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狐踪
翟一默是财院的资深教授,培养了十几位县局局长,现任市局局长也是他的嫡系。
翟教授年轻时,上过山,下过乡,在W县曾经呆了好几年,对W县有着很深厚的感情。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李吉域上学的时候,受到了翟教授的多方照顾。
在李吉域要毕业的时候,翟教授的妻子离他而去,只剩下老人孑然一身,同学们怕他孤独,每到周末就相约到他家喝酒。
那是个夏天的午后,天气相当地闷热。没有一丝风,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闷得像一个蒸笼。李吉域带着W县特产的梨酒,约了两个同学去翟教授家。翟教授家在H市西郊,周围是高低不平的土丘岭。几十家住户星星般散落在各处,鸡犬相闻,却不得交通。
下了公交,三个年轻人步行了十分钟,还没有到翟教授的家。可是,一个个都已经气喘如牛,腰酸背痛。边上就是荒草,长得正茂盛。李吉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哥几个,歇息下吧,要不就得去见马克思了。”
“我已经和他老人家通上话了……”汗流浃背的李凡眼冒金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我去方便下,你们歇会儿哦。”赵平说着,就钻进了路边的草丛。
四周寂静,乌金西挂。
高低不平的丘陵凹凸有致,线条极其的柔美,仿佛一个妙龄少女的身姿。李吉域坐在一丛青草间,思绪风儿一样的飘忽。他想起了王锦黎,那曼妙的身姿,和眼前的精致竟然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
吃过晚饭,闷热的不行。李吉域就出了校门,沿着学校前面的那条小河遛弯。其实,那算不上什么河,充其量只是一条水渠或者沟,可是,城市里实在是没有什么灵气,于是,这条乌七八黑的水沟也美名其曰河了。边上,是沿河而建的公园,一处一景,盆栽、石雕、古木、玫瑰,都以园命名。
这个时候,各处都是乘凉的人。到处都喧闹得不行,聒噪人的耳朵。
李吉域决定去找王锦黎,这些天,忙着准备毕业论文,都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王锦黎的宿舍在三楼,宿舍楼里很静,偶尔有几个同学,穿的也是薄如蝉翼,甚至袒胸露乳,看的李吉域脸红心跳,一股子燥热,好在她们不是洗头就是刚刚洗完澡,正忙得不亦乐乎。
王锦黎的宿舍门关着,李吉域有些泄气,来了,却看不到人。想着,就往回走。突然,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从王锦黎的宿舍里传出来。他放缓了脚步,仔细听了听,的确是王锦黎宿舍里传来的,而且是王锦黎的声音,那声音断断续续,仿佛撒娇又如呜呜咽咽地抽泣。
门没有关严实,闪着一条缝。
李吉域看到一个白花花的肉体,正在床上痉挛不止。一双手正兀自抚摸,从一段雪颈而下,yufeng挺立,那玫瑰般的小乳,仿佛熟透的樱桃,双手在那里短暂地停留后,顺势往下,平坦的小腹光滑如瓷,小小的肚脐给围在中间,憋屈着激情,三角交汇地带是茂密的森林,葳蕤生光,在密林中间,一条小溪正汩汩而流,……
李吉域咽了口唾液,感觉口渴得很。他蹑手蹑脚地开了门进去,又轻轻地把门闩上。
这轻微的声音没有惊动到床上的王锦黎,她已经陷入了一种迷失的rouyu,不可以出来。
粉红的脸儿,像熟透了的桃子,要溢出水来,双目紧闭,双手在下体sichu扣捏,浪声阵阵,哪里顾得到李吉域的到来。
李吉域的下体早已经撑起了凉棚,阳刚的力量在逐渐地增强,随时准备喷薄而出。他下意识地按住了那儿,可是,那里早已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区域了,那家伙昂首挺胸,谁也不可以阻挡。
突然,王锦黎一阵娇呼,仿佛中了电,身体有节奏地起伏抽动个不停,脸上是无限的满足,仿佛在享受着无限的甜蜜,然后,嘤咛一声,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在了床上。
在王锦黎沉迷的时候,李吉域的下面也酣畅淋漓地喷射了出来,一阵律动传来,让李吉域的身体也不由得抖动了一阵子。
李吉域轻手轻脚地拨开门闩,走了出去。听到声响,王锦黎激灵了一下,起身没有看到人,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呀,快看!快看!”赵平一阵惊叫,李吉域赶紧地起身,不远处,赵平正在向他们招手。
李吉域和李凡跑过去,地上有只像狗或者是猫一样的动物。四肢纤细,小巧的鼻子,一身毛发闪着光泽,如同高级的锦缎。眼睛正望着眼前的几个人,目光游移,泪光闪闪,让人不免平添了几分怜悯。
“看,它受伤了呢。”赵平指着它的腿说,“看那个铁夹子。”
李吉域这才发现,在它的身子底下,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铁夹子。这里是丘陵地带,经常有野兽出没,村人就在四处设了机关。
李吉域搬开这只“猫”的身子,一个漆黑的铁架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巨大的铁夹子把它的前腿几乎要夹了下来,那里血肉模糊,已经有了蛆虫,苍蝇在四周嗡嗡嘤嘤。
“走吧,走吧,天这么晚了。”李凡催着李吉域。
“嗯,走吧。”李吉域想,天的确已经不早了。
三个人走出草丛,西边的云彩已经给染成了血色。
李吉域不禁回头看了看,那只“猫”也正用乌黑的眼睛看着他,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还是带它走吧,它很可怜的。”李吉域说着,又折了回来。
“吉域,我们怎么带它走?谁来照料它?”李凡说。
“虽然它很可怜,可是,我们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啊,再说,这个是人家的猎物。”赵平说,有些犹豫。
李吉域停下脚步,是啊,的确没有时间来照顾它,可是,它实在是可怜的很。
“我来照顾它,或者,或者翟老师也可以的啊,反正他没有人作伴,就给他当宠物养好了,你们看它的毛色,看它的模样,肯定乖巧,”李吉域突然地想到了翟教授,“古代的时候不是有‘梅妻鹤子’吗?我们也给翟老师找一个‘妻’。”
“好吧,好吧,随便你,”李凡说,“可是,说好了哦,我不管它。”
李吉域抱起它,它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满怀感激地对着他点了点头,这些,李吉域看到了,心里感到一惊,“难道它懂得我们说的话?”
到了翟教授的家时,天下起了雨。窗外雨声滴答,室内温馨一片。
翟教授很健谈,也善饮。
妻子的离开,让家里一下子变冷落了。没有人打扫,尘埃落得哪里都是。冲门是一张大几案,案上放着几本线装的古书,一副巨大的四君子图挂在中堂,两边是“尘埃不见心有灵犀一点通,事事通达云雾深处有知音”的对联,这幅联是翟教授自己拟的,不合平仄,却出自心,里面的深意唯有自己知道。
“吉域,你抱的是什么?”看到李吉域怀里的动物,翟教授好奇地问。
“哦,翟老师,您看看这是什么动物,我们来的时候在丘陵那片儿救的。”
翟教授端详了一会儿,面露笑容,“这是只狐狸,一只雌性的青年狐狸。”
“啥?狐狸精?”李凡快人快语。
“呵呵,是,是狐狸精,而且是只漂亮的狐狸精哦。”翟教授和蔼地对李凡说。
狐狸羞怯似的垂下了头,翟教授凛然一惊:这真的是只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