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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侍’卫周奇、童飞光、甄同瑞三人要挟皇后教出光贞帝所留藏宝图,想将大舜皇室所留宝藏据为已有。为此洪涛、秦剑南与之发生冲突,最终,秦剑南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洪涛一人又要保护皇后与司马钧,最终不敌身亡,司马钧落入童飞光之手,周奇三人遂以司马钧为质,要求皇后教出藏宝图,皇后不肯辜负光贞帝信任,恨恨道,“周奇、童飞光、甄同瑞,我大舜皇室不曾亏待与你们,先皇信任,将我与幼子相托,没想到你们狼子野心,居然想‘私’吞大舜宝藏,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如今大舜国灭,已是复国无望,我宁与吾儿就此殉国,也不会便宜你们。”言毕,皇后举剑自刎。

周奇三人瞠目结舌,不料皇后如此刚烈,一时不知所措。司马钧被童飞光挟在怀中,眼看着母亲血溅当场,倒地不起,母子连心,不由得哇哇大哭。三人对视一眼,周奇道,“罢罢罢,是我等三人对不起旧主。皇后一去,藏宝图再无人知其下落,我们又如何能再对小主子痛下杀手。”说着示意童飞光放开司马钧。

童飞光不肯,直言要斩草除根,生恐司马钧将来找他们报复。甄同瑞赞同周奇的看法,只道,“他不过一个两岁孩童,话都说不清楚,又如何能记得今日之事。再者我们已经背叛了先帝,若再将其唯一的血脉杀掉,司马家从此绝矣,我们岂不是太过无情无义了吗?就算别人不知,总也逃不过自己的良心。”

童飞光见两人坚持,只得将司马钧放开,随同周奇三人一同离去。司马钧顾不得其他,蹒跚着扑进母亲身边,摇晃着、嘶喊着母亲嘶声痛哭。彼时秦剑南从昏‘迷’中醒来,强撑着浑身的伤痛抱起小皇子司马钧离开,一把火点燃了这个院落。

后来,司马钧便由秦剑南养大‘成’人,教授武艺。为了这司马氏的唯一血脉。秦剑南一生未娶,将全部的心力都‘花’费在了司马钧身上,在其十八岁那年,秦剑南将司马钧叫到房中,将其身世和当年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并取出光贞帝遗诏,因藏宝图随着皇后之死而下落成谜,凭借秦剑南、司马钧两人之力,实难完成光贞帝所要求的光复大舜王朝的遗愿,秦剑南便要司马钧刺杀当朝皇帝。彼时萧楚已薨,皇三子萧智斌已即位八年。

司马钧认为改朝换代已成定局,大舜之所以会灭亡,不是因为后来的叛军突起,二十大舜王朝自己内部的腐朽,再加上自然灾害,老百姓生存无望才会奋起反抗。如果大舜能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又怎么会有灭亡的一天。更何况如今大楚经历了萧楚、萧智斌两代君主的励‘精’图治,整个国家的颓败已然好转,若此时刺杀,成败都与天下人无益。因此司马钧极力劝阻秦剑南。

秦剑南见司马钧坚持,大为愤怒,痛骂他忘祖背宗。司马钧无奈离去。第二日才发现秦剑南已经不见踪迹,三天后,秦剑南被押赴刑场,罪名就是刺杀皇上。看着秦剑南最后落在自己身上那充满期待的目光,那一句“皇上,微臣死不足惜,只是不能为皇上复仇,只能九泉之下请罪”的话深深地触动了司马钧,他跑出人群,不敢去看秦剑南人头落地的样子,他知道,即便秦剑南被斩,但他死也不会闭上眼睛。

在那个他与秦剑南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中,他看到了秦剑南留下的信,看到了大舜国历代皇帝的神主牌位,看到了司马氏的族谱,看到了秦剑南的手册。于是,他简单地将这些东西都收拾了起来,买了马车,只想远远地躲到不见天日的地方。

