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锵不知道,他念念叨叨的大徒弟这会正倚在床上,娇里娇气地由着他家小徒弟一口一口地喂食。
“清儿,难受,不想喝……”才咽进去几口墨鱼汤,权海晏就皱了眉头,委委屈屈地撒娇。
“乖,再喝两口!”
心疼得不行,又忧心他失血过多的身子,想多与他补补血,渠清任劳任怨地哄:“就再喝两口,完了再吃点粥,好不好?”
“腻,会吐……”将手按在胃脘上,权海晏语声低微,颇为委屈。
“好好好!不吃,不吃!”怕真的喂多了让他吐出来,渠清只得搁下碗,伸手去替他揉胃。
揉了一会,渠清又试探道:“乖,那吃点粥?”
“嗯。”好过了一点,权海晏点了点头。
待墨琴将一碗桂圆红枣粥呈上来,渠清欲伸手去接之际,权海晏阻拦道:“我自己吃就好。”
瞧他苍白平静的面容上缀着几分掩不住的心疼,渠清笑着端了粥,执了汤匙轻轻搅动:“怎么?嫌弃清儿伺候的不好?”
“清儿……”无奈地低唤了一声,权海晏自嘲般涩涩地道:“你这般,会宠坏我的!”
“傻瓜,又想到什么了?”
被他揉碎了整颗心,渠清盛了一勺粥,言笑晏晏地道:“乖,喝了这一口,还有下一口!宠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嘿嘿,无甚要紧,清儿可以更宠你呀!”
“宠坏了怕甚?自己心甘情愿宠出来的,宠一辈子都不够呢!不怕不怕哈!”
被渠清逗得眉开眼笑,权海晏乖乖咽下粥,回嘴:“能不能宠一辈子我是不知,然你这嘴巴绝对抹了蜜,我这会倒是明了了!”
“呀!你这才知晓?”
故作惊讶,渠清又往他嘴里送了一口,笑嘻嘻地暧昧:“你今儿不是尝了好几回吗?甜不甜不是应该心知肚明吗?”
“嘿嘿,你说,甜不甜?”得瑟地飞起,渠清真想丢了碗,附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嗯!”淡然以对,权海晏镇定自若地坦诚:“甜,味道美极了!”
舌尖舔了舔唇瓣,权海晏回味无穷般加了一句:“清儿如此热情似火,那滋味当真是销*魂*蚀*骨呢!”
……
一朝调戏不成,反被调戏,渠清下意识捏了捏自己滚烫的耳垂,嗔怪慨叹:“晏哥哥可真是今非昔比啊!”
“承蒙夸张,清儿亦是一日千里,叫人刮目相看啊!”毫不客气,权海晏一派气定神闲地反将回去。
得,手下败将,勿需言勇!
认输认输!!!
收下没停,默默将粥再次送至权海晏嘴里,渠清无比自然地道:“愧不敢当,求晏哥哥高抬贵手,清儿感激不尽!”
“呵呵……”这场情侣间不动声色的较量,以权海晏磁性悦耳仿若清泉激石般的笑声告终。
安安生生地用了半碗粥,又塞了几口鸡蛋羹,权海晏摇头表示吃不下了,渠清亦不敢勉强。
漱了口,权海晏牵着渠清的手掌,在她手背上无意识地摩挲着,平和地问:“清儿为何一直不提阿落解蛊之事?”
渠清身子一僵,顿了片刻才如实回答:“那解蛊之法,清儿不甚赞成!更何况标注时间是蛊毒发作起一年后方可行,先让阿落找找至爱之泪吧!”
“是何办法?”蹙眉追问,权海晏心中涌上不良的预感。
“罢了……”
叹了口气,渠清对自家贴身宫女吩咐:“墨琴,去把那本书拿来!”
不一会,墨琴将姬煜给的那本书呈了上来,权海晏接过就着折角处翻开。
书页上的一字一句慢慢透过眼帘印入脑海之中,权海晏恍然明了为何他家小姑娘态度如此奇怪了。
不说第二种解蛊之法竟还需自己喝一次试心草,只须得自己划开脉道以血诱使试情蛊离开阿落身体这一项,足以使清儿动摇了。
更遑论,若是一个不小心,试情蛊遁入自己体内……
罢了,横竖如今阿落人不在身边,这解蛊之法一时半会也用不上,且先搁置吧!
高速运转的脑子下了决定,权海晏轻轻合上书,不期然对上了渠清隐5含几许紧张的目光。
心下一软,权海晏将书随意搁在床边,伸手去揽她,轻轻问:“怎么了?担忧什么呢?”
“没。”不愿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摊开,渠清矢口否认。
权海晏失笑,自是知晓她心中隐忧,几分无奈几许宠溺道:“我都为你将颜面原则扔到地上,不惜哄骗自己亲弟弟,亦不敢负你我之约,清儿好歹对我有些信心吧?”
“可……”渠清抬头,对上他温软纵容的双眸,不甚确定地道:“可阿落不一样!”
怔了会,权海晏脸上复又挂了暖洋洋的浅笑,认真地道:“你亦不一样!”
主动吻了吻渠清因他一句话而染了红霞的脸颊,权海晏在她耳边柔软至极地道:“清儿,你要相信,你的独一无二,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