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东窗事发
“咳咳。”白傅言拉住了她的手，“虽然照片的事情已经解开误会，但是你还没告诉我，昨天你和小瓷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起了争执。”
“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傅言，你是警察还是侦探？”在她看来，白傅言此时还是审讯的态度，这让她心里十分烦躁，就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白傅言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失态，语气有所缓和：“OK，我认输，我为之前的事情道歉我不该一上来就冲你吼，但是你看看现在，小瓷已经去世了，我只想尽快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我不想说。”
“如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还跟我闹脾气？”
“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脾气？”
这个反问成功让白傅言尴尬了两秒钟，不过他的厚脸皮技能在关如雪面前可是从不会退缩的，他只是摸了摸鼻尖就继续拉着关如雪：“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关如雪女士，你可不是小气的人呐，就原谅我之前的冒昧。”
关如雪不肯，他就一路跟着她往女生宿舍那边走。
“你还可以再烦人一点吗！”关如雪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白傅言凑到她的面前笑了笑：“只要你说原谅我了，我就不再继续烦你。”
关如雪停下步子，朝他扔去一个白眼，原谅不原谅她都说不出口。白傅言吃定了她，坚持绕在她的身边：“我承认自己之前太着急了，不该怀疑你的人品，我错了。还不是因为那个关墨寒老是围在你的身边跟苍蝇一样转转转，我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吃醋了，才会气上心头，对你那么无礼。”
“你说什么？”关如雪又来一记眼神，让白傅言立即改口。
“行，我不说他还不行吗，快告诉我，你和小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她主动找到了我，说的，也基本就是今天影像公布的内容。”
“她跟你说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起了争执？”
“不是起了争执，是她让我帮忙，我没答应，她对我很失望。”说着，关如雪露出遗憾神色，藏在袖子里的手掌已经紧紧收拢在一起，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肉里，如果是特别了解她的人，就能够从她的眼中看到淡淡的愧疚和悔意。
毕竟是一条鲜活的年轻的生命，就这么一夕之间从自己身边消失了，让关如雪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如果能够之前阻止洛小瓷出去，或者给她出个主意，让她不至于去见韩志风，也许洛小瓷就不会死。
关如雪这个人看起来很冷，但她只是习惯了自己的独立，而且以为别人也可以跟自己一样独立，所以让人有距离感，其实内心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孩。见过太多的事情，反而让她沉淀下来的同时，内心更加柔软。
而在刚刚，她很认真地思考了如果昨天自己的行为有所改变，洛小瓷的生命就还在的场景。面对白傅言对洛小瓷的关心，她似乎有点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情绪这么怪异了，她仰头看着白傅言的眼睛：“就是因为对我很失望，她才会生气，如果我说我并没有后悔拒绝她，你会怎么想？”
这个问题让白傅言愣了愣，他很快挤出一抹笑容来故作轻松地说：“你可不是会做假设的人，已经发生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假设再多也改变不了。”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已。”关如雪坚持要一个答案，这对她来说非常的重要。
看着她无比认真的眼神，白傅言摇摇头：“至少不会像你现在心里想的那样对你有恨意，如雪，你不要对自己产生怀疑，你的做法在某些层面来看的确欠妥，但是小瓷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很凑巧，白傅言就是那个足以了解关如雪的人，透过她的眼睛看到了她内心深处的想法，也感受到了关如雪此时对自己的“检讨”。
“但你认为是我的错。”关如雪也了解白傅言。
“不，要我解释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我只是看到你跟关墨寒两个人在一起，才会生气，你知道吗，我那是吃醋。”白傅言对自己的心意也不会隐藏，此时他还以为自己对关如雪是那种好哥们儿之间的铁关系，说吃醋也只是对自己占有欲的一种表达方式。