整日地擦拭、摩挲,他最终发现了遗诏里的秘密,在夹层中找到了藏宝图。可是他并不想遵照父亲的遗愿去招兵买马,光复大舜,他没有太大的志向,对于那所谓九五之尊的宝座也并不感兴趣。他能做的就是从那宝藏中拿出很小的一部分,在遥远的天云峰为祖先打造那么一间石室,供奉大舜历代君王的神主。

身边的人都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江湖人,他‘性’喜莲‘花’之高洁,衣服上常有折枝青莲的图纹,于是在江湖上他就得了一个“青莲公子仙人剑”的雅号。青莲公子出剑如天外飞仙,快、准但绝不杀人。后来他遇见了“雪上霞飞”晏香筠,这位传闻中的江湖第一美‘女’居然对他一见钟情。他本身负司马氏皇族之秘,不愿有男‘女’之瓜葛,奈何心意动情。最终两人结为夫‘妇’,并且生下了一儿一‘女’,分别取名司马麟、司马逐月。

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司马钧心思沉重,百病缠身,终将司马家并非江湖世家,而是大舜皇族之事和盘向爱妻长子托出,独独瞒了小‘女’儿司马逐月。将藏宝图‘交’与司马麟之手后,司马钧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晏香筠难以承受夫君离世的打击,当晚亦自尽追随。十六岁的司马麟转眼变成了一家之主。不过他自小便有担当,又经过父母细细调教,早已成熟稳重,如大人一般,功夫也不弱,肚子‘操’办完父母的丧事,他便带着十三岁的妹妹司马逐月直奔天云峰拜祭司马家历代祖先。他与父亲司马钧颇不相同,虽然他也认同父亲所说,大舜灭亡乃是因为自身**,‘弄’的民不聊生所致,但心头对于当朝萧氏依旧是心存怨愤,他发誓要练好武艺,给萧家一点颜‘色’看看。于是他在京城中安置了妹妹,独自跟着藏宝图所画找到了宝藏,取出了当年太祖皇帝打江山时所用之雪刃剑,按照司马氏所留之武功秘籍认真练起了武功。这一练就是三年。这三年成就了他将来在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剑大侠的称号,但这三年也给他留下了深切的后悔。只因为他耽于练武,每年在京的时间几乎不超过一个月,忽略了自己的妹妹,等他发觉,妹妹已然有了自己的心上人,而那个人却是他所痛恨的萧氏皇族之人,元初帝萧智斌的九子——萧天正。

他想要阻止,可已然来不及了。妹妹早已芳心深陷,居然甘以‘侍’妾身份入了萧天正的府邸。他一怒之下与妹妹断绝了兄妹关系,从此行走江湖。妹妹一年后为萧天正产下一子,这是萧天正的第二个儿子。他不想关注这些,可皇家为二皇子大办满月宴,令天下同庆的消息怎么也躲不过去。萧天正登基,不顾司马逐月出身江湖,册封为皇后,他知道,萧天正对妹妹还是真心喜爱的。那既然妹妹从此能有一份我稳定幸福的生活,他还用担心什么呢?

可是哪里知道三年后,却有一‘女’子鸣琴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病病歪歪得婴儿找到了他,说逐月皇后中毒身亡,留下这第二个儿子,因大相国寺中高僧曾预言,皇后腹中之子乃紫微星下凡,恐再遭人所害,故此由鸣琴抱出皇宫,希冀司马麟能看在兄妹情分上,将此子抚养‘成’人。

司马麟虽厌恶萧家人,但看到鸣琴所持的司马家翠月环,那翠月本是父亲打下的一对,他与妹妹一人一只,再看看那小小的瘦弱婴孩儿,那毕竟是自己妹妹的亲生儿子,也流着他们司马家一半的血统,因此就答应下来,收留了鸣琴与这个孩子,并为其取名司马圣风。

