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花期看着眼前那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心里猛地一收。
那只手很美,纤纤细长,骨骼分明,并不比夜默城逊色多少,花期是个喜欢美好事物的人,对着这样的一只手,若是放在以前,据对会抓过来,研究几番。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股莫名的厌恶感随着距离接近越加的明显,尤其是那晶莹剔透的指尖粘着那朵风姿妖娆的花朵,那张秋月般的脸反而觉得很骚包,那种想要pia过去的冲动愈加的强烈,就像是万千蚂蚁即将爬过来的恶心。
而内心深处,那股想要见夜默城的情绪犹如春笋冒出,越冒愈烈,明明那个人就在自己身后,明明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但是,那种想念的情绪猛地忽然间强烈起来。
“何悠扬,你离我远点。”忍住心里的那股冲动,花期嘴角含笑,浑身颤抖,道。
阳光下,女人笑得很矜持,嘴角浅浅地弯着,浓密的羽毛般的睫毛在光线下清扬,皮肤皓白如雪,有股静静处在尘世间的美感。
何悠扬一愣,见花期笑得明媚,他走进她,依稀能感觉到她轻颤的身体。
以为她是羞涩,何悠扬微微一笑,唇角上的温柔越加的亲和。
花期的心里已经冒出火来了。
“你离我远点。”花期皮笑肉不笑。
“……”
“你确定你不走开?”
“……”
“好。”
花期忽然间将嘴角的明媚收拢,于是,在何悠扬温柔的目光下,缓缓的抬起右手然后果断而决绝地砸了过去。
干净利落,甚至不待任何掺水。
何悠扬的半边脸颊立刻肿了起来,被磨擦到了鼻子流出两道鲜红的河流,煞是血腥。
而且,那鼻血还留得很有个性,两道河流交错,成“X”型。
花期,内心差点笑歪了。
一个清俊青年硬是被她揍成了二逼青年。
花期她……内伤了。
见何悠扬被自己砸倒在地,身后,那数束目光鼓成了一束集中地朝着她扫了过来,花期一激灵,双眼一翻,浑身一软,虚弱的倒了下去……
下一秒,花期便被夜默城抱在了怀里。
所料其中,淡淡的檀香侵入花期的鼻腔,花期深吸了一口气,极其惬意地窝在夜默城怀里,眉宇间微微鼓起一座小山丘,想着何悠扬那样子,笑得胃疼。
“小七,怎么了?”随着叶薇薇的一声惊呼,众人才将惊异的目光收回,纷纷从大厅里走了出来,有所行动。
扶何悠扬的扶何悠扬,关照花期的关照花期。
夜默城怀里,花期一脸苍白地倒在那里,长长的睫毛闭着,唇瓣缺少血色,好不虚弱。
那样子比被她揍了的何悠扬还惨。
“快把小七放沙发上。”
叶薇薇想要把花期从夜默城的怀里拿出来,却被夜默城躲开。
“中暑晕过去了。”夜默城脸不红心不跳,赤裸裸地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有些委屈的叶薇薇,“你等下把小七碰坏了怎么办?”
中暑!?碰坏!?
花期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个理由好苍白,她的体力众所周知,再说何悠扬刚才还帮着她撑伞,……说心脏病也比说中暑来的强。
好吧,在夜默城眼里,她花小七永远是那样的脆弱,需要他孜孜不倦的关爱才能茁壮成长。
“我带她去二楼休息。”夜默城脸上淡然如水,说完还不带大家所有反应,就抱着花期走向红木楼梯,等夜默城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角落,大家才反应过来,将处于思绪之外的何悠扬从地上扶起来送回大厅。
“好了好了,罚一下,现在倒好了,就中暑,老花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罚小丫头……”没有走出去的林文强看着夜默城抱着花期走上二楼,调侃道。
“哼,”花正雄轻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说道:“这小丫头我还不清楚,八成就是装出来的。”
“我那是给默城面子,不给他揭穿了。”
一边的景俊文想了想,对着旁边的林蜜雪说道:“要不找个医生吧,说不定真就中暑了呢,今天的太阳真的很大。”
景俊文一出口,前面在喝茶的花正雄的目光立即撇了过来。
“不用,默城能搞定。”
林蜜雪将纸巾递给何悠扬,转过身,淡定地说道。
她的话一下子就让花正雄略微有些担心的情绪放了下来:“哼,如果连这件事情都搞不定,就不该叫小七的守护神了。”
其实,到底,还是担心居多,只是老人家嘴皮子硬罢了。
忽然间想起什么,他转过头对着旁边的小贝说道:“拿盆水上去,看看那小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
花家二楼,花期的卧室,窗帘拉开,阳光透过玻璃直直地倾斜在地面上,宛如撒上了一层薄薄的细粉。
花期皮肤白皙,阳光照在上面依稀能看见细微的绒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宛如灵动的精灵。
夜默城看着怀中眼眸紧闭的花期,浅薄的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弧度,他将她轻放在懒人沙发上,颀长的身体却没有起来,温热的呼吸不紧不缓地扑撒在花期的脸上,轻轻的,宛如棉絮。
花期依旧紧闭着眼睑,浓密的睫毛像两把蝴蝶扇子,轻轻拂在白皙无暇的肌肤上,躺好之后,隐隐地感觉到夜默城没有直起身腰,而是近距离的凝望着她。
一个人就这样看着,另一个就这样闭着。
就好像赌气般,没有任何动作。
