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他说,虽然家境一直都还算优渥,但从他能够记事开始,家里便不是和乐的,父亲总是在外面应酬,很少回家。
原本一周还会回來一次,但是脾气爆戾的母亲却总是会找他大吵一次,问他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那时还小的他总是站在角落看着他们争吵,却除了习以为常并沒有其他办法。
后來父亲回來的次数便更少,母亲便开始哭,每次他都会安慰着母亲,但是他知道他的安慰并沒有用。
在他大了一些的时候,母亲似乎也知道吵闹只会将丈夫推得更远,便也不再争吵,她似乎也接受了丈夫有外遇的事实。他们开始貌合神离着,在外人的面前相敬如宾,但在家里却很少说话。
母亲开始化起了浓妆,似乎还想要挽回,但父亲总是提离婚,尽管母亲从來都不肯。
因此他小小年纪便比同龄人懂事许多,他不希望自己再给母亲添上烦忧,于是他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但是母亲却总是喜欢替他的人生做主,不想让他学艺术,而是坚持让他走一般人的纯文化的路子,但他却执拗的坚持要学画画,还是报了美术专业。
其他人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父母都会喜悦,然而唯独他却沒有体会过那种心情。
“拿通知书那天,我妈见到我是被美术系录取,她一天都沒有跟我说话。”他说着,眉间带着淡淡的失落。
“那…你爸呢?”许曼双轻声问。
“他那时候已经一个月沒回家,我也沒有告诉他的打算,或许对他來说,这个家可有可无,只是必要时在外人用來面前装点门面而已。”他的笑容带着苦涩。
后來,父亲或许是听母亲说了,打电话來祝贺他,但那却已经离录取那天过了好几天。于是他便语气淡然的说了一句谢谢,客套而又疏远。
因此,他不喜欢回家,家中那沉闷的气氛,从來都不能够给他带來半点温暖。于是他在上大学后离开那座城市便很少回家,假期都会尽量留在学校里,除了过年。
只是这些事情他从來都深埋心底,不曾告诉过其他人,在其他人眼里他总是优秀而从容的,似乎沒有什么事情值得他烦忧。
也正是因为父母,让他对爱情并沒有太多憧憬。虽然总是会有女生主动向他告白,但他对她们却沒有太多感觉,便总是对她们若即若离的,他也曾经试着交过两个女朋友,但最终也都无疾而终。
他将一颗心深埋在心底,无论悲喜都不会摊在露天下供人观赏,只想要把自己更好的隐藏。
但在她面前,那堵墙却倒塌了,她是那样灵秀的女孩,目光里有着少见的温顺与纯真,但其实内里却有着和她乖巧外表全然不符合的倔强,那是他的第一次心动。
他看着她执着的对着一切事或者人,他还记得那一次从盒子里散落的那张纸条,写着她喜欢了那个人三年,当时,便深刻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天,他探究的看着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抱着盒子仓皇离开的身影很久。思考着究竟是怎样的执着,才会让她喜欢一个人那么久。她的那股傻劲,同样让他动容。
后來他便见到她终于和她一直爱慕的那个人走在一起,他很欣赏她的执着与坚持,更坚信她是一个好女孩。
他便开始不自觉的默默关注着她,他第一次对一个人这样的上心,仿佛要把所有的好都给她。
他见到顾明泽总是猜疑着她,他也总是见到她受到伤害,便会替她不平,甚至警告过顾明泽。但她最终还是为了他伤心憔悴,他便暗自许诺要一直陪伴她。
他看着她一天天蜕变,看着她自信站上舞台,那时似乎任何事物都再遮挡不住她的光芒,那样璀璨的便愈加入了他的心。
但是这些,他却并沒有和她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他心里有着怎样特别的位置。
“阿黎,沒有想到……虽然你平时很少笑但也很少伤感,我以为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烦恼吧,但是原來……”许曼双听到他告诉她他那个毫无温情可言的家,心疼的握紧他的手,他回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
他总是在她脆弱的时候出现,给她依靠的肩膀或者安心的笑容,然而她呢,她又能够给他一些什么?许曼双怔怔的想着。
雪下得似乎更加大了,就像一片片洁白无瑕的羽毛从某个美丽的天国遗落在凡尘,却只会在人们未曾走过的地方驻足停留,商店里的大音响放着圣诞快乐歌街头街尾都能够听得很清晰,这个世界马上就要被那漫天的银白色所覆盖。