之后,他与鸣琴日久生情,结为夫‘妇’,对外便称司马圣风为其夫‘妇’之子,奈何司马圣风的容貌与逐月皇后虽有两分相像,但更多的是像萧家之人,司马麟愈来愈不喜欢,但又不便对鸣琴说起,只道这孩子出生时便被剧毒侵身,难以长大,更加难承继其武艺,为司马家扬名,故此不喜。鸣琴本是逐月皇后所救,对逐月一向忠心耿耿,这会儿一个是小主子,一个是自己丈夫,两难之际,只得虚与委蛇,可司马麟却在一次酒醉之后,声称要将司马圣风丢掉任其自生自灭。鸣琴再不肯妥协,却被司马麟强要了身子,要鸣琴为其生子。

无奈之下,鸣琴只得带着司马圣风逃出了司马家,后来鸣琴为皇宫中人认出,又见其怀中幼儿,为斩草除根而追杀他们母子。最终,鸣琴身受重伤,与司马圣风为林海所救。司马麟来迟一步,只得帮他们斩杀了追杀之人,回头去寻时,才发现鸣琴已死,他再难以面对司马圣风,心伤之下独自离去,守与天云峰这方寸石室之中。

后来,因心中终究放不下司马圣风,出外查询,却不知怎地,走漏了他前朝皇族后裔的身份,遭人追杀,强取藏宝图,这才遇见沈天行,将藏宝图与翠月环托付他转‘交’于司马圣风。司马麟重伤后,强撑着回到天云峰石室,为了保护先祖神主,布下这简单的机关后,便耗尽‘精’力,死于此处。

放下手中的手册,司马圣风一时间心生感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沈天行看他似悲似喜,那手册明明已翻看到最后,却没有任何动作,不由地心中奇怪,只从他手中拿过手册道,“这都写了些什么?”一边说一边翻看起来。虽然这手册并非一人所记,但也不过薄薄几十页,沈天行很快便翻看完毕,不觉惊叹道,“圣风,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离奇的身世,若这册子上所说不错,你身上岂不是流着前朝皇族和当朝皇族的双重血脉?这也难怪那什么大和尚会预言你是紫微星下凡,是将来的天下之主了。”

“天下之主?”司马圣风苦涩一笑,“要来何用?”

沈天行看他神‘色’不对,知道他看到这些,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也不接着与他调侃,只道,“司马大侠身受重伤,回到石室,并在这里离开人世,只是咱们怎么并未曾看到他的尸首?难道还有什么人进来过不曾?而且他一个重伤之人又是怎么进来的,不可能如咱们之前那样从上面跳下来吧?”

沈天行一语惊醒梦中人,司马圣风刚才只一心沉与悲痛之中,倒把此事忘记了,此时听得沈天行此言,才道,“你将那手册翻转过来,后面所画的不正是出去的地图吗?这石室之后尚有通道。”

“我就说天不能亡我们。”沈天行呵呵一笑,催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去吧,紫鹃和雪雁她们这会儿还不知道如何了呢?‘玉’儿他们当初也是在峰顶遇到地动,不知是否也能如我们一般有这等造化。这天云峰中这样的‘洞’‘穴’只怕不只这一个,还是快出去寻找才是。”

司马圣风闻言也站起身来,寻找黛‘玉’,这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萧翰阳,那个人是他的亲哥哥,身中烈焰,不知道是否还在人世?司马圣风心中那种悲烈的情绪又渐渐蔓延上来。曾经他以为除了娘亲他再无亲人,可如今知道了这么多的亲人,他们却又一个个的都在人世,依旧是独留了他一个人吗?不,不会的!他心中凛了一凛,随即振作‘精’神站了起来。

按照司马麟所‘交’代,他一手扣住石台一侧稍微一用力,果然见到石室左侧的墙壁轰然一声,竟然渐渐地翻转了起来。沈天行顺手从石壁上撬下一颗夜明珠,照着路走进了那面石墙,司马圣风松开手,刚迈开一步,却听沈天行叫道,“圣风快来。”