随着夜默城的目光越发的专注,花期惨白的脸颊慢慢地染上了一层粉粉的红晕,淡淡的,看上去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夜默城的目光忽然转移,从花期的眉宇缓缓移到羽睫,再从挺秀的鼻子,最后落在了那抹粉润的唇瓣上。
那抹唇瓣上泛着水水的光泽,在光线下,折射出迷人的色彩。
夜默城的眼眸幽暗,就在他想要低下头的时候,那边的小贝忽然间敲了敲门,说道:“夜少爷,水来了。”
夜默城将目光收回,冷冷地说道:“嗯,放这里吧。”
门没锁,小贝推开门,将那盆水放在门边的桌子上,目光落在了躺在懒人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花期身上,眼里露出一点好奇,但还是走了出去。
见花期依旧不愿意醒过来,夜默城将手伸进水盆中拧紧毛巾,轻轻擦拭着花期渗着薄汗的脸颊。
一次,
两次,
三次……
在第四次听到那拧毛巾的声音,花期整个人顿在沙发上差点暗伤。
默默,我可以说,我已经擦了三次脸了吗?夜默城修长的手指在水中浣着毛巾,睿亮的墨瞳见到花期眼睑下的瞳珠儿微微转动着,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带着点严肃的味道,然后认真地问道:“醒了吗?”
就在花期以为夜默城只是第四次擦拭她的脸的时候,没想到,那沁润的毛巾竟然直接贴敷在她的颈侧,慢慢游走,轻拭锁骨,渐渐朝下……
那速度不紧不慢,夹着意味深长的诱惑。
花期在内心里深吸了一口气。
V字领,今天的V字领简直就是她的硬伤,娘哎。
看到花期的眉头轻轻动了一下,夜默城眼底的暗色更浓,毛巾在她裙子的‘V’字区来回抚擦着。
甚至,他将花期的发丝撩开,露出那枚艳丽的烙印,湿润的毛巾摸搓着那朵玫红,好不可人。
我忍。
花期咬咬牙。
夜默城将毛巾放到水盆里,弯腰凑近花期。“小七……小七……”
花期心底舒了一口气,继续装死。夜默城眼底黠光一闪,抬手拂开花期额边的发丝,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她的额头,缓缓的,捧抚着她粉色的脸颊。
“不醒?”清冷的声音从他的唇瓣吐出。
花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只手顺着她精致的锁骨,直接就要将花期的领口撩开。
花期整个人都蒙了,徒的睁开眼睛。在望见夜默城璀璨如金含笑的眼眸时,差点爆粗口了。
在花期睁开眼睛的同时,夜默城的手终于停顿了下来。
“默默,拿开。”
“不好。”
“为什么?”
“你不是中暑吗?”
花期:“……”
默默,你可以故意点,也没人相信你的话。
花期移开夜默城放在她胸前捣乱的那只手。
夜默城没有移开,瑞亮的眸子紧紧地望着她的瞳孔,一手制止住花期要撑起来的手,认真的道:“闹什么?”
从刚才到现在竟然不愿意醒来看他,是为了什么?
夜默城蹙眉,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疑惑。
花期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能说,因为刚才看着何悠扬的手,脑海里一直在晃荡着夜默城的身影吗?
所以,有些不好意思,所以,矫情了吗?
哀伤了。
忽然间,夜默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俯下身将花期狠狠地压进怀里,低声说道:“是反话。”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带着几分暖意。
“什么?”花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不漂亮,身材不好,脾气不好,老爱犯错……”
“额?”
“是反话。”
这个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就在花期十分不解的时候,忽然,就听见夜默城略带深沉的嘀咕道,“不是都说,女人爱讲反话吗?为什么就不懂反话?”
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疑惑还有一些紧张。
花期:“……”
这有逻辑关系在里面吗?
“花期。”夜默城忽然间撑开花期的身体,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认真地望着花期娇艳无双的脸,细细地打量,在花期被他看得浑身发麻的时候,花期只看见眼前那片细薄轻轻微启,带着深深的疑惑和肯定,说道:“是……女人啊。”
花期:“……”
就在花期一怒之下,想要扑上来的时候,他略加力道摁着她,使得花期仰起的上半身又朝椅背回落,一刹那,夜默城一只手臂圈揽到她的背后,让她贴近了他的怀里。
两个人的姿势暧昧。
花期甚至能晰明的看清他每根长长的睫毛,还有他眼底两个清晰的她,两人的鼻翼似有似无的轻轻触碰着。而那清扬的气息拂在她的唇上,惹得她的心尖和唇瓣一阵酥酥的麻麻的感觉,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刚从晕厥中苏醒一样,脑子一下子有些懵。
身后,一个女人正巧要走进来。
门没关,缝隙里,那双美眸瞪大着看见里面的场景,惊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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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继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