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莞自然是去不了,所以备了一份寿礼。到了三月初八,只安冉若一人去了。
安冉若回来后,对胡小姐赞不绝口,白老爵爷和白景萧听了之后,都很高兴,连忙让沈向莞下帖子给胡小姐,让她来园子里逛逛。
白家长辈的热情,让白子衍很是不高兴。胡小姐要来的那天一早,白子衍就借口出诊,离家去了。
早饭桌上,白老爵爷得知白子衍不在,气的差点摔了筷子:“这个混小子,难不成想孤身一辈子?”
沈向莞笑道:“外公,您别生气了,说不定大表哥只是害羞,不好意思见那胡小姐。等胡小姐来了,若是真的人品模样没的说,我再看她性子若是能跟大表哥合得来,我会找机会让二人见面的。”
白老爵爷听沈向莞这么说,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好孩子,还是你懂事。那个臭小子,等他回来,我也必定训他一通!”
一旁坐着的白子玉脸色不怎么好,只低头吃饭。要知道,他今年也有二十二岁了,这个年纪早该成家了。不过他上面有兄长白子衍尚未成家,所以,大家的目光都还没聚到他的身上。但是即便是这样,每当长辈们聊起白子衍的婚事的时候,他都不敢插话,生怕会波及到自己。
过早饭,沈向莞跟连诀就漫步回了锦园。
灵儿找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衫给沈向莞换上,衣衫是锥形的,比较宽大舒适,看不出沈向莞的肚子已经隆起。
虽然白家上下已经知道沈向莞有了身孕,但是外人并不知,所以还是要适当避讳一下好些。
上午的时候,胡小姐就来了。
有外人女眷来,连诀就回避了,去了青园跟连谨下棋去了。
沈向莞身边留了紫音灵儿照顾,又让青宁青阳藏在暗处护卫。
沈向莞坐在软榻上,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丫鬟引着一个小姐走了进来。
胡小姐低着头,福身给沈向莞行了个礼:“民女胡茵儿,参加王妃娘娘。”声音大方,甚是有礼。
沈向莞笑道:“胡小姐不必多礼。”
胡茵儿这才起身,抬头。
沈向莞见她相貌随说不是极为艳丽,但是也算秀美端庄,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衣裙,上身罩了件淡紫色的夹袄,虽然不甚华美,看起来却很是清雅。头饰也不像京城里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那样花哨,只是一根白玉簪子挽住,贴了几个样式简洁的银篦子罢了。浑身上下,也散发出一股子恬静的气质。
沈向莞不由在心里暗叹,觉得这胡茵儿跟白子衍的感觉倒是很像。
一个是高洁如白莲一般,一个是清雅如菊。
她倒是想让白子衍快些见到这个胡茵儿,看看两个人来不来电。
灵儿见沈向莞看着胡茵儿发呆,连忙轻声提醒:“小姐!”
沈向莞这才缓过神来,招呼她:“胡小姐,快来这边坐。”
胡茵儿连忙推辞:“民女不敢。”
沈向莞笑道:“胡小姐,你不要太拘束,也不必时时刻刻记着我的身份,只当我是回外祖家小住的表小姐就好了,咱们年龄也差不多,那些礼数什么的,就不要讲究了。”
胡茵儿这才坐下,笑着说道:“素闻王妃您为人谦和,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沈向莞笑道:“你叫我王妃,咱们似乎就亲近不起来了,不如我们以姐妹相称如何?我今年十六,你呢?”
胡茵儿一开始有些惶恐,不过她见沈向莞笑的真实,觉得似乎距离感也少了很多,于是说道:“我比王妃您痴长两岁。”
沈向莞笑道:“那我该叫你茵姐姐,你叫我向莞就好。”
胡茵儿笑着叫了一声向莞妹妹。
两人的距离这才拉近些。
沈向莞又道:“年前就想邀姐姐来园子里逛逛,不过听说姐姐病了,如今可都好了?”
胡茵儿点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每年秋冬换季的时候,容易感染风寒,我怕带着病出来,再让大家染上就不好了,所以一直没有出门,现今已经好了。向莞妹妹费心了。”
两人又聊了些家常话。
沈向莞知道白老爵爷有意与胡家结亲,所以早在胡茵儿登门前,就让紫音去调查了一番。
原来胡茵儿并不是胡夫人所生,乃是庶出,生母于氏是胡老爷的小妾,出身倒是清白,很受胡老爷的喜爱,胡夫人不由妒忌,说自己身子不好,是这于氏跟胡茵儿所妨,让于氏带着胡茵儿去了乡下。豪门大户妻妾争宠的事儿也是正常,沈向莞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庶女,知道被大房打压是什么滋味,所以自然对胡茵儿带着几分的惺惺相惜之前。
不过事关白子衍的婚姻大事,她还是要问一问,看看胡茵儿是不是会为了想要嫁入白家,而隐瞒自己庶出的身份。毕竟胡家并没有对白家提过胡茵儿的出身。
沈向莞委婉的问了下,那胡茵儿也并没有隐瞒:“这些年,我一直随母亲在城外的庄园里清修,去年母亲去世,嫡母才让人把我接回来。”
她说的轻描淡写,言语中也没带出半分怨恨,想来也是极为识大体,毕竟这种争宠之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不足为外人道。
沈向莞又跟她聊了会儿,并留了她吃中饭。胡茵儿倒也没推辞。
用过午饭,又聊了会儿,才告辞回去。
沈向莞又嘱咐她闲的时候,要常来陪她聊天,胡茵儿笑着答应了才回去。
胡茵儿走后,沈向莞的嗜睡症又犯了,她睡了一会儿,到傍晚时候才醒来。
醒来的时候,连诀正坐在榻边看书。
两人聊了两句,自然聊到了胡茵儿。
“莞莞,你觉得她如何?”连诀放下手边的书问道。
沈向莞说道:“这胡小姐端庄大方,看起来很和善又识大体,暂时看不出什么问题,毕竟这也只是第一面,但我的感觉还不错。”
连诀笑道:“莞莞,这件事你好上心。”
沈向莞说道:“那是自然,表哥的终身大事嘛。”
“你觉得阿衍他会满意吗?”连诀有些忧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