第二天,这天地便仿佛已经裹上了一层白色的毛毯,已经凋零的树干上也有了厚厚一层雪白,枝头的小鸟轻盈的落在这枝干上,那积雪便从轻轻晃动着的枝干上掉落,许曼双踩过这厚厚的雪地,估摸着时间恰恰好。
她看着手里的两张火车票,油然而生一种欢快的情绪,她今天特意早早的就爬起來去学校附近的代售点买火车票。
昨晚,他后來带她去了一家咖啡馆,她捧着暖暖的咖啡來取暖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刻意说要看肖大男神的身份证上的头像,看看会不会接一些地气,将他的身份证给骗了过來,既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理,也是一个很好的借他身份证的借口。
她一边暗自感叹着这个世界实在太不公平,真正的男神在身份证上居然也能这么好看一边不肯还他。
“阿黎,我要给萱绮她们看看,借我一天好吗?我以身家性命保证绝不弄丢!”她带着谄媚的笑容看着他。
“你还不相信我吗?就给她们看看,满足满足我的虚荣心吧。”她抓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些许撒娇的味道。
她知道她只要对他撒娇,他就会无奈的举械投降,事实证明果然如此。
今天,她便偷偷的用他的身份证给他买了和她一起回去的车票。
她正欢快的迈着步伐,却见到了正往校外急匆匆走着的苏妙,“妙!你怎么也起來这么早?”
“啊!曼双啊,我…有事。”苏妙吞吞吐吐的,“反正一时半会和你说不清楚,我走了!”她向她挥挥手便加快了步伐。
许曼双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的背影,向來喜欢睡懒觉的妙居然起这么早,实在有些异常。
她远远地,便已经见到站在她的宿舍楼前等待她的那个挺拔的身影,她踏着欢快的脚步向他跑过去,在雪地里留下了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她见他似乎半倚靠着在看手机,今天,他穿着一件休闲的立领羊毛大衣,凸显出他修长的身材,下穿着同色系的休闲裤,尽显成熟大方,许曼双暗自想着男神果然每个角度都这样迷人。
他却并沒有发觉她的靠近,她便一步一步的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背后,趁他不备跳到了他的后背上,他完全无意识的惊讶回头,见到那张俏丽的脸庞他忍不住唇边明媚的笑容。
“别闹。”他轻声说,担心他不留神会让她摔倒。
她双脚落了地,走到他的面前,“阿黎,你猜我给你什么圣诞礼物?这次换我送,虽然迟了一天。”她得意洋洋的背着手对他说,神色里带着俏皮。
“猜不出來吗?”她见他思索的表情,拿出了那两张火车票在他面前摇晃着。“噔噔噔!”。
他见到那张火车票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变得逐渐冷峻起來。
“阿黎,别这样。你听我说,我觉得你都那么久都沒有回去了,反正过年你也得回去,早几天回去就当陪我好吗?”她说。
“再说了外面社会这么乱,你能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她用祈求的眼光望着他,他如冰封的神情终于解了一点冻。
“最近你看新闻沒?又有花季少女被黑车司机给带到荒郊野外,然后……”她一边追着他的步伐一边说个不停,企图让他动摇。
他却停住了步伐,许曼双连忙住了嘴,转头看着他,他是不是嫌她话太多所以烦了?
然而此刻,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隐藏着让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我再考虑一下。”他说,听到他的话她欢呼雀跃,看來他在她不懈的努力之下终于也有了那么一点动摇。
苏妙连走带跑的赶到那个商场,她见到有几个人似乎正在抬那棵大圣诞树。此刻,那棵圣诞树上已经空空如也,昨天挂在上面的东西似乎都已经被取下,她气喘吁吁的便去找营业员。
“你还记得我吗?我就昨天在这玩转盘转到两张卡片的那个。”苏妙拍了拍胸口平息了一下气息,对她说。
然而营业员却似乎一副想不起來的神色“不好意思,昨天顾客不少,所以我…”
“那树上挂着的那些小礼袋呢?写了愿望的。”苏妙着急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