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呓宸回到自己殿内,便挥手遣退了在殿内伺候着的一众宫人。
待大殿内原本候着的宫女太监都纷纷退出后,楚呓宸踱步走到木椅上坐下,朝着空旷的大殿出声道:“师父还不打算现身与徒儿相见嘛?”
原是躲在殿内房梁上打算给楚呓宸一个“惊喜”的晏子骞听到楚呓宸的喊话,无趣地撇了撇嘴,讪讪地从房梁上飘身而下。不满道:“一点也不好玩,老头子原本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不想你这丫头一点也不配合。”
楚呓宸上下打量了晏子骞两眼,这才开口道:“看来师父近来倒是过的颇为潇洒,想来没有徒儿在身边,师父这日子倒是越发滋润了。”
晏子骞自然知道楚呓宸时因为自己又玩消失不高兴,舔着脸往楚呓宸身边凑去:“那肯定不是,徒儿不在为师身边的这段日子,为师当真是茶饭不思,现今都瘦了一大圈了。哎呀呀,现今瞧着徒儿,为师这心里当真是高兴的紧。”
“为师一段时间见不着徒儿,徒儿倒是越发生的花容月貌了。啧啧,瞧瞧这脸蛋,嫩的只怕都能掐出水来了。来来来,让为师看看。”晏子骞一边说一边将手朝楚呓宸脸上伸去。
瞧着晏子骞朝自己伸过来的“魔抓”,楚呓宸却也没有躲避,只是定定的看着晏子骞。
晏子骞在楚呓宸的注视下,莫名的生出几分心虚来。想到以往每次他掐了楚呓宸的脸,都会被楚呓宸暗中给自己下药。要么被毒的拉上几天肚子,要么被毒的浑身奇痒难耐,要么被毒的几日说不出话来。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毒药,自己这个徒儿在自己身上试起来,当真是毫不手软。
晏子骞想到以往的悲惨经历,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便讪讪地收回了原本已是朝楚呓宸伸出去的“魔抓。”
心里却是觉得“悲痛万分”,想当年楚呓宸方才被自己才收为徒弟那会儿,那小脸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虽然那时也会收到来自楚呓宸似是带了刀子的眼神,奈何那会楚呓宸却是只能干瞪眼,拿自己毫无办法。
然,随着楚呓宸慢慢长大,学得一身本事。自己再想捏她的脸,便要承受来自她的各种各样的小报复。
晏子骞收回手后,便不甘地咕哝了两声:“不就是捏下小脸么。至于用那么凶狠的眼神瞅着为师嘛,当真是收徒不慎。”
见晏子骞吃瘪,楚呓宸唇角却是飞扬起一抹微笑。
晏子骞闷闷地在楚呓宸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这才开口抱怨道:“你这臭丫头,为师因着你的一封书信不远万里赶到南楚来为你皇兄解了身上的毒,你说为师容易嘛,你这臭丫头倒好,见到为师一句感谢的话不曾有,为师不过就是想掐一下你的脸,你还用如此凶狠的眼神瞅着为师。哼!”
若是往日,楚呓宸定然不会理会晏子骞的抱怨,不过想到自己之后还有要求到他的地方,便摆出一脸笑容来,抬起身侧桌上的茶壶,为晏子骞添上茶水,亲自摆到他面前,甜甜开口道:“师父。”
晏子骞被楚呓宸用如此温柔的目光瞧着,整个人都感觉有些不好了。平日里这丫头鲜少对自己和颜悦色,只有一种情况下除外,便是她在算计着自己,有求于自己。
晏子骞抬眼看了楚呓宸一眼,便搬着身下的凳子退出几步远,警惕地看着楚呓宸开口道:“你这臭丫头又在打的什么主意?”
楚呓宸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衬得那张绝色的面容越发的煜煜生辉,似是要照亮整个大殿。若是大殿内瞧见楚呓宸这笑容的是楚京那几个纨绔子弟,只怕早已是迷失在她的笑容中,只怕就算是她开口要摘那天上的星星,那些个纨绔也会在这样绝色无双的笑容中应声同意。
楚呓宸的笑容灿烂,声音也是越发的温柔:“师父,您老人家在外奔波如此之久,怕是也该去探望探望您的那几个好朋友了。”
晏子骞不知楚呓宸打的什么主意,便顺着她的话开口道:“为师与那几个好朋友确实许久未见了,也该去探望探望,看看那几个老不死的都还活着不。只是不知徒儿觉得为师该先去看望那几个老朋友当中的谁?”
