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无法逃脱,就得拼了命地确保这个恶魔能够一切顺利,直到大事完成,到时候,他也算熬出头了。
不管如何,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想着,他的头低的更低,身上的恭敬和卑微表现地更加的浓烈。
看着亚历克斯的动作,看着他表现出来的卑微和没有自尊,白少卿的眼眸微微一动,不由冷笑:“亚历克斯,你为了活命倒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地面上,听着白少卿的话,亚历克斯依旧匍匐在地面上,咬着呀,没有吭声。
若不是如此,他还能有命活么?
但凡他在白少卿面前表现出一点一点的骨气和坚挺,绝对不是一死那么简单。
想着,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白少卿继续说道:“亚历克斯,做狗的就要狗样,你偶尔撒欢我不反对,但是若是哪天够不听话,乱认主人,到时候被弃尸乱坟岗也是活该,你说是不是?”
说着,白少卿蹲了下来,目光直视着亚历克斯惨白惨白的脸,手里的匕首不轻不重地拍着他的脸,赤裸裸的羞辱。
亚历克斯浑身一颤,苍白的脸上染上几分潮红,多着几分难堪,却还是点了点头,说:“是。”
见亚历克斯如此,白少卿也不再多说。
该教训地也都该教训了,该警醒的也都该警醒了。
想着,白少卿起身,手里的匕首一收,收到了他的袖口里,对着亚历克斯冷声说道:“出去。”
闻言,亚历克斯宛如得到救赎一般,猛然松了一口气。
若是在这样下去,即便白少卿不杀他,他也会大量失血而死。
想着,他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刚要从地面上站起来,忽然,一个有些幸灾乐祸的女声忽然响起:“哟,出了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这话一出,原本刚刚有些缓和的气氛瞬间一凝。
亚历克斯一顿。
扭头一看,便看见一直在暗处观战的斐红荨终于走了出来,她拨动着自己蓬松妩媚的卷发,缓慢而妖娆地走向白少卿。
那双狭长的凤眼落在地面上的那一滩血迹时,一丝隐晦的流光从眼底划过,她挑眉,对着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亚历克斯,问道:“亚历克斯,怎么?什么事情竟然能让你吓得屁滚尿流?”
见斐红荨明知故问,亚历克斯的满脸的涨红,他看了看自斐红荨出现便一脸沉色更加可怕的白少卿,又看了看明显是来凑热闹的斐红荨,心里不由地咒骂了一句。
这死女人简直就是找死,拼死要往枪口上撞!
想着,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捂着自己受伤的脖子,对于斐红荨的话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对着这一对极为诡异的兄妹说了一句离开,便脚步匆忙地走了出去。
见亚历克斯退下,所有人感受着现场愈加恐怖的气息,同样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直到整个大厅,只剩下斐红荨和白少卿两个人。
白少卿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沉默不语,只是眼里的杀意不加掩饰。
感受着白少卿眼里的杀意,斐红荨也不以为意,她微微一笑,用着手缠绕着自己卷翘的发尾,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脸上勾出几分嘲讽:“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月圆之夜要来了,又不是我拐走亚当让你熬不了月圆之夜,又不是我暗地里掩盖消息让你一无所知的……”
月圆之夜的事情,斐红荨了如指掌。
白少卿的身上依旧残留着当初在恶魔岛的时候被注射的抗体。但凡是到了那一天,身体的抗体就会不受控制地肆虐他的身体。
这一天,便是白少卿最难熬,同样也是最虚弱的日子。
而唯一能够缓解这种副作用的解药,便是他很久之前就开始培养的药人,亚当。
只不过,可惜啊可惜,这唯一的解药也不见踪迹了。
A市那么大,亚当身手灵敏,是说能找到就能找到的吗?
