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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纤腰楚楚风舞雪 中(1 / 1)

()我冷冷地看她:“本宫听说弘王妃染恙,所以留着皇叔询问几句,怎么,奉圣夫人这也要管?”“老身哪敢啊!”她恭敬地福身,“娘娘的事情老身哪能插上话啊!”“明知道不容你说,夫人还望自重。【高品质更新】”弘王声音也是没有丝毫的暖意。

“皇叔,我们快走吧,别误了时候。”我理理袖子,对田氏视若无睹。他朝我笑笑,“娘娘先行。”我目光淡淡扫了一眼面有愠色的奉圣夫人,“夫人若是愿意不再这样聒噪,倒是可以随本宫同去。”“老身身份低微,哪敢与娘娘和王爷同行。”她愤愤地往路边退退,我同弘王迤逦而过。

这交泰殿四角攒尖,镀金宝顶,龙凤纹饰,取“天地交合,安康美满”之义。我此刻携着众宫人姗姗来迟。“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请安。”我福身问安。皇帝别过脸,刘太后拉过我:“皇后可是今日正经的主角,还行这么大的礼。快些坐吧。”我拖着裙裾坐到了皇上的左手边,下首分别是允平长公主、兰贵妃任氏、蕙妃范氏、宸妃、九嫔雪和等,太后坐在皇上右手边,下首便是弘王姜智洵,再接着便是空着留给奉圣夫人田氏的座位。

刘太后瞧见田氏还没到,不快道:“奉圣夫人忒不懂礼数了,再迟便误了皇后的好时辰。”我想着方才的见面,不知道这会子她又去哪里了。只听得皇上为乳母争辩:“乳母乃是长辈,皇后等等也是应该的,是不是?”说着乜斜我,目光深不可测。

我夹在太后和皇上中间,便粲然一笑,:“皇上说的是,自当以仁孝为先,母后不必为了臣媳着急,自己的身子要紧。”睿校坐正,不再看我。

“皇上何必为老身开脱,这天明城里老身哪里敢自称长辈,尊卑有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不嫌老身污了圣眼便好,还望两位娘娘轻罚老身迟来之罪。”奉圣夫人摇摆着进了交泰殿,一副谦卑的样子给我等请安,言语已有哽咽。在皇上面前,田氏的表现判若两人,我大是佩服她的演技。

“乳母快起!”睿校听田氏说的一番话,不禁心疼。竟要起身扶她,被太后一把摁住。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刘太后挤出一丝假笑,装作很是热忱的样子:“夫人这是说哪的话,哀家一直感念你哺育皇帝有功,既然来了就快些坐下吧,别耽误了家宴。”

“今日是皇后的生辰,这下子你可同朕年岁相同了。”姜睿校举杯向我。“皇后稳重端庄,定能好好辅佐皇上。”太后和蔼地瞧着我。妃嫔亦是举杯同声祝道:“妾身恭祝娘娘生辰,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环视殿中人,向宸妃德嫔点点头,笑着喝尽杯中酒,再抬眼瞧弘王,恰好四目相对,姜智洵朝她亮一亮空酒杯,我也是微笑回应。

饮完此酒,便是各宫妃嫔向皇后献礼的时候了。兰贵妃任素华献上了一副百年朝凤图,蕙妃范茹献上了的东海珊瑚,到了宸妃南婷,却是一个精巧的香囊,绣得正是金凤栖梧图案,只是小小香囊与名画珊瑚一比,显得有些寒碜,不知是否有失礼的嫌疑,所以不少妃嫔都偷瞟我,瞧瞧会有什么反应。

宸妃盈盈一拜:“这是妾身这些日子亲手所绣的香囊,愿陛下与娘娘琴瑟相合,凤凰于飞。”“宸妃姐姐意思倒是好的,只是这礼太轻了吧!”我目光停在说话人身上,乃是婕妤向氏。同时我还注意到不仅是皇上,连同太后与田氏,脸上都显出不悦的神色,身边的姜睿校手握龙椅扶手,似要有所动作,真是的,向氏怎么这么没有眼色,许是入宫一月至今未蒙圣宠,心有怨恨吧。

我正色道:“妹妹难道没听说过礼轻情意重。”起身扶起宸妃,取过惜福呈上的香囊。“一早就听说宸妃的女红乃是天明城一绝,今日能得此物,实在是本宫的荣幸。”“娘娘过奖了。”宸妃与我相视一笑。

