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呢?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沈琴瑟怒喝着。
“小,小姐,您,您。。。。。。”一向沉稳的翡儿指着沈琴瑟,话都说不利索。
“混账,我怎么了?”沈琴瑟更加生气,今天明明是她大喜的日子,这两个丫鬟却一大早就给她找晦气。
“头发,小姐你的头发。。。。。。”翠儿已经哭了起来。
头发?沈琴瑟一听是头发,这才觉得,以前一头乌黑的头发,披在身后沉甸甸的,可今天自己的头好像特别的轻。
她伸手摸了一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只摸到自己光秃秃的头皮。
沈琴瑟慌了神:“我,我的头发呢?”她最引以为豪的头发怎么没了:“镜子,镜子!”
翡儿颤颤惊惊的把镜子递给沈琴瑟。
沈琴瑟接过镜子,看到铜镜里自己的脑袋果然光秃秃的,像个剥了壳的鸡蛋,原本乌黑亮丽的黑发不翼而飞。
“啊!”沈琴瑟一瞬间崩溃,尖叫了起来。她把镜子狠狠的往地上摔去:“我的头发呢,我的头发呢?怎么会这样?”说着,就捂着脸大哭起来。
她沈琴瑟,京城里才貌双全的美人,这回变成了大光头,让她怎么有脸出门见人?
更何况,今天就是她大婚的日子了,她要怎么嫁人啊?要是太子知道她是个大光头,不要她了,怎么办?
沈琴瑟越想越害怕,把头埋在被子里,呜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翡儿早去把洪氏喊了过来。
洪氏这两天因为沈震被打受伤,一直在照顾儿子,却没想到女儿这边出了事儿。
她走到床边,掀起沈琴瑟头顶的被子,见女儿真的变成了大光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琴瑟,这,这是谁干的好事?”她说着,就把目光扫在身后的两个丫头身上:“说,这是怎么回事?”
翡儿跟翠儿连忙跪下身子:“奴婢也不知,昨晚还好好的,可一早上起来,小姐就变成这样子了。。。。。。”
洪氏翻开沈琴瑟的枕头,只枕头边上掉了一些短短的碎发,显然是有人给剃掉的:“琴瑟,昨晚,你就没发现什么吗?”东苑是怎么回事?怎么短短一个月时间,什么事都出了?先是沈浩,接着是沈震,连马上要上花轿的沈琴瑟也没能避免!
“没。。。。。。。我,我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就,就变成这样了。。。。。。”沈琴瑟抱住洪氏大哭:“娘,这可怎么办啊?我变成这样,还能嫁人吗?太子还会要我吗?”
洪氏也是又怒又气:“到底是谁?敢对你做这样的事儿?我这就去告诉你爹,让他把那个人揪出来!”然后又指着地上跪着的丫鬟们:“你们陪在小姐身边,竟然让小姐发生这样的事儿,我也不会饶了你们!”
翠儿吓得直哭,翡儿倒还镇定:“夫人,小姐的事情千万不能张扬出去啊,要是让别人知道小姐变成这样,不知会传出什么话来,而且今天是小姐的大日子,要是耽误了上花轿的吉时,那就不好了!
沈琴瑟这会儿只顾着头发没了伤心欲绝,哪里还敢想嫁人:“我成了这样,还怎么嫁人?太子表哥不会要我了!我不嫁了!”
洪氏一听,心里越发着急,都到这节骨眼上了,不能说任性不嫁就了事,她看了一眼翡儿,只觉得这个丫鬟应该有办法:“你说该怎么办?”
翡儿转着眼珠子:“夫人,小姐,我们只能把这件事遮过去。”
洪氏一想,翡儿说的有道理,就问:“怎么能遮过去?你有法子能让掉了的头发长出来?”
