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实力差距明显的情况下，你们依旧开展了下一步计划？”
李师的声音听上去很不满意。
确实，在这样的状况下，已经超出红街和灵安吏的能力范围。
“是，因为机不可失。”杨锋倒是回答的干脆。
“姬陵既然能够了解我们的行踪，蓝礼一行人的进入肯定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线。若是这个时候再去找协会帮忙，定然会打草惊蛇。
相反，我倒认为不如将计就计，给她们一个破绽。只要灵安吏和季大人做好准备，未必不能成功。而且...”
杨锋转过头看向江辰。
“既然师出同门，而且都与王城有怨，我想江辰也不会不答应。”
“荒唐！”
李师忍不住怒口出言。
“江辰虽然只是我名义上的学生，但也不能任由别人利用！尤其是他还不算是修者，不算是协会一员，牵扯到灵噬者和红街这样的大事，杨锋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
“但事实证明，我们成了。虽然过程危险，也付出了许多代价，但终究把压在红街心头多年的石头搬走，李师难道觉得我做错了？”
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季大人无奈的摇摇头。
“李师，现在说这些已于事无补。我们还是继续吧，有很多事情要把整件事连起来才能说清楚。”
李师终于移开了目光，掏出根香烟点上。
见他不再作声，杨锋继续阐述事情的经过。
“蓝礼和江辰是来找我求援。我一听事情的经过就知道，这位小兄弟肯定是体质特殊被姬陵陵主看上。
姬陵陵主已经卡在一阶之下上百年，再不寸进，她就过了灵力聚集的最佳时期。我想王城也正是利用这一点来拉她下水。
但她不是傻子。跟王城这种灵噬者做交易，谁会最终得利她清楚的很。所以很快她便打听到这位小兄弟的极阴体质。
于是便发生了今天的一幕。相比于王城的保证，哪有自己获得靠谱。很快她就找上无面姬，以被捉拿的红街居民威胁，逼她和她手下的无面灵出手。因为无面灵能够在特殊场合出界的特性，再加上普通异灵对付它们相当棘手。姬陵陵主料定我们不会多管闲事。
但偏偏我就决定出界营救了。
说实话，这对姬陵来说无疑是个大好消息。甚至陵主自己都不信我会这样选择。
于是我一出红街，带走卢氏兄妹。她立马就动手控制了红街。
再加上外界有无面姬出手，还有卢氏兄弟做内应，我们一行几乎是必然被活捉。”
一旁的灵官听着直点头。
“灵安府也只是稍作抵抗便放弃了。名义上是顾全大全，保证被抓的人质能够活下来，倒也没让姬陵起疑。实际上其实疑点不少，只不过那位陵主已经陷入实力突破的幻想中，无暇顾及其他罢了。”
“一切计划都很顺利，唯一让我担心的反而是无面姬。”
杨锋接过话茬。
“无面姬已经很久没在大众视野中出现了，毕竟她留给红街的传说过于惊恐，我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还能做到明辨是非。好在，她依旧认卢瑕这个妹妹。卢瑕能够坚守本心，没有随她两个兄长叛变，真是我灵安吏的幸事。”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直点头。
江辰也抚摸着胸前养灵玉，感受着上面一片温暖。
“同样值得庆幸的，是姬陵陵主与无面姬素来不和，加上这次陵主自认为稳够突破一阶，实力会在无面姬之上，就更没有理由让着她，也间接导致两人的争执，为我们拖延了不少时间。”
“再后面就是我被卢氏兄弟押到她们自以为已经控制的灵安府，江辰被卢瑕和无面姬押到殿内。待卢氏兄弟折回时，我和季大人便组织人手将姬陵包围。
这便是我这边的全部了。”
杨锋坐在椅子上，把目光移向江辰。
顺着他，其他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江辰愣了一下才明白，后面的事情就要轮到自己来说了。
花了些时间把宫殿大厅里的状况理顺，江辰把整个经过告诉众人。
语毕，在场的人都唏嘘不已。
江辰看着他们没有起疑，也长出口气。
他并没有把所有情况都说出来。
尤其是有关无面姬的事情。
按江辰的复述，无面姬在与姬陵陵主的战斗中损耗过渡，后续又为了抵挡山犹而灵力尽失，最终消散。
从在场人的神情来看，出了唏嘘，更多的像是如释重负。
尤其是红街中的人。
毕竟这么多年，无面姬的美艳和凶名，给红街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回忆。
自己是对的。
哪怕无面姬为其他人活着异灵牺牲再多，也没有人会记得。
人的本性，就是会放大曾经的阴暗。
这样的环境，又如何容得下她。
还是好好跟着自己吧。
江辰再次握紧玉佩，却陡然发现李师在望着他。
“还有...什么别的吗？”
听着他发问，江辰似乎感到对方的目光早已知晓一切。
“没有了...”
“当真？”
这次发问的不是李师，而是坐在前面的季大人。
“以小兄弟的实力，即使加上无面姬，也难是山犹的对手。刚刚你说到无面姬舍命战山犹，本官却不是很相信他们同归于尽。”
江辰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和无面姬自然不是对手，更别说在季大人眼中，还不知道无面姬已经突破一阶的事情。
“季大人不必逼他。真正杀死山犹的，应该是协会中的那对夫妻。江辰不一定认识，难以分清也很正常。”
李师突然替他打了全场。
反倒是江辰迷惑起来。
何清何沐夫妇来援，李师没有告诉灵安府众人吗？
“那对夫妇？难道是...？！”
季大人眼睛瞪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正是何清何沐大人！”
蓝礼极其看不惯的插了句嘴。
“我的天...”
红街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虽然江辰心里估计那对夫妇的来头肯定不小，但也没想到会起这么大反应。
“两位门众因何事来我这里，李师可知？”
季大人有些颤抖的发问。
“不知，门众已是协会的最高位置，他们的去向没人能够掌握。也就我在赶来的路上他们经过，告诉我一声而已。”
李师摇摇头，眼中有些出神。
看得出，那种强大的力量，心静如李师也会感到热切与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