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丹宁知道,这次是彻底得罪黎晖博。
一旦被赶回娘家,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的大别墅,她的豪华跑车,她的价值千万的珠宝首饰,她的昂贵的美容仪器,全都要离她而去了。
辛苦博了十多年的东西,一瞬间化为乌有。
她不甘心,又没有底气去反抗,只能哭哭啼啼,甚至直接给黎晖博跪下,哀求道:“老公,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有以后了。”
黎晖博一脚踢开罗丹宁,对守在门外的保镖冷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人送走。”
“就算要走,你也得让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
罗丹宁知道黎晖博在气头上,干脆采用迂回的手段,先避让一段时间。
等黎晖博消气了,再想办法求她原谅。
“黎家没有你的东西,赶紧滚。”
黎晖博态度强硬,一如当年对杨以玫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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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丹宁就这样被扫地出门,连个行李都没带出去。
黎明舒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还是黎明诗亲自告知的。
半夜里,两个女孩紧挨着头,睡的正香甜,电话铃声一阵一阵的响,吵的人难以安睡。
“谁啊,这么缺德,三更半夜打电话。”
黎明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裹着羽绒服,爬到桌上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黎明诗。
“是她呀,看来吴悠悠总算是聪明了一次,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右手一滑,接通电话,就听到电话那端歇斯底里的喊叫:“黎明舒,你成功了,终于害的我父母分离,你满意了吧?……我妈被我爸赶走了,你怎么那么恶心……”
黎明舒幽幽的回道:“不满意,你的父母不是还没离婚吗?等他们离婚的时候,再来告诉我这个喜讯吧。”
然后啪的挂断电话,一扭头,见岳江年瞪着懵懂的眼睛看着她,呢喃道:“谁啊?”
“黎明诗。”黎明舒钻回被窝,淡淡的说道:“不用理她。她妈当年逼的我爸跟我妈离婚,现在还有烟找我哭诉,简直有毛病。”
两个女孩躺在被窝里又嘀咕一阵,便又沉沉睡去。
星期五下午,杨以玫办完分公司手续回来,晚上七点的飞机。
两个女孩约好了一起放学去接她。
远远的看见杨以玫出来,黎明舒挥手示意,主动跑过去接杨以玫的行李,被她挡开,推着行李箱子闷闷的往前走。
黎明舒无奈的耸耸肩,撇了撇嘴,跟在杨以玫身后。
在她身边,岳江年正垫着脚寻找岳江怀的身影,看了很久也没见到人,便拉着黎明舒询问道:“舒舒,我哥呢?”
“我也不知道,岳哥没事先跟我联系,你问我妈吧。”
黎明舒也是有脾气的,暂时不想搭理杨以玫。
岳江年不明所以,跑过去,挽住杨以玫的胳膊,“妈,我哥没跟你一起回来?”
“嗯,他说要留在那边处理一些事情,大概周一能回来。”
杨以玫回道,视线往黎明舒瞟了一眼,还带着点愤怒的感觉。
回到家,杨以玫刚放下行李,就挽起袖子,对黎明舒说道:“舒舒,你坐下,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黎明舒依靠着沙发,似笑非笑:“不用坐了,如果是关于分公司的事情,我倒是愿意跟你谈谈。如果是关于齐凤芝,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什么叫没有必要谈了?她是你奶奶,你怎么能那么对待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家。这不叫聪明,这叫恶毒,六亲不认。我以前是怎么教你的,你好的不学,学了一身的旁门左道,还专门用来对付亲人。”
杨以玫对黎明舒很失望,她可以不要求她做出多大的成就,但基本做人的原则还要遵守。
对付齐凤芝,与她的做人原则相悖,而且还是以那么卑劣的手段,太过分了。
“我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我只知道,如果什么都听你的,我们现在很可能流落街头,连饭都吃不上。”
更严重的,可能连命都没了。
就像可怜的原主,孤僻、懦弱,然后被人推到河里一命呜呼。
可惜,这种残忍的事实,杨以玫永远都不会知道。
“是,都是我没本事,没把你教好,所以才会让你变得这么善恶不分,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工作太忙,才会忽略对你的教育,让你走上歧途。”
杨以玫开始自责,然后掉眼泪,像个受屈的小媳妇。
就连岳江年也跟着难受。
黎明舒无动于衷,淡然的回道:“你不用觉得委屈,更不用自责,同样,我也不需要你的教育。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聪明些,不至于蠢到主动去联系齐凤芝,承认这一切都是我暗中做的。如果你真这么做了,那我们就断绝关系,从此不相往来。”
她重生地球,占了原主的身体,欠了她很大的人情。
但同时也帮助原主的母亲,也就是杨以玫改善了生活,帮她建立了公司,还找到一个称职的代理人。
如果杨以玫一意孤行,黎明舒真的不介意跟她断绝关系。
“舒舒,你……”
杨以玫震惊,止住哭声,难以置信的看着黎明舒,见她双手插兜,面无表情,淡漠的表情在表明她说的都是真的,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只是……不想让你走歪路。做好人是辛苦了点,可做人坦荡,不必受良心的谴责,也不必胆战心惊的担心别人报复……为什么非要做个坏人?”
杨以玫小声说道。
“这世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不要用你狭隘的想法来解释我的行为,没有必要。”
这是黎明舒近期从书上看来的名句,她觉得很有道理,此刻解释杨以玫的话在恰当不过。
“舒舒……”
杨以玫起身,还想替自己解释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黎明舒打断:“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听你说话。我现在要出去走走,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带着巨大的失望,黎明舒转身离开,留下没有关紧的房门在寒风中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