翡儿说:“夫人,我娘认识一个人,专门替戏班子做假发,手艺特别好,能以假乱真。小姐今天是大婚的日子,先戴上假发出嫁,千万不能让人知道这事。等入了宫,小姐头发慢慢长出来,就好了。”
洪氏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你马上去办这事儿,不管多少钱,一定弄到最好的假发。”
翡儿答应着去了,一个时辰后才回来。果然带了一顶假发。她跟翠儿帮着沈琴瑟把假发粘在头上,然后盘好发髻,再戴上头饰,这么一来,沈琴瑟的光头就被遮住了,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沈琴瑟见镜子里自己又恢复了往日的花容月貌,心情也好了起来。心想,哼,不管是谁想让她出丑,那都是不可能的!穿好嫁衣,她感觉元气又回来了,照着镜子,心里又开始幻想自己以后宠冠后宫的样子。
“小姐,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翠儿进来说。
西苑这边,沈向莞也装扮妥当,灵儿笑的合不拢嘴:“小姐,您今天真是太美了!”菊香跟枣儿也随声附和。连一向不会夸人的紫音也说了句:“表小姐真好看。”
沈向莞看着铜镜里映出的影子,大红色的云锦嫁衣,底纹是用朱红线绣的凤仙花,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只只振翅欲飞的帝王蝶,比起寻常的龙凤呈祥的嫁衣,更显得尊贵雅致。她一向素颜的小脸,化上了艳丽的妆容,配上华丽的头饰,跟她以往的装扮大相径庭,不过确实另有一番气势。
“娘,姐,迎亲的队伍来了。”沈念宸从外面走了进来。因为姐姐大婚,他今天也穿的比较喜气,一身紫色衣袍,衬着他那张俊秀的面孔,更显的精神抖擞。
本来白家兄弟也要来送亲,可考虑到前段时间白子衍说外出云游,再加上沈向莞不想让白家引起别人的注意,此事就作罢了。
沈向莞向安冉若拜别,就带着陪嫁送亲的一行人往沈家大门口去了。
快到大门口,就看到沈琴瑟带着人从对面走过来。
沈琴瑟看到沈向莞笑眯眯的,心里就窜起一股子火来。
沈震被打伤还没好,所以给沈琴瑟送亲的,就只有沈浩。沈浩长得又黑又胖,看起来很是猥琐。而沈向莞后面站着的沈念宸,风度翩翩,气质惹眼。
沈琴瑟不由的心生嫉妒。凭什么给这个庶女送亲的兄弟这样风流潇洒?
再看沈向莞的嫁衣,上面金线绣的蝴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欲飞,乍看上去,不像是嫁衣,倒像是天上仙女穿着的羽衣一样。沈琴瑟低头看看自己的龙凤嫁衣,只觉得顿时黯淡无光。她气的愤恨的跺脚,这个庶女,到了今天竟然还敢跟她抢风头!
沈琴瑟越想越生气,总觉得不把沈向莞的风头压下去,她就不舒坦。她心里恶狠狠的想,沈向莞,我一定让你好看!
沈家门外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毕竟太子跟靖王来迎亲,这种事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大多数看热闹的人,都是为了一睹京城美女沈琴瑟的风采而来的。
见新人出现,大门右侧的靖王府的迎亲队伍和大门左侧太子东宫的迎亲队伍都奏响了鼓乐。
沈琴瑟知道门外站着不少人,当两个人走下台阶的时候,她故意伸出了脚,想趁沈向莞不备,让她狠狠的摔一跤。沈琴瑟在心里暗想:哼,沈向莞,当着这么多人,你要是摔了一个狗吃屎,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张狂!我要一辈子把你踩到脚底,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沈向莞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前面,但是目光却一直看着脚下。当沈琴瑟的脚伸过来的时候,她早有防备,自然轻巧的跨了过去。
沈琴瑟一心想着让沈向莞摔跟头,不想没绊倒沈向莞,自己却一脚踩了个空。
沈浩离沈琴瑟最近,眼看着妹妹要摔倒,正要去扶住她,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人像中了魔咒一样,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琴瑟顺着沈府门前高高的台阶滚了下去。
沈琴瑟就听着人群中发出一声声惊叫,紧接着就传来一阵阵爆笑声。
沈琴瑟知道自己摔倒丢了脸,可没想到这群看热闹的敢当着她面笑话她。
她站起身来,正想起身骂他们一顿,却觉得自己头上变轻了,而且凉飕飕的。原来刚刚摔的那一跤,把脑袋上的胶水弄开了,再加上头上戴着的头饰太重,所以连假发都一起掉了。
沈琴瑟看着四周,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每个人都笑到捂住了肚子。
她一向自诩是京城第一才貌双全的美人,现在变成了个大光头,而且被这么多人看到了,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偏偏这时候人群里的窃窃私语传进了沈琴瑟的耳朵里。
“不是说沈家大小姐是才貌双全的美人吗?怎么连头发都没长?”
“是啊,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头发都掉光了?”
“太子贵为储君,怎么能娶一个光头女人呢?”