一旁的雪和也是向来瞧不上向婕妤,再加上平日与我交好顺带着与宸妃也关系不错,便坐不住了,“巧了,妾身也绣了个香囊给皇后娘娘,代晴。【高品质更新】”代晴应声而出,呈上早些日子我在安处殿见过的那个荷花香囊。

“妾身这个手艺不如宸妃娘娘,样子也没那个华丽,可是这荷花图案也是有含义的。既取‘因合得偶’之义,又寓意娘娘如出水芙蓉,脱俗绝尘。”雪和声音朗朗,平日里便让我觉得如闻环佩叮当,今日更是好听得很,便与宸妃一同转向她报以微笑。

睿校轻轻拍手道:“朕最喜欢的两位妃嫔都是心灵手巧之人,朕深感欣慰。”我撇了撇坐在原位的众宫嫔,都面有尴尬之色,他干嘛说得这么直接,太伤人心了。还是赶紧继续吧。我含笑道:“本宫都喜欢得很,两个轮换着佩在身上。谢谢宸妃和德嫔的好意。”又暗暗扯扯雪和,“你说的惊喜呢?”雪和向我使了个眼色:“等她们都献完再说。”之后,三人各归各位。

之后一些妃子大多是些金银珠宝各式首饰,首饰自是不及皇后礼制的精致,又不及宸妃德嫔的心意,所以我也只是面上感谢,向她们报以礼貌的微笑。忽的感觉有双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我,下意识地转头,正看见姜睿校神色淡淡地看我。“皇上,怎么了?”我摸摸脸,以为妆容出了问题。“没事。”他又别过脸,一言不发。

“沅国使臣觐见,献贺礼。”蔡然忽地通传。交泰殿里的人都有不小的惊讶,我也是极力掩饰内心的讶异,事先并未听说沅国会派使臣前来啊?我看向皇上。“请——”睿校一挑眉,准了。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带着银色面具的身影迈进交泰殿,我忍不住握紧了椅子的扶手,沅国使臣竟是廉王独孤罹。我虽然设想过第二次见面可能会很尴尬,但是没料到竟会到如斯地步。

他捧着一个锦盒,垂着头迈进交泰殿,“沅国廉王独孤罹受吾皇命特为大燚皇后送来沅国的寿礼。”“烦请廉王代本宫向沅皇致谢。”我手指抠着扶手,持着端庄的笑容。独孤罹似有所察觉,疑惑地抬头,在看到我的一刹那,身子不由地僵直。

“我大燚皇后乃天赐神女,想来是仪态万千,不是沅后能比的吧,廉王都看痴了。”身旁的姜睿校语气仿佛结了冰。他的话这么冲,我微微闭眼,表情平和看不出内心的波澜。“我沅国慕容皇后是罹的长辈,已经四十有五,与大燚皇后十七芳龄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貌美不如德美,慕容皇后因心慈而愈显貌美。”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顿了顿,望着我,“不过,李皇后更是彰显大气温婉的气质,不亏乃神女天降。”原还是顾着我们萍水相逢的缘分的,我睁开眼,莞尔一笑。

“本宫感激沅皇的礼物,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方忠,快把廉王手里的匣子接下啊!”我吩咐道。睿校手指在扶手上点着,似乎有些心神不安,最终还是说道:“快给廉王赐坐,就坐在奉圣夫人下首吧。”我舒口气:“照一品规制上菜。”

方忠将礼盒呈到我面前,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不禁诧异——好华丽的一枚凤形金簪!栩栩如生的凤凰好似要从匣中振翅飞出,那喙下衔着九颗明珠,大小均匀形状圆润,而触感竟是暖暖的。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取出了金簪。我看过去,睿校迎着光端详,出声道:“黄金凤喙衔白珠,揽清歌。”

“陛下说得不错,这只簪正是名为‘凤凰朝歌’,那九颗明珠均为稀罕的火珠,在夜里仍可熠熠生辉。”独孤罹起身解释道。“沅国的这份礼,朕与皇后甚是感谢。”他捏着金簪,微微把身子侧向我,“朕为皇后亲自戴上如何?”我略略有些尴尬,在这么多人面前扮恩爱倒是头一次,含羞是其一,另外我这头上已经满是珠翠,发髻两旁也各有一只凤簪,这凤凰朝歌一看便知分量不轻,到时候我这脖子不知道会不会被压断。但是皇上的好意怎能拒绝,我只能微笑着也侧侧身子,等着他给我簪上。

