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时分,苏天御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耳边响起女子的抽泣声。
苏天御靠在一根柱子上,睡眼惺忪的四处张望,寻找声源,声音是从角落里放出来的。他小心翼翼起身,弯着腰一步步向角落走去。夜里,屋外刮着风,呼呼作响,把守的衙差站着打着瞌睡。
苏天御来到角落处,只见上官矜儿蜷缩在角落里,他不敢相信是她发出的哭声。平时见惯了嚣张跋扈的她,现在这么楚楚可怜,让他有些不习惯。
苏天御唤了几声,上官矜儿没有回应,她嘴里念叨着‘妈妈’,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借住着火光,他看清了上官矜儿此刻令人心疼地摸样。苏天御的手不听使唤地轻轻抹去上官矜儿脸上的泪水。
这个动作做完后,苏天御吓了一跳,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
随后在上官矜儿身旁坐下,轻轻安抚着她,没想到上官矜儿慢慢靠了过来,大概是有人安慰,不一会儿便没有再哭了。
清晨,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守夜的衙差打着哈欠,一脸疲倦。
火堆还冒着烟,早已没有了火星。上官矜儿抱着苏天御的胳膊,枕着肩头睡的香甜,她动了动头,越睡越觉得不对劲,这枕头有些咯人。
苏天御坐姿端正靠在墙上,他似乎还没睡醒。上官矜儿抬头一看,一对鼻孔出现在眼前,这个角度看谁都不好看,她吓了一跳,急忙向一旁退。才发现是苏天御,这家伙睡个觉都这么讲究,一只脚伸着,一直胳膊搭在另一只膝盖上。
“切!”上官矜儿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正好苏天御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她慌忙看向别处,清了清嗓子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
“你们都醒了?昨晚睡的好吗?”苏天俞拿着一些干粮走了进来。
上官矜儿想到昨晚自己是靠在苏天御的肩上睡的,心里就一阵反感,她瞥了一眼苏天御,拿起一个馒头就出去了。苏天俞见气氛不太对,走到苏天御跟前,递给他一个馒头,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吵架了?”
苏天御咬了一口馒头,不以为然道:“没有啊,谁知道她又抽什么风。”说完也起身出去了。
终于到了上官府,虽然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但上官矜儿心情还是很激动。
这时,大门开了,是管家,他先是一怔,随后激动地往回跑了。
不一会儿,上官富全和上官夫人带着一大波人朝她走来。上官矜儿有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瞬间泪目。
上官夫人最先扑倒上官矜儿跟前,她颤抖地拉起上官矜儿的手,哽咽道:
“矜儿,你这是去哪了?知道爹娘多担心你吗?”
上官矜儿正要开口说话,上官富全黑着脸呵斥道:
“上官矜儿,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轻易饶了你的。”
见有外人在,只好压抑住情绪,
“苏大人也在啊!”
苏天俞见气氛不对,就想先离开,
“上官老爷,既然小姐已经安全到家,那么我就先走了。”
“是,多想苏大人了,下次我定亲自登门拜谢。”上官富全行礼道。
“登门拜访就免了,我也只是顺路而已。”
苏天俞骑上了马,回头见苏天御还没上马,正要问他,
“你们先走吧,我待会自己回去。”
苏天俞明白他的用意,也没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苏天御看了一眼一脸倦意的上官矜儿,看来这事不能轻易糊弄过去了。
苏天俞走后,上官富全拉着上官矜儿进去了。
大堂内,上官矜儿耷拉着脑袋站在众人跟前,像是犯人一样。
苏天御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上官富全紧绷着脸,气压非常底。
良久,上官富全开口道:“你说,你这几日究竟去哪了?”
上官矜儿可怜巴巴地说:“我就是出去玩了几天。”
拍桌的声音惊到了上官矜儿,上官富全生气道:
“出去玩了几日?你看看你现在,全身上下,那一点像个小姐,你这穿的是什么?真是丢尽了我是上官家的脸。”
“我怎么丢脸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在外面有多苦。”上官矜儿委屈道。
上官夫人还是心软,想上前去安慰她,却被上官富全拉了回来。
“上官矜儿,自打你苏醒后,就性情大变,早知道你醒来之后给我闯祸,当初还不如不醒。”
“你以为我喜欢这个鬼地方啊,我也巴不得离开这里啊!”上官矜儿激动道。
这话一出,彻底把上官富全激怒了,他猛地起身,叫来管家。
“上家法,今天我非得教训一下这个不孝女。”
上官夫人也坐不住了,劝阻道:“老爷,这可使不得啊,矜儿的身子可经不起这折磨啊!”
“不许你惯着她,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她。
”
接着,管家拿来了家法,上官富全手拿一条鞭子,起身来到上官矜儿跟前。
她吓得倒退几步,做出反抗的姿势。
一旁地苏天御总算坐不住了,上前劝阻道:
“伯父,这事也不能全怪她,她也是不想的啊!”
“天御,这事你别管,等教训完矜儿,我还得问问你呢。”
上官富全一把撒开苏天御的手,叫来几个下人拉住上官矜儿。
上官矜儿被禁锢住了,但还在不停地挣扎,混乱之中,竟踢中了上官富全的肚子,他一下跌坐在地。
这一举动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上官矜儿在内,她也没想到会真的踢中上官富全。
苏天御早已愣在原地,他吓得直咽口水。
上官夫人心疼地拉起地上的上官富全,失望道:
“矜儿,你怎么能这么对你爹呢?你爹打你是不对,但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让娘失望了。”
上官矜儿心中有苦说不出,她着急地说不出话来,极力想解释清楚。
上官富全气坏了,挽起袖子大步走到上官矜儿跟前,她已经被强行压制跪在了地上。
“你真是反了,连你爹都打。”说完扬起手中地鞭子,用力抽下去。
上官矜儿原本又困又累的,但这一鞭子下去,瞬间火辣辣,精神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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