说别人不能碰就是不能碰!”
战娆简直就是咋舌了,刚满月的事她哪记得,还不是任由他说,再说谁说他抱了她,她就一定要嫁给他,那小时候抱过她的男子那么多,她嫁得过来么?!
“这样说来,我要嫁也是嫁给你大皇兄,他抱我的次数比你还多,你离宫之后,皇后娘娘几乎天天带着他来我们家……唔!”
战娆这下彻底闭嘴了,不像刚才那样只是轻轻的触碰,这一次来的十分凶猛。
战娆只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呼吸,嘴唇被咬的酥酥麻麻的偶尔还有一点点的痛。
这种感觉很奇怪,虽然是口水交融的行为,但是却并不觉得讨厌,只是严重的缺氧让她觉得胸口涨涨的。
终于在她几乎觉得自己就要晕厥的时候,钟离玥停了下来,带着一点暗哑的声音透出几分诱惑的嫌疑。
“这回记住了么?你要嫁给谁?”
战娆只顾着大口的换气,根本就没有空回答他近乎无理取闹的问题。
但是钟离玥却不依不饶,双手一直钳制着她的身子,似乎只要她有一丝异议,便会立刻重演方才的一幕。
战娆只好乖顺的点了点头:“记……记住了!”
“记住什么了?”
谆谆善诱!黑暗中战娆甚至能感受到他脸上露出的戏谑的浅笑。
但是还是愤愤的咬着牙道:“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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