他目不转睛地瞧了我片刻,眼里波光闪耀,似乎在与什么作斗争似的,迟迟没有抬起手。我疑惑地看他。睿校眼眸垂下,又把簪子重新放入匣中:“皇后髻上已有这么多簪子金钗,想来沉重非常,朕实在是不忍心再为皇后增添负担。”

我内心不禁触动,皇上虽然待我冷淡,但是竟也这么细心为我着想,不由地向他粲然一笑。睿校却没有看我,合上匣子:“方忠,把沅国的贺礼收好。”忽然想起独孤罹,我正过身:“这凤凰朝歌本宫瞧着很喜欢,以后定会时常佩戴,望廉王替本宫谢谢沅皇。”独孤罹面无表器地拱手道:“罹明白。”

献礼之后,便是家宴正餐,整殿的人默默地吃了会菜,因为独孤罹在场,大家似乎都有些不自在。

“哀家觉得这么坐着光吃饭,倒是有些无聊啊。”刘太后侧脸看我,“皇后有没有点子闹一阵。”“这——”我低垂下眼来,“臣妾暂时没有好点子。”“皇上。”奉圣夫人倏地出声:“近日老身听说您做了个新鲜玩意儿,不知道能不能让咱们开开眼。”原本无聊得快要睡着的姜睿校听得乳母这么一说,浑身一激灵,登时眉飞色舞地介绍起来:“乳母不说,朕差点忘了,小然子,把那个抬上来。”

蔡然喏了一声,不一会儿几个小太监便抬了一个池子进来。“这个叫浮波流泉,是朕前些日子读《兰亭集序》时忽然想到的,想着仿前人流觞曲水之妙打造的。”睿校起身走到池子旁,“将写有众位姓名的小牌置于这流杯池边,酒杯放在水中,缓缓将水漏出,水尽之时,酒杯也会停靠在某个小牌之旁,从此筒中,”他指指蔡然抱着的竹筒,“抽出一个筹子,按上面的字来玩行酒令,若是说不出对应的诗句来,便要罚酒三杯。”说完有意无意地瞧了我一眼,好似征求我的意见。

行酒令是吗?读的诗词多了,不会作诗也会溜,姑且试试。我想着便微微点头:“皇上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吧。”弘王忽然补充道:“既然廉王来得巧,便也做个小牌放进去吧。”倒是吧独孤罹忘了。我看看睿校,他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嗯,廉王是客,自然不能遗漏。只是不知道廉王可否愿意?”“今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罹希望多沾沾这份福气。”独孤罹望了我一眼,爽快地同意了。“老身没读过多少书,就自告奋勇来当这个督令官吧!”奉圣夫人笑着向皇上申请。睿校点头应允。

第一轮,那酒杯正正停在了宸妃那里,宸妃一愣,只好福身准备行令。田氏信手一拈:“是个‘南’字。呵呵,这个有趣,宸妃不正是姓南吗?”刘太后目光炯炯盯着有些局促不安的宸妃,我觉得气氛稍稍有些不对劲,有几个妃嫔露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呵,原来是等着看笑话。

我心里冷笑,别以为宸妃是宫女出身,便说不出什么句子来,这些日子相处,我知道宸妃南婷虽然出身微贱,但肚子里还是有不少墨水的。果然,只见宸妃与皇上对视,柔情地念出一句:“南有樛木,葛藟萦之。”

是《诗经·周南》里的句子,下一句“乐只君子,福履成之”,宸妃隐而不说,却更含蓄地表达了自己对皇上的依恋祝福。我瞧她看皇上的那种温情满满的神色,忽然心里一痛,自己从前也是这般瞧阿棠的,婷姐姐对皇上的情谊的确深厚,希望皇上——我偷偷瞥了一眼身边少年,见他也是这般凝望宸妃,便暗自祈求,希望皇上与婷姐姐白头到老。

又是一轮,“这可是今个寿星皇后娘娘的筹子!”田氏瞧着酒杯停驻之处的签子,往竹筒里一摸,“是个‘寻’字,呵呵,今个巧了,都与名字相似,这音倒是同了弘王爷的名字吧。”她像是探询似的看了眼姜智洵,说罢又向我妩媚一笑,激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娘娘倒是与王爷有缘”。