想着,斐红荨之前一直低迷的情绪,瞬间高涨了起来。
白少卿若是在月圆之夜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
想着,斐红荨邪魅的眼里划过一丝跳动的精光。
听着斐红荨明嘲暗讽的话,白少卿自然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不仅在潜台词讽刺他身边的各个心有异念,并且还在暗示是他最爱的人花期将亚当拐到了A市。
可是,那又如何?
他白少卿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打倒的吗?
他当初能够在恶魔岛上生存下来,靠的不仅仅是运气。
斐红荨这点挑拨离间的小伎俩他会放在眼里。
想着,他看着斐红荨眼里的幸灾乐祸和亮光,冷冷地哼了一声,那双墨色的眼眸愈加的冰冷,溢满了杀意:“斐红荨,我劝你与其在这里找死,还不如乖乖去找你的爷爷,让你自己多活几天……”
若不是他的计划需要她爷爷的支持,就她在他面前这般放肆,还能活到现在?
听着白少卿满是杀气的话,斐红荨玩弄自己的发尖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她随后抬起头,狭长的眼眸带着几分阴冷:“白少卿,你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别忘记了,你靠的是谁!若是你还是对我这样的态度,别说是找我爷爷了,就算是找到亚当,我看,你也会很难。”
并不是只有白少卿有人,她之前在A市同样遗留下来了自己的人。
斐红荨知道白少卿敢杀她,但是绝对不会是在这个时候。
她有利用价值,那么,白少卿就算是想杀她,那也只能是嘴上说说。
她现在挑拨他,可不是在找死。
她知道,一旦她表现出任何的怯弱和惶恐,她的下场估计就和亚历克斯一样,在这个可怕的男人面前,一辈子都没有尊严可言。
斐红荨不傻,很多事情看的很透。
但是看的透是一回事,人心却是又一回事情,尤其是白少卿这种变态的心,其实说能看透就能看透的?
白少卿顾及她现在所存在的作用,但并不代表真的不敢现在杀她。
只不过杀和不杀之间,杀的话,事情会比较麻烦。
结果,她的话还未说完,下一秒,便被白少卿活生生地掐住了脖子。
显然是没有想到白少卿忽然动手,感觉着脖子上的痛楚,斐红荨瞪大了眼睛看着脸色阴冷的白少卿,脸上染上几分苍白:“白少卿,你……”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白少卿冷冷一笑,脸上的杀意倾泻而出,“我连花期都敢下手,更何况是你?”
因为爱花期,所以,他从来不介意亲手杀了她。
他的女人,如果不能生着和他在一起,那么他不介意,她死后和她共度一生。
听着白少卿竟然会说出想要亲手杀死花期的话,斐红荨不由一愣,感受着脖子上不轻不重的力道,狭长的眸子划出几分嘲讽:“呵,白少卿,怪你真是个变态,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你都敢杀,我不如你,我喜欢容锦,但是我绝对不会杀了他。白少卿,怪不得花期不喜欢你,因为被你喜欢上的人,是那么的倒霉,一辈子都被你缠着,总是会想着如何逃离厄运,逃离你这个恶魔!”
斐红荨的话还未说完,忽然,脖子上的力道猛然间一重,她整张脸瞬间煞白,仿佛整个脖子要被人活生生拧断一般。
没有想到白少卿是真的要动手,她瞪大着眼睛看着白少卿,就看到白少卿脸上透着几分让她无比胆寒的冰冷,他看着斐红荨脸上的恐惧,脸上残忍又无情:
“斐红荨,我最近脾气很不好,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最好用脑子想想再说出来,否则,若是我一冲动起来,我想,你爷爷你也不用找了,我不介意邀请他在你的葬礼上出现!”
每说上一句,白少卿手中的力道便是重上一分,直到斐红荨被掐的无法呼吸,直直地翻着白眼,他才冷冷一笑。
说完,就在斐红荨近乎缺氧昏厥的时候,他的手猛然一松,将斐红荨整个人甩在了沙发上。
斐红荨狼狈地捂着自己的喉咙,猛烈的咳嗽着。
想到刚才濒临死亡的感受,斐红荨依旧是心有余悸,她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嘴角噙着一股让人胆寒冷笑的男人,一抹彻骨的冰凉涌上心头。
这男人……这男人……
“你……!”
