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抽出一柄长剑,舞了起来。…….……沈琴瑟名声在外也并非浪得虚名。洪氏一直很注重培养沈琴瑟的才情,找了各种名师教导她学习才艺,因为出身将军府,所以武功也学了一点。
这一套剑法虽然对敌的时候未必管用,但是观赏性很强。沈琴瑟柳腰轻转,身形潇洒,哪里是舞剑,看起来更像是在翩翩起舞。
看客们纷纷鼓掌叫好,沈琴瑟收回长剑,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坐在上面的明德皇帝,等着皇帝的夸奖和赏赐。
但是明德皇帝意兴阑珊,并没有要夸奖沈琴瑟的意思。
沈琴瑟心里几乎要气疯了。但是当着皇帝皇后还有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敢发作,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了。坐下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瞪了沈向莞一眼。
沈向莞也不在意,她觉得沈琴瑟就跟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接下来,灵犀公主为明德皇帝弹了一首祝寿曲,景倩儿也画了一幅仙翁祝寿图,其他贵妇小姐们也纷纷献上才艺表演。
沈向莞不由的感慨,古代的这些贵族小姐们真的是很不容易,棋琴书画不但精通,还都有了一定造诣。沈向莞觉得自愧不如。
“莞莞你准备了什么呢?”连诀见沈向莞出神的看着台上的表演,微笑的问道。
沈向莞故意假装一脸担忧的样子说:“糟了,我可能会给你丢脸了,这些我都不会呢。”
连诀笑着说:“没事,我脸皮厚。”
沈向莞在心里白眼,真是的,对她一点信心都没有么?
明德皇帝显然对这些贵女小姐们的表演感到乏味,还打了两个瞌睡。
皇后连忙朝张嬷嬷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
接着一群身着轻纱的女子从四处聚集过来。长袖漫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数名美女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百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宴席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连一直没有什么精神的明德皇帝也坐直了身子。
“好,赏!”明德皇帝对身边的大太监说:“伴舞的,每人赏黄金二两。”
大太监答应着,又问:“皇上,那位白衣小姐,您怎么赏呢?”
明德皇招了招手:“你到朕跟前来,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女儿?”
身穿白衣的丽明儿乖巧的走到明德皇帝面前,跪下身子:“臣女丽明儿参见皇上,家父丽铮。”
明德皇帝眯起了眼睛:“原来你是丽侯的孙女儿啊。”说着,抬起头来,对坐在不远处的丽侯丽恒轩说道:“丽侯的孙女儿都这么大了?”
丽侯站起身来笑着说:“回皇上的话,明儿今年一十七岁,在皇上面前献丑了,还请皇上恕罪。”
明德皇帝把目光投在丽明儿身上,眼中流出一抹难以描述的情愫:“不丑,刚刚那段舞,跳的很好!既然跳的好,朕就得赏。丽小姐,你可有封号?”
丽明儿低头说道:“臣女并无封号。”
明德皇帝点点头:“那朕就封你为二品贵女。”
丽明儿心里大喜。有品级的贵女封号,一般只会封给有军功的大臣的女儿的!整个京城的贵女也没有几个有封号的,沈琴瑟之前也不过是个五品贵女的封号。这会儿明德皇帝封她为二品贵女,显然是对她有意了!
“臣女谢皇上恩典!”
皇后看着皇帝的脸色,嘴角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丽小姐,皇上很喜欢你的舞蹈,你就坐在皇上身边陪皇上说会儿话吧。”说着,就让人把丽明儿的座位移到了皇帝身边,皇后让出来自己的位子,去了旁边的一桌。
明眼人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了,看来丽明儿这一舞,是早就安排好了的。皇后和丽侯唱了一出双簧,就是为了让丽明儿接近皇上。
自古以来,后宫就是是非之地。如今后宫,景贵妃最得宠,皇后虽然掌管后宫,当然也怕景贵妃夺了自己的权。所以皇后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力,扶植自己的羽翼,把别的女人送上皇帝的床,这样的事情也不稀奇。
沈向莞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皇后做这样的事,她觉得挺正常,只是丽明儿也够可以的,愿意向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多岁的男人献身。就算是皇帝,也大太多岁了吧?