为什么偏偏要扯上弘王爷?“皇后怎么不说话,你不是饱读诗书吗,难不成一个寻字就难倒你了?”姜睿校冷眼看我。见皇上完全没有揣摩田氏话里的意思,心中倒安定下来。“寻”,在我眼里是多么伤感的一个字,是寻寻觅觅冷冷清冷凄凄惨惨戚戚,还是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总归是个难过的字,如我一般上天入地也是寻不得自己心爱的阿棠。可是今日是生辰,不能说出丧气的话来,便强颜欢笑,眼波流转,望向皇上:“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这大殿里最不真切的一人。

睿校有些震撼,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淡淡说:“乳母继续吧。”

“宸妃和皇后都回的不错,要是能逮住个对不上的,那才有趣。”刘太后和蔼地扫视众位妃嫔。下一轮,果真到了个不读诗书的,德嫔周雪和中招。“哟,德嫔娘娘,您这个可是个‘雪’字,应了您的闺名。”雪和求救似的看向我,我捂嘴偷笑,叫你平日里不爱看书罢,被罚酒活该。见我一脸看笑话的样子,雪和抿着嘴,憋出四个字:“瑞雪兆丰年。”“德嫔,这哪里算得上诗句呀!”允平长公主出声道,“要是‘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这样的句子倒还勉强算是。要罚了哟。”“你呀,性子已经毛毛躁躁的了,平时多读点温婉些的诗词才好。”刘太后慈爱又带些威严。“德嫔,这个算没对上。快自罚三杯吧。”雪和苦着张脸,连喝下三杯,脸儿不禁有些红。“嗯,总算逮着一个。”姜睿校点点头,“这样子才好,乳母快继续。”

流觞曲水又走了几回,雪和运气太差,连连中招,喝了两三次便说有些醉了,想出去走走,太后和皇上都准了。雪和刚走一会儿,落雁附在我耳边道:“德嫔娘娘在路上吐了,要您过去瞧瞧呢!”我一惊,忙说自己想退下换身衣裳,随落雁去寻酒醉的雪和。

御花园里,我跟落雁找到那里,忽然见雪和从一颗树后探出脑袋:“落雁那丫头果然机灵,我让她把姐姐赚出来,立马就办好。”“看你这样子不想刚吐过啊!到底找我出来有什么事?”“雪和不爱读书,留在那里总是要罚酒,所以干脆找了个借口出了。一个人逛实在是无趣的很,所以想找姐姐作伴。”“哦,原来如此,怎么你喝了这么多酒,还清醒啊,要不先回安处殿休息吧!”我关心地搀她。

“嫣姐姐,你瞧不出来我没醉啊?我喝了些酒脸就会红,但是啊,酒量绝对是无人能敌。叔父家有个姐姐总喜欢捣鼓些奇花异草,愣是拿我用试什么千年醉的草”“千年醉!”我叹道,“那可是种极怪的药草,据说能让人醉上个十天八天的。”“对!”雪和狡黠一笑,“不过我吃了那草什么事儿也没有,于是那姐姐以为药草是假的,也自己试了下,结果她自己睡了半个月。”“呵呵,你真是个大酒缸。不是要给我个惊喜啊?快拿来。”“嫣姐姐怎么这么心急啊,先陪妹妹走一会儿,再过些时候就知道了。”雪和冲我调皮地眨眨眼睛。我们两人到御花园里逛了些时候,“他们玩那个浮波流泉也该差不多了,随我回去吧。”“姐姐先行一步,妹妹还有些事情得准备。”“惊喜?”我抬眉,“哎呀,姐姐别管了。”雪和推着我往前走了几步,“一会儿姐姐就知道了。”我耸耸肩,带着落雁返回交泰殿。

那浮波流泉确是结束了,我一落座,姜睿校不耐烦地问:“怎么去了这么久,衣裳也没换?”我愕然,倒是把这事给忘了,诺诺道:“臣妾在花园里逛得入迷,忘记了。”皇上打量了我一番,转而抬眼问蔡然:“还有什么吗?”蔡然笑道:“陛下,接下来有更精彩的呢!”

“安处殿德嫔周氏为皇上、太后、皇后娘娘献舞——”我心中一动,不禁莞尔,原来是为自己苦练了一支舞啊。只见雪和头顶步摇冠,身着五色羽服,珠围翠绕,蝉纱薄饰,如仙女临凡一般轻盈飘至交泰殿前的红毯,仰脸道:“妾身方才浮波流泉闹了不少笑话,诗书不是妾身的强项,雪和仿前朝的霓裳羽衣舞,苦练一支玲珑雪舞献上,望皇上、太后还有皇后娘娘喜欢。”眼睛晶亮地望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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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罹是来打酱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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