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见轩扬想的辛苦,对蔡邕道,“父亲,出去让轩扬歇着吧。”
蔡邕点点头,也很苦恼,看出轩扬并不是有办法而不肯说出来。
再过半月,轩扬的伤势养的差不多了,他一直住在蔡琰家中,晚上,轩扬和蔡邕睡床,张飞和华佗睡地铺,四个人倒也快活,每晚都要聊上许久。
轩扬从蔡邕那里了解到这个时代许多的政治思想,文化走向,也跟蔡邕谈些自己的看法,轩扬本来就不带有什么主见,说的都是些客观的意见,跟蔡邕谈的颇为投机。
这期间,轩扬写了一篇李白的绝唱,不管是意境还是文学价值,都要超过桃花庵,却远没有当初的桃花庵所造成的反响大,也让蔡琰认可了轩扬的话,没有一个平台,再好的东西,也没有办法立马起来。
“我爹跟太傅袁魁交好,你先投了袁家,这样便能够进入大将军府,也方便获得官职,以施展你自己的才华。”蔡琰看着轩扬。
轩扬叹口气,“你还是不了解我,我不是说过了吗?要做就只能够替朝廷做官,替自己做官,绝不依附于任何人的势力之下,我自己要做自己的主人,你懂吗?”轩扬也看着蔡琰。
蔡琰微微的一笑,很爱看轩扬这种什么都不是,却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哎,你现在还只是一个白身之人呀,即便是有些才华,也需要一步步的往上走。”
轩扬暗怒,“白身之人怎么了?我也没有好高骛远,我就只想谋个县令的官职便可以!你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明日便要离开京师,回幽州去了。”
蔡琰也生气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别人好好的跟你说话,说发脾气就发脾气,我不是听张飞说,你是想来京城谋求官职的吗?你就这么空手回去,你不后悔吗?”
轩扬叹口气,“我如果是想靠着依附于权贵的势力而做官,我大可以不必来京师,我当初直接在幽州投靠刘焉不久行了吗?我今日一旦依附于某一方,那就必须要永远的辅佐那个人,即便那个人死了,我也需要辅佐他的后人,我将来再想要另起炉灶,别人就会将我看作是反叛之人,我不愿意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是我做人的原则,不择手段的成功,那不是我想要的,你懂吗?”
蔡琰听轩扬说明日要走,禁不住眼眶一热,“你别跟我生气,行不行?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这么容易生气的人。”
轩扬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想发脾气,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心有大志无法施展的痛苦,但这一次,却是如此的清晰。
“蔡琰,谢谢你和你父亲这段时日对我的照顾,我最后劝你一句,最好是离那个卫仲道远一些,那人真的不是好人。”轩扬站起身来,想出屋走一走,刚才说完明天要走之后,轩扬忽然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不清楚蔡琰这段日子和自己相处下来,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吴苋,不想再陷入感情的旋窝,一个一事无成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事上面纠结?
“我跟卫仲道什么关系也没有,现在不是在说你自己的事情吗?那你帮我父亲吧,我父亲虽然赋闲在家,但他不是不能再做官,而是因为他看透了官场的黑暗,你想办法说服我爹爹,让他出来做官,你辅佐我爹爹,这总不算是让你卖身了吧?”蔡琰说完,粉脸通红。
轩扬的眼圈一红,他不是傻子,虽然跟蔡琰相处的日子并不长,但蔡琰的乖巧懂事,勤劳而又有着非凡的天赋,他都自惭形秽,当然能够明白蔡琰刚才那话中的意思,这的确也是一个办法,蔡邕起来,到时,他也能够起来,但这违反了他的原则,他是绝不会靠女人的,靠蔡邕就等于是靠蔡琰,这绝不是他要的,他能够得到吴苋的芳心,已经很不安心了,蔡琰的美貌虽然不如吴苋,但那份纵横的才华,足以将这差距抹平。
“你很聪明,这也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是我不配,谢谢你。”轩扬没有回头,接着往门口走去。
蔡琰的眼泪夺眶而出,“轩扬,我会永远恨你,你这自以为是的家伙!”
轩扬痛苦的闭上眼睛,“这句我不能接受,首先别说什么永远,你这个年纪不懂永远两个字有多重,其次,我也不是自以为是,我刚才说过了,是我不配。”
轩扬说完,将怀中的吴苋家书拿出来,放在了门环上,大踏步而出。
轩扬很聪明,蔡琰更聪明,轩扬知道跟一个聪明的女孩,不能藏着掖着,倒不如直接挑明,因为有些执着的女孩,是真的会纠结一生一世的。
无奈人在风里,人在雨里,人在这乱世中漂泊,轩扬没有办法停留。此番再败,他败的不止是一个飘飘,他还将败掉吴苋,如何能再搭上一个蔡琰?
张飞陪着轩扬在街上走了一阵,让轩扬的心情稍好了一点点。
“大哥,回去吧,既然想好了要走,你不该跟蔡小姐发脾气的,蔡小姐是真的很好的女孩。”张飞对轩扬有些不满。
轩扬苦笑一下,“你喜欢她?”
张飞哇的一叫,“大哥,你说什么啊?你当我是什么人啊?”
轩扬没有心情开玩笑,看着张飞道,“喜欢就喜欢,这没有什么,大哥不是已经有了吴苋?大哥是一个一事无成的人,难道你想让大哥像现在这样,就带着两个女人,天涯飘零?”
张飞很不高兴,“大哥,再这么说话的话,张飞要生气了啊,你当张飞是什么人?蔡小姐对你有意思,我早看出来了,每次帮你洗完衣服,还帮你的衣服叠的好好的,帮我洗完衣服都不叠。”
轩扬一汗,你观察的这么入微,“你连人家怎么洗衣服都观察的这么仔细,还不是喜欢人家?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喜欢她,我一点都不喜欢她!你赶紧去跟人家说啊,今天一别,今后可能就永远都见不着了,你知道吗?”
张飞脸涨得通红,“那人家不喜欢我,说了不是白说?”
轩扬也生气了,“你不去说,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呢?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你是一个英雄,你知道吗?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人家不可以喜欢你呢?你不像大哥,狗屁不是!错过了半步,有可能就错过了一生!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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