“别说太子,就算我这样的平头百姓,每天对着一个光头女人也受不了。”
。。。。。。。
沈琴瑟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沈向莞听着人群里爆发的出笑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听站在自己身后一向稳重的沈念宸也小声嗤笑,她忍不住的把红盖头掀开一角,就看到一身红袍的沈琴瑟,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袋站在人群中间。
果然这个场景,太招人笑了!名满京城的美人沈琴瑟,竟然在大婚之日顶着光头出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脸上的泪水打湿了本来画好的妆容,这会儿像个女鬼一样。
沈念宸凑到沈向莞耳边:“姐,把洪启浸在马桶里,打断沈震的腿,现在沈琴瑟变成了大光头,显然,这也是姐夫做的吧?姐夫简直是太可靠了!”
沈向莞不由的为沈琴瑟的未来担心。她今天在这里露出个大光头来,不单单丢了沈家的人,连太子和皇后的脸,也被她一起丢光了!出了这样的丑,很难想象她以后在宫里能过的上好日子。
要是沈琴瑟刚刚不是存心让她出丑,伸脚拌她,那么自己也不可能摔倒,假发也不可能脱落。有句话叫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沈琴瑟!
洪氏和沈青山听说了大门口的事儿,也不顾规矩都跑了出来。
沈青山见了沈琴瑟的模样,脸都发黑了。他瞪着洪氏,小声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洪氏没有理会沈青山,跑到沈琴瑟面前,指挥慌了神的丫鬟们捡起地上的假发,胡乱的按在沈琴瑟头上,然后把红盖头再次盖在她头上。沈琴瑟见了洪氏,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娘,怎么办?被别人看到了,我不活了!”
洪氏抱着沈琴瑟安慰她:“傻孩子,别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千万不要哭。”
沈琴瑟哪里还管什么大喜不大喜,她的光头被人看到了,等会就会传遍京城了,到时候她还有什么脸再见人?
这事情出现的太意外,太突然,连一向老道的沈青山也没了主意。
他看向站在花轿前一脸厌恶的太子,不知道该不该去赔礼道歉。他怕太子会不要沈琴瑟。
太子嘴角气的抽动了两下。他堂堂一国储君,侧妃竟然是个大光头,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太子气的转身就要走,这时候他身边一个太监伏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点什么。太子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他轻轻的咳了一声,脸上勉强露出笑容,慢慢的走到沈琴瑟和洪氏面前:“姨母,时辰不早了,还是把琴瑟表妹交给我吧。”说着,就拉住了沈琴瑟的手。
洪氏没想到连城见了沈琴瑟这副模样还肯要她,感动的泪流满面,自然巴不得马上把沈琴瑟交给太子:“对对,琴瑟,别误了吉时,快上轿吧。”
沈琴瑟也感动的不行,她觉得,连城对自己是真爱。心甘情愿的上了花轿。
沈青山这会儿也觉得连城很识大体,沈家的面子总算是挽回了一点。
沈向莞却觉得,连城看沈琴瑟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情人,而是在看一件对他有利的物品一样。沈向莞正在想,这个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时,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北被握住了。
一只修长白皙的大手握着她纤细的手,然后她听见连诀的声音:“王妃,我们也该回府了。”
“王爷,刚刚这出戏好看的很,多谢王爷了。”沈向莞小声的对连诀说道。
连诀轻声吃笑:“王妃喜欢就好,以后这样的戏还多呢,保管你看个够。”
沈向莞一愣,然后就由着他牵着自己,上了花轿。
两边的新娘都上了花轿,两个迎亲队伍就敲打着鼓乐,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从沈府大门口往两边去了。
迎亲的队伍离开,围在沈家大门外的人群也慢慢散开。
人群中,一个身着水蓝色锦袍的贵公子依旧站在原地,望着靖王府迎亲的队伍离去的背影发呆。
他身边的吕临安笑着说:“七爷,今天咱们出来看这个热闹没白看,哈哈,太有意思了!没想到,这个沈琴瑟竟然是个大光头!也不知道她是天生的呢,还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言堇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呆呆的望着靖王府越行越远的队伍。
“七爷,五爷那边没什么好看的,还是新的太子侧妃有意思啊!”吕临安看着自己主子看错了队伍,好心提醒他。
言堇还是盯着队伍消失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迷茫。
“七爷,您怎么了?是不是日头底下站的时间长了,晒着了?”吕临安担心的说道:“我们回马车上吧。”
言堇还是没动,突然开口问:“吕临安,你知不知道刚刚站在靖王妃身后的那个紫衣少年是谁?”
