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有防备……既然被你识破了,我也无话可说,出招吧!”男子自嘲地笑了笑,右手持刀,急如流影地朝慕雅冲了过来,目空一切。
“如你所愿!”慕雅侧身闪开,持剑手内旋成手心向外,身臂不动,剑向左方截敌腕。
捕头将武学的“一眼二足”之法运用到了极致,早就洞察了慕雅的下一步动作。手腕立刻撤离,转腰下蹲,使刀刃朝右横砍,与踝关节齐高。
慕雅速即弹跳而起,跃至他头顶,举剑向前直劈。她有心锻炼自己,并未使用灵气。因而,灵剑没有产生惊人的威势。当然,就算她调动了灵气,也无法一击即中。只因,他躲开了!
男子步履矫健,虽比不上七步尘技,但也极为难得了。他步伐变幻不定,避此剑锋芒。突然,足下微点,身轻如鸿。在慕雅扑了个空落地之际,虚移到慕雅身后。两臂分别由体侧上举,右手接握刀柄,一式弓步缠头刀破空携风袭来。
慕雅连忙转身,倾仰身体,脚尖点地,飞快后退。脚尖与地面热烈摩擦,溅起层层尘雾。
捕头趁水和泥,奔速如风,咄咄逼人。
一进一退,一攻一防。男子的刀尖直指她的鼻尖,近在咫尺。
一味地严防死守也不是办法,得想个办法反守为攻才行!退了一段距离后,慕雅分出一缕心神,解除了易形丹的幻形效果。恢复了自己相对小巧的形体,方便行动。与此同时,猛地拉大身体的倾斜程度,令其与地面平行。足下发力,不退反进,朝男子胯下滑去。
形象诚可贵,面子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
总之,在生命面前,形象面子什么的,她都可以不要!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捕头见她不仅不按套路出牌,还反其道而行之。即将怼上那么重要的部位,慌忙拔腿。
可此招着实出其不意,二人的距离又太近太近,再加上慕雅的速度快到了极点。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于是,慕雅在经过男子腿间时,瞄准时机,竖起长剑,准确无误地戳上了他的命根子。
顿时,蛋蛋碎裂,血花飞射。
慕雅从地上爬起,抹了把脸上的血。看着跳到一边,一声声闷哼从嘴中溢出。面容拧曲,似忍受着顶级疼痛的某捕头,暗自钦佩。
都说,碎蛋之痛是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疼的人间至痛。在这样的痛楚下,他居然只是闷哼了几声,也太坚毅了吧!不给他颁个“西泠第一硬汉”的奖都说不过去!
“你……你使诈……”男子银牙咬碎,冲冠眦裂。
慕雅被气得笑了。“壮士,麻烦你搞搞清楚!是你下毒,欲掐我仙缘,还逼我应下这生死局,不仁不义在先!我不过是看准了你的弱点,对你略施薄惩而已。就好像你没有,招招往我重点部位猛攻一样。呵,这算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明知道自己有软肋,就更应该注重防护不是么?最好啊,将那个地方也练至金刚不坏的地步,才能毫发无损、百战百胜呢!适才你让我一击得手,说到底,还是你技不如人。所以,怪我咯?”
“伶牙俐齿!你这么会说话,那我就拔下你的舌根,让你永远闭嘴!”捕头眼中遍布血丝,穷极凶恶,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食肉寝皮。他强忍痛苦,身体疾冲,朝前面的慕雅猛烈地进攻过去。
慕雅见他已完全黑化,失去了理性,便不再保留实力。调运灵气,与之缠斗起来。
男子虽发起了狠,但毕竟伤着了要害,实力大减。而且,凡人的能力与修真者的有着云泥之别。
只见,慕雅步法连散,身形灵动,轻而易举地躲避了一次次的砍削。
再一个空隙间,数道风刃便于她挥手间,激射而出,直奔捕头的四肢。
男子一时不察,便被无形的利刃钉住了手脚。尖而快的锋刃刺中血肉后,并没有就此停驻。而是径直地穿腕而过,带出四道笔直鲜亮的血线。
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捕头如墙倾,如山倒。仰面砸在了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杀不了我……你不能……你不敢……哈哈哈……”男子披头散发、蓬首垢面地躺在地面上,放声大笑。像极了至死不过乌江、永不服输的霸王。
慕雅走过去,蹲下身,微微笑。“你错了,我能,我更敢!但是,死比活着容易,我有比杀了你更好的法子……你知道你为什么动弹不得了么?那是因为我挑断了你的筋脉。所以,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引以为傲的武艺,你凌绝顶、览山小的青云之志,都将离你远去。我想,见证这一切,才是对你最恰如其分的惩处……”
捕头眼珠板滞,怔愣了片刻后,干声嘶吼起来。“不!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慕雅面无表情地起身,背对着那人。背对着他的虚伪,背对着他的沉重,背对着他的肮脏,背对着他的无望。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离开了……西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