就像小孩子不喜欢外人碰自己的玩具一样，那种心情，白傅言理解为吃醋，怕自己最在乎的朋友有了更加亲近的人之后就会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和疏远。白傅言不喜欢关墨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觉得他跟关如雪两人太合拍，合拍到他对自己的地位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所以杜绝关如雪跟关墨寒之间的往来就成了他最为之奋斗的大目标。
也不知道关家那边是怎么想的，把关墨寒给送了过来，简直就是给他添堵。
白傅言看关如雪不回应自己，就继续说：“我没有对你生气，你明白吗？”
“我可能智力不足。”关如雪淡淡开口。
白傅言觉得自己真的要败给她了，忍不住扶额：“还知道跟我开玩笑，那就是不生我的气了，小瓷的事情还没有告一段落，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你平时多留意留意。”
“为什么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
“不是对她的事情上心，只是发生在自己身边，总忍不住去关注。”白傅言捏了捏她的脸颊，要是换做别的人来做这个动作，可能已经被关如雪一脚踹开或者一记小擒拿给死死扣住。
不过关如雪对他的靠近已经习惯了，任由他捏了她的脸颊。
“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嗯，我送你回去。”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要送她？关如雪简直哭笑不得，她自己都快忘记脚上的伤口了，但是身边的这群朋友是一个比一个记得清楚，都把她的伤当成重伤在看待，弄得她怪不自在的。
“这句话我已经听腻了，我的脚还没有失去它的功能，所以傅少您请回吧，我自己能回去。”关如雪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好，你先走，我站在这儿目送你过去总可以了吧。”
跟白傅言讲道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他有时候看起来很是温柔随和，其实做事也有自己的想法，又比别人固执很多。关如雪就当感受不到身后传来的属于白傅言的炽热的视线，走了没一会儿，她忽然又调转回来走到白傅言身边，神色严肃。
“怎么了，难道是忽然觉得舍不得从我身边离开？放心，只要你说，我很乐意送你过去，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小瓷的遗物收拾好了没有。”白傅言自恋地说，当然只是在调侃关如雪而已，当然不是真的说关如雪会因为舍不得离开他而倒回来。
“洛小瓷其实很喜欢你，我能感觉得到。”
白傅言戏谑的神情僵硬在脸上，他看着关如雪的眼睛，过了许久好似叹息一般说道：“我知道。”
“昨天她情绪很激动，我很抱歉自己没能够给她提供帮助，但是我不后悔自己做过的每个举动，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够珍惜一个女生对你的感情，洛小瓷走到现在这一步，有点……可怜。”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一口气跟我聊另外的人聊这么多话出来。”白傅言忽然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抱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小瓷是挺可怜的，也是因为这样，我才意识到自己对她只是喜欢而已，如果我真的爱她，就绝对不是把韩志风打一顿了事，你懂吗？”
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关如雪摇摇头：“我不懂。”
“唉，算了，跟你聊感情的事情干什么，给我抱抱让我得到一点安慰好不好？”
“你现在抱着的可能不是人。”关如雪心想他这先斩后奏的本领倒是越来越厉害了，明明已经抱着她了，还说这么多废话。
抱也抱够了，撒娇卖萌求原谅也求到了，白傅言才松开关如雪，跟她挥手再见，心中的那份憋闷才稍微消散一点。
回到宿舍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基地派来的人给占领了，正在收集洛小瓷的遗物，洛家派过来的保镖一脸冷漠地守在门口，暂时不允许任何人进去，但关如雪分明听到了周白珍的声音在宿舍里面传来。
“为什么另一个人可以进去？”
“这位小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里面除了我们的人没有别人。”
是这样吗？
等到这些人把洛小瓷的行李都打包好带走之后，关如雪在那群所谓被派遣而来的人里面发现了周白珍的身影，她的眼睛素来很准，一眼看过去就发现那个带着口罩假装专家的人眼部轮廓十分面熟，再仔细一看果真是周白珍没错。
她怎么混了进去？
怀着这份疑惑，关如雪回到宿舍，那些人已经陆陆续续走了，她们的房间明显空出来了一块，那些空间曾经放着洛小瓷的行李和物品，现在洛小瓷的痕迹被清理了个干净，就跟她从来都没有过一样。
跟着自己的直觉，关如雪打开了自己的衣柜，里面还残存着一点点味道，是血腥味儿没错。她眼神有所变动，立即开始在里面翻找，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但是刚刚周白珍从那些人里面退出来的时候手里却拎了一个袋子！
会不会是被她给拿走了？
关如雪立即冲出去，想要追上周白珍。
然而周白珍人已经走远了，她只能把脚上碍事儿的绷带给扯开，用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