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在空旷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刘太后一袭锦衣,面色苍白的靠在高床软枕之上。
“太后,您该喝药了。”身旁伺候着的嬷嬷端过来了黑乎乎的药汁道。
刘太后闻到了那股呛鼻的药味,登时咳嗽得愈发厉害了。脸上呈现一片灰败之色,不过短短一段时日,她看起来至少衰老了十岁。不复之前的雍荣华贵。
刘太后一把推开了药,不住的咳嗽起来。
嬷嬷连忙将盛药的碗搁下,上前为刘太后顺着气道:“太后,您没事吧。”怎的吃了这么多药,这病还是半点起色也没有。反倒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刘太后死命的狠咳了一阵子,缓过气后只觉浑身无力的躺回了床上。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越发的力不从心起来。
嬷嬷又是端过了碗,轻声道:“太后,还是趁热将药喝了吧,良药苦口阿。”
刘太后带着些许颤巍的伸出了手,突然猛的一发狠劲挥掉了药碗。
'当'的一声响,药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片,碗里的药汁也洒满了一地。
嬷嬷:“呀”的一下惊呼出声,:“太后,您这是做什么呀。”
刘太后狠狠的盯着地上那碗被打翻了的药汁,眸光阴狠,她不是傻子,一辈子都在宫中摸爬打滚,什么腌臜事没见过。
喝了这么些时日的药,她的身体不好反坏,想也知道定是这药出了问题。
当年后宫争宠,她也不是没用过这种手段除掉几个对手。
在这宫中,胆敢这么做的,除了皇上,再不做第二人选。
既然对她出手,那就表明他是铁了心要除掉刘氏一族了。
想到这,刘太后连忙吩咐道:“快,快去刘国公府,将刘国公请进宫来。要快,咳咳咳。”说到最后更是抑制不住的又开始咳嗽起来。
她要叫她兄长早做准备,他们刘氏一族岂能就这样倒了。
只要跟兄长联络上,她就有法子能摆脱如今的困境。否则等皇上部署好了一切,他们刘氏一族就真要完了。
嬷嬷连忙上前想要为刘太后顺顺气,却被其一把推开。只听刘太后怒喝道:“叫你快去刘国公府,没听见么。还不快去。”
嬷嬷被刘太后突来的急切怒吼唬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只得连连点头:“是,是,奴婢这就去。”说完便转身想要出门。
不料,门口却是突然传来声音道:“太后不让人在身边伺候着,这是想让贴身嬷嬷上哪去。”
听到这声音,刘太后的瞳孔猛的一缩。
只见轩帝一身明黄的龙袍,大步流星的跨进屋中。
原本想要出门的嬷嬷也只能乖乖退了回去,低头站在一旁。
刘太后强撑着坐起了身,冷笑了一声道:“皇上怎么来了。”
“太后病重,朕岂能不来。”轩帝淡淡的扬眉道。
“呵,”刘太后冷冷的笑了起来,道:“病重,哀家这样不都是皇上一手促成的吗。”
轩帝恍若未闻,只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翻的药碗淡淡吩咐道:“药洒了,再让人去煎一碗送过来。”
“是。”紧跟在皇上身边的公公连忙应道。
刘太后闻言怒火直烧,直指着轩帝道:“哀家是断不会再喝这药了。”
轩帝闻言不为所动,只淡声道:“良药苦口,太后还是喝了的好。”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混帐,竟敢下药毒害哀家,哀家定要召告天下,废了你这昏君。”刘太后激动的指着轩帝,身子却力不从心的歪在了床栏边。
轩帝闻言却是不痛不痒,全当不曾听见,面色冷淡:“太后想多了,若真不想喝药,朕也不会勉强。太后就安心待在寝宫里养病吧。朕会下令,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
刘太后闻言猛的一抬头,颤抖着手指着他,呼吸急促的道:“你,你……”
“至于这个嬷嬷。”轩帝眸光冷淡,话锋一转道:“既是伺候不好您,自然不用留着了。朕会另外派人前来伺候您的。”
随着轩帝的话音落下,门外便走进了两个侍卫,连拖带拉的押走了吓得呆若木鸡的嬷嬷。
刘太后见状急得大声的咳嗽着,软倒在了床上。
轩帝转身步出门外道:“太后既是不舒服,朕便不打扰了。”
随着殿门缓缓的阖上,就此将这寝宫隔绝了开来。
在这秋季到来的京都,刘太后终于在重病不治之下,殡天了。
轩帝下令举国哀悼,置办了风光的大葬之礼。
一时之间,京都披上了简素的衣裳,上至权贵高官,下至平民百姓。无一不着素服出门,身上半点艳丽的颜色也不敢有。以此来追悼逝去的刘太后。
刘太后的逝世,受到最大打击的自当是刘氏一族。轩帝以雷霆之势迅速打压刘氏一族的官员,一时之间,刘氏一族失势十之**,不断有族人被按上了罪名处置。
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刘国公更是被查出与邻国互通私信往来,意图通敌叛国。
轩帝震怒之下,下令将刘国公府抄家。与邻国的战争也就此打响。
边境的战事自是祸及不到京都中来。静王爷年岁已大,虽曾经骁勇战场,但此次却并未出征,而是由新进的霍少将军带兵出战。
他前阵子刚刚喜得贵子,这回出征心中自是不同以往,难免记挂着家中娇妻与爱子。
在战事打响的同时,麒国的书生也迎来了三年一次的'秋闱',夏子云也要此次的乡试,只有中了举人,方能参加明年初春的会试。
夏听凝虽怀着身孕,但对于弟弟的事自是十二万分上心。
哪怕身子有些笨重,她也要亲自送着弟弟去考场。
乡试虽然比之前的童试要难上不少,但夏子云考过之后,倒是极有信心。
放榜之日,夏府的门槛几乎被人踩烂,各式恭贺礼品堆满了整个大厅,原因无他。
只因夏子云以少龄高中解元,又是静王世子妃亲弟,所以前来恭维祝贺的人不在少数。各种赞美之词不绝于口。
夏听凝对此自然也是极为欣喜的,让弟弟过来王府陪她好生住了几天。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也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刘氏一族的党羽已被清除,各个官位要职均被换上了轩帝的人。这一批被剥被降的官员中,阮丞相的门生也占了不少数。
随着手下门生的被降被剥,阮丞相在朝堂上可谓已经失势,继这次大动荡,轩帝又是当堂宣布了萧景渊腿伤已愈,即将被册立为太子的重大消息。
这样一个重磅炸弹当即令百官哗然,反对者有,赞成者也有。
最为震惊的莫过于皇位的最大竞争者大皇子。
对于这隐形的炸弹,夏听凝在与轩帝提起时,只见他淡笑着道:“毅儿的性子并不适合做储君,但朕并不否认他的能力。帝王路上,朕不会为他铺平所有道路,若渊儿败于此,朕也只能说这是天意了。”
夏听凝淡淡挑眉,道:“皇上的意思,便是要让三皇子自己解决了。”
轩帝敛眉阖首道:“一个未来的帝皇,若连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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