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走了,走的很干脆,他化身金光,飞速坠地,飞速接近在山林之间奔驰的汽车。
“谁?”
黎尧瞬间如软蛇般钻出车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夜空中的苍穹。
“是我。”
杨戬落了下来,无声无息
“开车。”
他在车顶盘讫而坐。
黎尧的脸色一片惨白,筑基之后,他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不会是杨戬的对手,甚至连接不住一招他也有心来准备,但是连对方何时出现的身影都无法看清,这是什么慨念?
蝼蚁,这是巨龙与蝼蚁的差距。
“是。”
很恭敬的点了点头,黎尧再次回到了车内。
“开车。”
他扭头吩咐受到了惊吓的田富贵。
汽车再次在黑夜中行驶起来,车内静悄悄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谁也没有多问。
杨戬,他是从天下飞下来的吧?
这是每个人心中的疑问,那一闪而逝的金光,很多人都看见了。
“轰隆隆隆”
天摇地动,鸟兽奔相走散,杨戬的速度太快了,这个时候,他化身饕餮闹出的动静才在地表体现出现。
“怎么回事?啊,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地震了?”
田富贵即便是再有天大的胆子,这个时候也不敢开车了,握紧刹车,一个劲的尖声惊叫。
此刻,其他人的表现倒显得比较平静,或许是对杨戬太有信心,下车的下车,百里不二也领着小王小刘也追了上来,大家都眼巴巴看着车顶的杨戬,等着他的意见。
“没事了,就地休息一晚。”
杨戬的眼睛闭了起来,稍稍感应,又很快的睁开,他主动下车,向旁边的林地走去。
果然,只是很短的时间,刚才天摇地动一般的情景已经停止,除了飞鸟以及走兽,似乎一切如常,并不像是电视上放过的强力地震那般恐怖景象。
“没事了啊?太好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估计是离这不远有什么山峰矿洞什么的塌了,这很常见的”
久久,大家没有说话,反倒是田富贵第一个笑了,他带了帐篷,赶紧拿出来分给众人。
杨戬没接,他的脸色出奇的古怪,静静的走到一颗参天大树之下,一跃而上。
“谁?是谁?是谁惊动了恒古结界?”
“谁?是谁?是谁敢违背太古的盟约?”
九州,西方大陆,地中海底,黑非大陆,美洲亚马逊丛林整个地球之上,后知后觉,一道又一道古老的气息从沉水中苏醒,发出一声又一声愤怒的咆哮。
这种声音穿透力很大,响彻在整个地球上空,但似乎又在另一个次元,只有达到一定境界的强者才能听到。
显然,这些沉睡中的存在并非无所顾忌,他们也有忌惮,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咚!!!”
终于,一道厚重的钟鸣之声响起,自九州而来,跨越时空,传递到整个地球的各处。
“诸位,结界尚存,末法量劫也还未至,尔等可是要打算提前出世?”
这是一道苍老的厉喝,同样自九州而来,但与这些远古沉睡的存在不同,他中气十足,一声断喝,便已经盖过了所有的愤怒咆哮。
“远古盟约,是让尔等休养生息,以期末劫来临之时,与我等同度。但,若是尔等敢提前苏醒,致苍生蒙难,且问过我手中剑利否。”
又一道断喝之声响起,剑胆琴鸣,惶惶辉辉,无量量剑光至九州腹地而起,横扫寰宇,肃杀之气惊天动地。
如果说刚才的苍老之声只是劝告,那这一声剑鸣,便是严厉的警告了。
果然,即声音被压制之后,一道又一道随时都将彻底苏醒的气息又潜伏了起来这是对这一道无量剑光的忌惮。
当然,也也是因为他们已经发现,太古的结界确实已经从新隐迹,末法量劫,还不到最终的时刻。
“青玄子,纯阳子,记住你们的承若,否则,量劫一至,我等拼着一死,也要与你们同归于尽。”
终于,在一声声不甘的低吼之后,所有的远古气息消失了,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道友,多年不见。”
“是多年不见了呀,末法量劫,赫,也不知最终能有几人平安度过,又有几多人化作灰灰。”
所谓的青玄子与纯阳子也只是淡淡互道一声惆怅,便就此无声。
“末法量劫,未来星宿之劫,没想到呀,小小人间,居然还隐藏着这么多的老古董,并且还知道量劫之事。”
树冠之上,杨戬仰卧,望着月色正浓的蔚蓝星空,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蜜汁微笑。
谁也不会想到,世间竟有人能够如远古沉睡中的老古董一般,参与他们的对话。
是的,杨戬刚才参与了,他的神识化作饕餮之相,静静隐迹在那一片次元的虚空,将所有的对话都听的一清二楚。
“青玄子?纯阳子?有趣,果然是有趣的很。”
杨戬听到出来,刚才发出那道苍老之声应该就是青玄子了,而真武剑宗的那位老祖也刚巧也叫青玄,会是一个人吗?
还有,最后的那一道剑光,至大至伟,却又似乎夹杂一切有情众生之力,与天界当年的东华帝君何其相似?
不,似乎,比之当年东华帝君的七情六欲剑还要更胜一筹。
杨戬的眼睛亮了,这是棋逢对手的战意,至强之人,自然须得另一个至强之人的衬托。
至于,那些陷入沉睡之中的远古存在,他直接给无视了。
那些不过是一些腐朽的历史蛀虫,因果车轮一起,自然终将彻底被碾成粉末
“区区妖魔鬼怪,也想妄图历尽劫难,享量劫果实,当真好胆。”
杨戬嘴角讥笑,眼中酝酿的杀机,并不在刚才那一道惶惶剑光之下。
“轰隆隆”
他周身开始燃烧起来,由内而外,无穷量的太阳金焰从他的体表冒出,锻炼躯体,再一点一点,由外而内,燃烧他躯体内的每一个细胞。
杨戬等不及了,他要突破,再突破
他压抑的战意,已经让他不得不向前再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