她转头看着连诀,想跟他讨论讨论这件事,看看他有什么看法。
可没想到连诀脸上的表情很是悲伤,他目光没有焦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连诀,你怎么了?”沈向莞小声的唤着他。
连诀这才回过神来,收起脸色的悲伤,挤出一丝苦笑:“莞莞……”
沈向莞问道:“为什么刚刚走神?”
“莞莞,你知道刚刚丽明儿跳的那段舞叫什么吗?”连诀问她,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悲凉,并夹杂着一丝愤怒。
沈向莞摇摇头,跳舞什么的,她不懂,只觉得刚刚丽明儿的舞姿还算优美,别的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这舞,叫《飞天》。”连诀眼中悲色不减:“是当年母妃独创的舞蹈,刚刚丽明儿跳的,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他的手捏成了拳头,上面青筋暴起。
沈向莞终于明白了连诀为什么会露出这样悲愤的表情了。
原来,丽明儿用当年康贵妃的舞蹈上位!康贵妃曾经荣宠六宫,想必直到现在也是皇帝心头上念念不忘的人。丽明儿未必会知道这点,但是,皇后肯定知道。所以丽明儿跳的舞,应该是皇后策划的。
真是过分啊!洪家扳倒了康家,逼死康贵妃,现在,居然还有脸利用她留下来的舞蹈!怪不得连诀生气,就是沈向莞也觉得这种事情很让人气愤。
“连诀,”沈向莞把手放在他的拳头上,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然后捋直:“总有一天,这些人会得到报应的。只是时辰还未到。”
她知道,害他亲人的那些仇人,他一定都不会放过。一直隐忍,就是为了等待大仇得报的那天,所以不能在这时候发作,否则就会功亏一篑。
过了一会儿,连诀才恢复了常态,他冲沈向莞露出一个笑容:“没事了,莞莞,让你为我担心了。”
沈向莞看着他的眼睛,很平静。知道他是想开了,于是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一抽,却发现抽不出来。连诀已经把她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了掌心。
她想起连诀不能跟女人有肌肤之亲,不然会走火入魔,于是有点焦急的说道:“干嘛,快松开啊,你不怕那个吗?”
连诀笑着,却不肯松手,反而握的更紧。他手掌温热,已经不像第一次触碰时候那样带着丝丝的凉意。
沈向莞又看了连诀几眼,只见他一脸常态,不像会走火入魔的样子。索性就不再挣扎,就任由他握着吧。她好歹也是从现代来的,什么世面没见过?拉个手也没什么的。
可为什么,她觉得连诀嘴角的笑意有点不怀好意的感觉捏?
明德皇帝去更衣了,上席的座位上就剩下景贵妃和皇后,还有丽明儿。
景贵妃笑着对皇后说道:“姐姐,难得你能想到这个主意,把当年康贵妃的飞天舞重新翻了出来,以此来吸引皇上的目光。”
“怎么,贵妃妹妹嫉妒了?”皇后不动声色的说道:“丽小姐年轻貌美,后宫里正缺一位这样的妙人,贵妃妹妹不会是想永远独占皇帝的宠爱吧?”
“臣妾哪里敢?”景贵妃依旧笑着说:“臣妾只是怕皇后娘娘枉费了一番心思。刚刚丽姑娘虽然跳的是康贵妃的舞蹈,但终究不是康贵妃,日子久了,皇上也难免不会厌倦。”
皇后眸子一冷:“我看贵妃妹妹是操没用的心了。康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别人不知道,难道贵妃你会不知道吗?你这些年,若不是学着康贵妃那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又怎么会得到皇上的另眼看待?”
“姐姐的话,臣妾就不懂了。”景贵妃脸上虽然笑着,但握着茶杯的手却不由的收紧了。
皇后冷笑了一下:“不懂?哼,皇帝心里,最爱的女人,永远是那个康贵妃,只要有人跟康贵妃有几分相似,皇上他是不会吝惜他的宠爱的!我看贵妃妹妹,你还是不要装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