司马圣风一震,随即两步纵跃,进了石墙的另一侧,一进去,他就发现沈天行正站在一具尸体前面。是的,尸体,不是干尸。离了十多步的距离,司马圣风依然可以看的出,那个人就是神剑大侠司马麟。当年母亲带他离开,他心中对司马麟曾经充满了怨愤,这恨让他对这个人记得很清楚,十多年都不曾忘却,如今看他倒在地上,‘胸’前的衣服上满是干涸的黑褐‘色’血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司马圣风心中的怨恨早已经烟消云散。其实司马麟本没有错处,自己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相反还是他厌憎之人的后嗣,他能养自己几年已是很不容易了。屈膝跪倒在那冰冷的尸体前面,司马圣风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响头。这是他喊了几年父亲的舅父。他恨他十多年,今日总算一切皆成过往。

“他当年将藏宝图与翠月环托付我时,想必已经知道自己命不长久了吧,却还能支撑着回到这里,真是不容易。”沈天行叹息着。“这天云峰也算是好地方,去了这么多年的人竟能保持尸体不腐。也算是老天有眼,让你见了他最后一面吧!”

司马圣风不语,良久,他才伸出手去,在司马麟头顶不远处伸手推了一下,那石室的墙壁才应声关上。沈天行惊愕道,“你……你怎么知道机关在这里?”他进来许久,也没能够看出那块石砖有什么异样?

“舅父之手册中所说,不能完成先祖遗愿,愧对司马家祖宗,是以不愿留在石室之中,他既然从此路出来,必然要关闭那道石墙,我刚进来时就发现那块石砖较周围的稍光滑,必定是舅父他关闭机关后在无力离开,力竭死于此处吧!”司马圣风解释道。他想要寻一个地方,将司马麟葬了,可四处看来,这‘洞’中全是石头,也只得罢了,待得出去办完事情,再回来将其送出‘洞’外安葬。

沿着石‘洞’,两人一直向前走着,因有了夜明珠的照亮,四周的景象一览无余,两人这才觉得这条道路才像是正道,且不说地面上是铺排平整的石板,两边的‘洞’壁上也有着油松火把,全不似他们掉落下来的那条路。不知道走走了多久,山‘洞’似乎是走到了尽头,除了他们一路走来的那条青石板路,前面亦是青鸦鸦的石壁。

“怎么回事?难道这不是通到外面的路吗?”沈天行不由的有些泄气。

“没错啊,我记得清清楚楚,这里该是一个出口的。”司马圣风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卷手册,再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不错,这里是有一条狭窄的山隙,还是可以容一人通过的。可现在……想想天云峰近两年来的两次巨大地动,难道是因此有巨石从山上滚下,堵住了‘洞’口不成?司马圣风想着,一手将手册放进怀中,一边在石板路正对着的地方敲敲打打。

沈天行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便上来帮助司马圣风。蹲下身敲打着石壁,忽然觉得一股凉气吹到了脸上,稍一起身,便没了那种感觉,他蹲下身子,回想刚才的位置,果然,一丝冷意又吹向脸颊。“应该是这里。”指着面前封死的石壁,他虽司马圣风道。随即扎好马步,气凝丹田,轰然一掌袭向面前石壁。一时间石屑纷飞,果然出现一个不大的缝隙,外面有白‘色’光芒夹杂着纷‘乱’的雪‘花’飞了进来。

深吸一口清冽的寒气,司马圣风亦是心中一震,“沈叔叔,我来。”沈天行退后一步,让出位置给司马圣风。两人同时对着那打开的缝隙施力,很快,那空隙便容一人通过,两人依次出来,深深吸了口寒冷的气息,心里都觉得轻松了很多。司马圣风回转身,推了一块大石头将那打开的石‘洞’封闭,这才和沈天行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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