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香楼送来饭菜,几人在临时搭建的桌子上正准备用膳,便听到侍卫禀报小院来了不速之客!
殇珞执起筷子,仿佛没有看见来人,自顾自的开始了用餐。殇珞没有那么多讲究,条件有限,云残、炎影几人都与她坐在一起。这绝对是他们第一次与殇珞同桌吃放,实在有些忐忑。南宫流木在这时候来,他们都有些感谢了,这饭终于不用吃了!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南宫流木绝对是来找茬的。
“吃饭。”殇珞怎会不知几人的心思,冷冷的下了命令。
几人中,也只有莹露与殇珞相处的时间久些,大概知道了殇珞让他们几人坐下意味着什么。暗中向云残几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不要拂了主子的好意。
“南宫岩,我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的。”南宫柳木实在不能忍受殇珞这般无视自己的存在。他的家才被南宫岩平地毁去,娘亲也被伤了不知下落。如果不是那个男子在,他怎会这般忍气吞声的来这里,早就灭了南宫岩!
“宫里派出来的太监我都不理,更何况你!”
这话的意思太过于明显,纵是一向比其他人都要严肃的云残,也轻笑了一下。
“还有,以后星宇大陆都不再有南宫岩这个人了!”即日起,她便是殇檠国唯一的公主——殇珞!
南宫流木满含讥讽的说到:“这是要与南宫家族划清界限了!”
“南宫流木,其实你只是嫉妒我,对吗?”
南宫流木像是被人戳到什么痛处想要急着争辩什么,可殇珞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嫉妒南宫府里的好东西几乎都送到我的院子里来了,即使那些东西我都不稀罕!只有我不要的,才会给你送过去,而且还是南宫夫人出面给你准备。外人都道你南宫大少如何不可一世,可你却在南宫府里处处受挫。你处处表现极好,我却是有名的帝都第一纨绔,极其鲜明的对比,可你却还是没能得到将军的欢心。如果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会不会觉得更不可思议呢?”
没有征求南宫流木的意见,殇珞便凑到南宫流木的耳边轻声说到。木易煜也猜到殇珞要给南宫流木说什么,并不觉得殇珞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只要能打击到敌人,都是好办法,所谓光明磊落,不过是借口。可是,珞儿你就不能离南宫流木远些吗?
“其实,我压根就不是南宫家的血脉。而且,你父亲也知道!”最后一句话纯粹是殇珞用来气南宫流木的,她本不屑于用这些小手段。可能看见南宫流木不爽,用用又何妨?可她不知道,自己这么随意的一句话,道出的却是一个事实!
殇珞近似无情地将南宫流木打压,不是已经成为南宫流木的一块心病了吗?那她就让这病,便得更严重些!殇珞现在不会杀了南宫流木,也不能杀了南宫流木。可也不会让他太好过,待她荒漠之都一行结束,她会回来好好地与南宫府,以及星岚皇帝好好地算算那笔陈年旧账了!
当年的人,她一个也不放过!
南宫流木听到殇珞说自己不是南宫家的血脉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该是开心还是悲伤了。开心一直和自己处处做对的南宫岩从此消失在星宇大陆,悲的是自己在父亲心中还敌不过一个外人。难道自己真的就比不过一个外人吗?
南宫流木情绪失控的抓住殇珞的肩猛摇晃,“不,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只是在骗我,骗我、骗我···”
一开始南宫流木只是单单地情绪失控,后面就开始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头发被自己揉乱,衣服也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了起了褶皱。此时的南宫流木,早已没了在人们心中的翩翩佳公子的形象。血气充红的双眼透露出的是对殇珞的无尽恨意,面目也因为恨意便得可憎。
一直扎根在帝都的莹露,最是了解南宫流木的风光,看到他变成这幅样子,心中竟升起一股可怜之情。而其他几人却是没有什么感觉,云残、炎影和疏桐都是在血雨腥风的日子里慢慢变得冷情。那些日子,全然不同于莹露在帝都的日子。即使是在百花楼,莹露见过人生百态,却也不能与云残几人的经历相比。他们羡慕莹露那种日子,却也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过上那种日子。其实在慢慢地习惯后,他们也不觉得这种日子有什么不好!
现实残酷,他们永远不会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莹露会变得比他们还要无情,无情到只有在主子面前才会有一丝人气。而他们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拥有的日子,却全都拥有了!
对于殇珞这种从心里上打压对手的行为,木易煜只有赞赏。不是他天生如此冷漠,只是已经习惯伪装自己。而他的好,他的柔情,只会在那个女子面前展露。如此,便够了!
殇珞用力推开南宫流木,完全沉浸在打击中的南宫流木,完全没有反抗与防备,所以在殇珞这一推下,直接便跌坐在了地上!没有盛怒,只是口中任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殇珞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南宫流木弄得不整齐的衣服,然后不再多看一眼地上的人。“来人,把南宫大少给我请出去!”
知道自家主子现在正在气头上,外面的侍卫片刻都不敢耽搁。见不顺眼地东西都清理干净后,殇珞才慢悠悠地回到桌边继续用餐,仿佛之前的那一幕压根就没有出现过。
这一顿饭,殇珞吃得很不满意。并不是南宫流木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心情,而是因为饭菜变凉了!与她而言,南宫流还不够资格入她的眼。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
若是知道殇珞此时的想法,云残几人喷血的心都有了。为什么他们与自家主子的思维方式可以差这么远?
这顿饭,恐怕也只有殇珞和木易煜是真的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