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
入夜深沉,灯火锃亮。
听完欧阳钦的汇报,欧阳华皱着眉头一脸怒意:“江牧野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至于跟我们欧阳家结下梁子?”
欧阳钦神色淡淡,没有应声。
说实在的,他很佩服也很羡慕江牧野这样的男人,可以肆意护着一个女人,不用顾忌世俗的力量。
所以人还是要强大一点不是么?
等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才可以做一个无所顾忌的人。
这边欧阳易的亲生母亲何柳已经哭成了泪人:“老公,你一定要救救儿子啊,他还小,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欧阳华皱眉:“嚎什么嚎,人还没死呢!”
何柳剜一眼欧阳钦意有所指道:“老公,救阿易的事还是得你亲自出面,外人怎么会上心呢?还让我们阿易娶那个什么安云琪,这是个什么人家?我连听都没听过。”
欧阳钦低头望着手中的杯子,眸光波澜不惊。
不管欧阳易今天是什么样的结局,跟他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招惹了江牧野,是他自己活该,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欧阳华挥了挥手:“你先去休息吧,阿易的事情我会亲自给江牧野打电话。”
何柳还想说什么,被欧阳华冷森的眼神吓了回去,最终起了身,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间。
客厅里,欧阳华点了一根烟:“阿钦,江牧野那边,可还有转圜余地?”
“爸,小妈说得对,我毕竟是小辈,不如您直接给江牧野打个电话,他看在您的面子上,兴许……”
欧阳钦没往下说,欧阳华却是懂了。
可实际上,让他一个长辈屈尊降贵给江牧野打电话求情,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可是,毕竟是亲生儿子。
欧阳华微微叹了口气:“给江牧野拨个电话,我跟他说。”
江山如画,江牧野正神态悠闲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房间内不时传出的来自欧阳易的痛苦嚎叫和迷乱呻吟。
呵,敢动他的女人,这就是代价!
他心里知道安小小刚才说的不是真话,可想到欧阳易曾经作为安小小的男朋友存在过,他就满心的不爽!
他,凭什么!
欧阳华的电话来的很不是时候,江牧野正在气头上。
“牧野,我是你欧阳叔叔。”欧阳华的声音倒是慈祥温和。
江牧野冷笑着开口:“您这么晚打电话可是有什么事?”
“我是替我那不争气的老二欧阳易给你求情的,还希望你看在我的几分薄面上给他一个宽大处理。”欧阳华的声音倒是情真意切。
江牧野勾了勾唇,冷意涔涔:“难道欧阳钦没有把我的话带到?就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才给二公子指了一门亲事,我这起码也是以德报怨吧?”
欧阳华笑笑:“小儿的婚事还不着急,倒是不劳烦你费心了。他闯下如此大祸,希望你能交给我来处理,我绝对让他记住这次教训!”
“呵呵。”
江牧野笑了:“欧阳叔叔,我劝您应下欧阳易的这门婚事,趁着时间还来得及赶紧去安家提亲。”
江牧野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冷厉。
“否则明天一早看不到我要的新闻,您就只能见到令公子的新闻了,这样事情就不这么愉快了。”
“江牧野!”欧阳华怒了:“你别欺人太甚!欧阳家在京海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是吗?”江牧野捻捻手指,眉目微凛:“其实让欧阳家一文不值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欧阳叔叔喜欢,我现在就可以动手,明天一早欧阳家破产清算的新闻便会传遍京海大街小
巷。”
“你!”欧阳华感觉自己有些心梗:“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你至于吗?”
“呵!”江牧野冷冷呵了一声:“如果您继续出言不逊,我不介意让欧阳易多受点苦楚。”
“你!”欧阳华忍下心中怒火:“牧野,好歹你也喊我一声叔叔。”
默了一瞬,江牧野才道:“这样吧,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婚礼,其他不变。”
江牧野又沉声强调一遍:“明天一早登报,晚上拿着结婚证来领人,三天后的婚礼我会亲自过去送上祝福。”
“……好!”欧阳华冷冷一句:“算你狠!”
江牧野挂了电话,冷哼一声,冥顽不灵!
此时,一直在门口立着的江牧瑾走了过来,望着江牧野一脸戾气,他皱了皱眉头。
“牧野,你情绪不太稳定,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江牧瑾神色凝重:“你体内的毒素会在你生气的时候愈加肆意的侵犯五脏六腑。”
江牧野抬手揉揉眉心:“大哥放心,我有分寸。”
江牧瑾取过他的手腕把脉,半天叹口气:“你好自为之吧,解药研制起码半年以上。”
江牧野颔首:“大哥,辛苦了,我知道怎么做。”
江牧瑾摇摇头:“大哥只希望你能好好地,什么江氏集团,什么国安局,统统都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江牧野拍拍他的肩膀:“我没那么娇弱。”
江牧瑾点了头:“听林政说你要让欧阳易娶了安云琪?”
江牧野点头:“这次的事,她也有份。”
“可是,她救过你不是么?”江牧瑾问的小心翼翼。
“签约江达,给她女主角,请了你回来给她动手术……”
江牧野冷冷一笑:“我觉着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可是很明显,他们一家人要的不仅是这些。”
“还是因为小小吧?”江牧瑾笑了笑:“倒没想到你也会为了一个人丧失理智。”
“有吗?”江牧野勾了勾唇声音冷肃:“如果真是丧失了理智,我不会给他们这么轻的惩罚。”
江牧瑾认真的望了他一瞬才开口:“其实我更希望安小小是一缕暖阳而不是一个导火索,我希望她能温暖你而不是点燃你。”
话毕江牧瑾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抬脚离开,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笑了笑。
“如果真的那么在乎就不要总是惹她生气,看她在房间哭的肝肠寸断,你倒是忍心?”
江牧野哼一声:“她自找的。”
江牧瑾摇摇头,径直走了。
他突然想到,在晴朗的天空也有阴雨的时候,没有谁一直是暖阳高照,既然安小小能牵动江牧野的情绪,便算是他心底的柔软吧。起码他亲爱的弟弟,有了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