“斐红荨,我要是你,想要多活几天,就乖乖的回房间,不会在想要杀自己的人面前出现!”白少卿冷冷地打断她,“我不是不敢杀你,我只是嫌麻烦而已,等我哪天真的想杀你了,就不会嫌麻烦,到时候你也别哭着喊着求我放过你……”
说完,白少卿伸手轻轻地擦拭地自己的指尖,目光冷凝地睨了斐红荨一眼,便转身离开。
身后,斐红荨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原本红润的脸尽失血色,想到他之前所说的话,浑身不由地一怔,久久无法从之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半夜微凉,夜里的寒意沁入她的身体,她才一阵哆嗦地回过神来。
想到之前白少卿眼里的杀意和肆无忌惮,斐红荨的脸上猛然间抹上几分嗜血的阴毒和羞恼,她抱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是要将自己内心的恐惧排泄出来一般,她歇斯底里地尖叫道:“啊——!”
“白少卿!你不得好死!”
“你——不——得——好——死——!”
尖锐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整个空档的大厅,阴冷而恐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蜷缩在沙发里的女人才顿然安静了下来。
她抬起手摸着自己被勒红的脖子,暗红色的指印在白皙的脖子上显得触目惊心,指尖轻轻一触,便是深入骨髓的痛。
片刻,她的声调缓缓地低了下来,一字一顿地说道:“白少卿,你不得好死,不,我要让人生不如死。”
想到自己差点被杀死的崩溃,一股难以言喻的狠意盘旋在她的内心深处,叫嚣不已。
不远处,重新又回到大厅的仆人们看着沙发上浑身散发着杀意的女人,在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之后,浑身不经意地抖动了几下,只觉得夜里的空气阴冷彻骨。
不过一会儿,斐红荨手下的人匆匆走来。
斐红荨从沙发上站起,她赤裸着脚站在地面上,那股深夜的冷意攀岩而上,却冲不过女人眼底的阴气。
“打电话给斐蛇!”她只是冷冷地道了一句。
闻言,那名属下愣了一下,“小姐?”
斐蛇向来行踪不定,而斐红荨即便是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曾下过心思去找他。
而如今?
“呵,我倒是要看看最后谁死……”
白少卿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她爷爷?
想到这里,无视下属的诧异,斐红荨只是嗤笑了一声,眼底的阴冷更甚。
远远看去,身影狼狈,却如同嗜血的鬼魅。
即便一阵一阵的痛楚撕裂着她的喉咙,她抚摸着脖子上,一下又一下的,也不知道是在折磨着谁。
一旁的下属看着她的脸色和动作,只是心里一寒,垂下头不再言语。
窗外,夜更加的漆黑,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接下来的几日,秋意盛浓。
不仅仅是A市,全国节日的气氛也是愈加的浓烈。
再加上换届选举的第一个会议便是在中秋的前三天开始,一时间,报纸上四处可见那几个代表人的身姿。
原本对于国内的政治形势,花期关注的不多,反正她一直是典型的小市民思想,不管是谁上位都好,只要不会威胁到花家的安危就可以。
所以,在看到那几个代表人的身影中出现了赵家人的影子的时候,她的脸上不由地抹上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想到前阵子赵家对她和默默出手,并且在那段负面新闻背后起到推波助澜了作用,导致那段时间花家多多少少收到了影响,再加上,前几日,她找十一打听赵家的时候,竟然打听到了,当年在她父亲出事的背后,竟然也有赵家的身影。
结果,越查,越深,越查,花期就发现以往的迷雾就越浓。
以往她一直以为父亲只是老佛爷嘴里所说的因公逝世,可是没有想到,有些真相就是这样被隐藏在了谎言背后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