楚呓宸当然知道晏子骞是在试探自己,半分却是不在乎。开口道:“许久未见宁大师,徒儿倒是想念的很,不若过些日子徒儿与师父一同去探视一番。”
楚呓宸话一出,晏子骞便知楚呓宸这是打上了姓宁那老头的主意。上次他将楚呓宸送到宁老头那里去,楚呓宸便骗得了那老头宝贝的不行的两颗玉宁丹,将那老头气的不行,直嚷嚷着再也不要见到楚呓宸。
自家徒儿占了那宁老头的便宜,晏子骞自然是高兴的,虽说宁老头与自己是多年的朋友,但楚呓宸更是自己的徒儿,在晏子骞心中,自然是楚呓宸这个徒儿要比性宁的老头更重要些的。
现今瞧着楚呓宸又将主意打到了宁老头那里,晏子骞心内乐意看宁老头倒霉,面上却是半分声色也不露,淡然开口道:“那姓宁的老头但凡与为师见面,都要与为师拌嘴,为师可不愿去见他。不若为师带你去见见铁老头。说起来,为师与铁老头当真是好久不曾见面了,心下对他倒是当真有几分思念。”
楚呓宸撇了撇嘴,对于晏子骞的拿乔暗暗鄙视,却是开口道:“师父,徒儿上次吃了宁大师炼制的玉宁丹,觉得效果甚佳,便心心念念着从宁大师那再讨要两颗玉宁丹,也好拿来孝敬师父。不若过些日子师父便带着徒儿一起去宁大师那,徒儿才好开口与宁大师‘讨要’。”
晏子骞见楚呓宸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心内对自家徒儿的无耻更是另眼相看。宁老头对自己的玉宁丹一向宝贝的很,楚呓宸想从他那‘讨要’玉宁丹无疑是痴人说梦。定然是想让自己与她一同前去,然后使些小手段从他那盗取。
晏子骞嘴角抽了抽,这才开口道:“为师身体健朗,对那玉宁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徒儿的孝心师父心领了。宁老头一向对他那丹药宝贝的紧,这玉宁丹便是不要也罢。”
“师父…”楚呓宸喊罢这一声,却是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晏子骞自是明白自家徒儿的意思,心内不断暗示自己断断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奈何在楚呓宸颇具杀伤力的眼神下,出口的话却是让自己都鄙视起自己来。
“徒儿的一片孝心,为师岂有不成全之礼。既然徒儿执意要去见见那宁老头,与他‘讨要’丹药,为师定然会陪着徒儿一同前去的。”
见晏子骞答应,自己的目的已达成,楚呓宸这才满意地从座位上起身,开口道:“多谢师父成全。夜已深,想来师父这一路赶来定然是累了。师父便先去徒儿的别院歇着吧,徒儿便不送师父了。”
楚呓宸说罢,便转身进了内殿。
望着楚呓宸离开的背影,晏子骞却是懊恼不已。自己怎地就屈服在了自家徒儿的“淫威”之下,明明自己才是师父,奈何却每次都被楚呓宸吃的死死的。
……
“公主,方才定国公已是进宫了。”
楚呓宸刚洗漱完毕,苏启便进殿来禀报。
萧甫义那么早便进宫来,楚呓宸心内却也不意外。她这个外祖父对她和楚锦玺一向疼爱的紧。想来昨晚楚锦玺在殿内毒发后,不知其中缘由的萧甫义昨晚该是一晚没睡。
“外祖父现在可是在皇兄的东宫?”穿戴整齐后,楚呓宸便开口朝苏启问道。
“是,国公进宫后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太子殿下的东宫。”
听到预想中的答案,楚呓宸便提步带着身后的一群人朝楚锦玺的东宫去了。
楚呓宸赶到东宫的时候,萧皇后和萧甫义都坐在楚锦玺的床榻旁边,而楚锦玺则是一脸安静的躺在床上。殿内还有几个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
楚呓宸斜眼看了那几个宫女太监一眼,便躬身给萧皇后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楚呓宸在萧皇后的示意下起身后,便开口问道:“母后与外祖父可有用了早膳了?”
萧甫义摇头道:“昨个儿玺儿中了毒,我一直放心不下,今早看时辰差不多便匆匆进了宫,早膳倒是没用。你母后也是担心你皇兄,今早一点东西都没吃过。”
“承诗,命人去准备早膳。”楚呓宸朝身后的承诗吩咐完毕,便坐到萧皇后身侧安慰道:“母后放宽心吧,父皇已是发了皇榜,悬赏天下名医为皇兄解毒,这世界之大,能人何其之多,想来定然能有人将皇兄身上的毒解了的,皇兄不日定然会好起来的。”
“母后,外祖父尚且还没用早膳,儿臣知你们心忧皇兄,却也还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便先用早膳罢。”萧皇后轻轻叹了口气,便在楚呓宸的搀扶下与萧甫义一同去用早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