“靖王妃?紫衣少年?”吕临安拧紧眉头回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七爷,我刚刚光顾看着那个太子侧妃的出糗的样子,没注意靖王妃啊!”
言堇无奈的说:“要你小子有什么用?问你这点事儿都不知道!”
“七爷您别急,我想想啊!”吕临安想了片刻,一拍脑袋:“我知道了,爷您说的那个紫衣少年肯定是靖王妃的弟弟。”
“弟弟?靖王妃的弟弟,那岂不是也姓沈?”言堇眯起眼睛说道。
“那您说说,肯定的啊!”吕临安掐指一算:“这个沈大将军,一共有四儿三女,老大老二都是正房洪氏所生的,跟太子侧妃沈琴瑟一个娘。靖王妃,也就是二小姐沈向莞和老三沈念宸都是妾室所生。所以,刚刚站在靖王妃身后的,定然是沈念宸。”
“沈念宸么?”言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好奇:“不是姓安么?”
“安?怎么会姓安呢?”吕临安笑道:“七爷,您怎么了这是?”
“怎么之前没有见过沈大将军带沈念宸出来?”言堇问:“沈浩和沈震我倒是认识。”
吕临安一笑:“七爷,您这话说的,就外行了,沈念宸不过是个庶子,想来在沈家也不会有什么地位,沈将军怎么会经常带在身边?”
言堇点头:“唉,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七爷,这个沈念宸有什么问题吗?”吕临安见主子突然对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子感兴趣了,十分好奇。
言堇没有回答他的话,沉吟了半晌:“你去查一下,这个沈念宸跟一个姓安的,有什么关系。”
“姓安的?”吕临安越发摸不清头脑:“爷,什么姓安的?”
“让你查就去查,哪来这么多废话?”
吕临安哪肯罢休:“七爷,您没头没脑的冒出这样一句话,又不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故意折磨我的?我可不依,您要是不告诉我到底为啥要查沈念宸,我今天就不让你动弹!”说着,伸出双臂抱住了言堇。
言堇呵斥他:“吕临安,爷平时是不是太纵容你了?敢这么对爷?”知道他脾气好就这样欺负他?哼,他还是个爷好不好!爷也是会发威的!
吕临安不管:“七爷不告诉我,我就不放手!”
言堇发威无效,之能无奈的妥协:“你记得我让你查的那个安公子了吗?”
“啊,记得啊,可奴才查了半天,也没查出哪家有这么个安公子啊!”
言堇点头:“刚刚看那个沈念宸,觉得他跟安公子有九分相像,我觉得可能就是他呢!”
吕临安瞪大了眼睛:“七爷,不会吧?你喜欢上了沈家三公子?”
“你小子说什么呢!”言堇在吕临安脑门上狠狠的弹了一指:“我就是说安公子跟沈念宸长得像,让你去查,你就这么扯的那么远!”
“那您喜欢上那个安公子了?”吕临安瞪着眼睛问。
“我。。。。。。”言堇一时语塞,虽然跟那个神秘的安公子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这些日子,那人却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言堇活了二十一岁,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觉得要是不弄清楚安公子到底是谁,只怕是觉也睡不好了!
这会儿被吕临安一问,他才发觉自己这几日对那个安公子竟是日思夜想。
“七爷,您别吓我啊,难道真的被奴才说中了?”吕临安眼睛本来就大,这回瞪得更跟铜铃似的。
“胡说什么!”言堇扬起眉头:“你什么时候见爷对男人感兴趣了?爷不过是觉得那个安公子有趣,想跟他再好好聊聊,才让去查的!”
“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也喜欢男人呢!”吕临安松开手臂,拍了拍胸口:“爷,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查的明明白白的!”
“这还差不多!”言堇见吕临安终于肯放手,紧走几步到了马车前。不过吕临安的话倒是给他留下了阴影,难不成他真的喜欢男人?不然为什么会那么在意那个安公子呢?
吕临安跟在言堇身后:“爷,您别急,等奴才给您查明白了就好。我看啊,就这一会儿,您就得了相思病似的!我听我娘说过,相思病最伤身了,您本来身子就弱,可千万不能再添了这个病了!”
言堇一脸的无奈,看来他真是得了相思病了,来这小子都看出来了。
他坐在软垫上,把头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出那张脸。
不算漂亮,可却清秀大气,透着一股温柔又坚韧的美。这是他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看到的气质。
咦?为什么他会想到用“美”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一个男人呢?
坏了,坏了,他是真的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