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一声令下,会议里所有人立马行动,迅速的全都离开了办公室。毛家没落后,原本属于毛家辖地的这片区域出现了空白,一些小家族随之冒头,还有一些外来的江湖走客在这里滞留,使得南方地区的阴阳行当要比其它地方混乱很多。
她脚下高跟鞋一噔,转椅滑了出来,起身也往办公室外走,嘴里很不高兴的道:“不知所谓。”她有这种印象也不奇怪,因为毛家没落也让很多骗子钻了空子以至于大家对阴阳行当都有了成见。
我也不想改变这种现状,遇上了自然会信,没遇上也就没必要知道了。
短发女经理道:“快到午饭时间了,大小姐就在酒店用餐吧,我已经让餐厅准备好了。”她的笑容很亲切,语速不紧不慢让人听着很舒服。
她点了点头,对我道:“一起来吧。”
我心里疑狐,她会这么好心?肯定憋着什么坏想要对付我呢吧。
不过,在之前我想先见识一下在这里闹事的鬼祟,就跟那位经理问清楚了闹鬼的房间,还要了房卡。
出事的楼层酒店对外宣称客满,故而并没有人入住,空荡荡的,走廊的电灯出奇的嗤嗤作响,这是阴魂对磁场的影响造成的。
我来到了闹鬼的那间房,开门走了进去。
窗帘拉开着,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屋来,光线明亮,没有任何的阴森感,现在是九月中旬,杭城的温度还有三十多度,房间又没有开空调,非但不热,反而还有一丝冰凉,伸出手指在桌上划了过去,摸到一层薄薄的冰霜,用手指揉了揉竟然没有立刻化开。
这是什么冰霜?
随即目光落在了桌子上面的文案,酒店的桌上准备了那种让你记录临时事情的白纸张,边上还插着一支铅笔,借着阳光,白纸张上面凹陷着一行行的字迹,应该是前面那个顾客写字时用力过重留下的,之所以注意到,是因为这个字体很奇怪,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不由的好奇拿铅笔在上面图了起来。
这个我们小时候都玩过。
很快字迹就显了出来,看清楚文字我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虽然我看不懂,但这种字体我昨天才看到过,叶小晴昨天翻读关于异鬼的书籍的原文字就是这种字体,很古老,完全看不懂,连遐想都没办法。
上一个客人竟然懂得这种文字,而且还用这种文字记录事情,看来这是他的母语。
再加上滞留在桌上的冰霜,这不禁让我浮想联翩,难道上一次的客人是只异鬼?
前台一定有入住记录。
随手把这张纸撕了下来塞进兜里,转而仔细查看起房间来,并没有异常,如果上一个客人是只异鬼的话,鬼祟恐怕已经被灭了。
出了房间转而往走廊里面望去,里面阴气确实有点重。
往前走去时,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一群蝴蝶拍打着翅膀迎面飞来,两手慌忙在脸前舞作一团,还被我拍到了一只,落在地上,翅膀轻轻晃动却怎么都飞不起来了。
仔细看翅膀上的图案,图案像是一张少女的脸,不由的一惊,是鬼脸蝴蝶。
瞎子的书上有过对鬼脸蝴蝶的描述,这种蝴蝶一般出现在苗疆地区,苗女死后,惦记着心爱的男子,因为这中牵挂使得她灵魂寄托在蝴蝶上,就成了鬼脸蝴蝶。
这也是很多情蛊的重要材料。
鬼脸蝴蝶怎么会出现在浙江呢?
奇怪!
又往前走了一点,楼道的拐角的地方摆着一盆盆栽,刚好处于阴影之处,从花的种类形态来看好像是曼陀罗花,但曼陀罗都是白色带点黄,这一朵却黑中透红,比一般的曼陀罗要更加的妖艳。
这时楼道口传来噔噔的声音,是高跟鞋落地的声音,转而望去,是那位短发女经理,她道:“名先生,大小姐找你呢。”
估计是我出来太久了。
我的目光有些不舍的望向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无奈的跟着他回去了。
短发女经理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得罪大小姐了?”
我道:“怎么拉?”
她贴近过来,轻声道:“大小姐让我给你的橙汁里面下药?”
我叉,最毒妇人心啊,我都已经被她整回去了,还不肯放过我,还出下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整我?心里一团怒火往外面冒,说道:“谢谢你提醒我。”
她笑道:“大小姐是小孩子脾气,其实人也不坏,让她出了气,以后她反而会照顾你。”
我道:“是吗?”我还真不想要她什么照顾。
下楼去到餐厅,她左手拿着叉右手拿刀正在切牛排,跟牛排配套的还有一杯橙汁,见我回来,柳眉轻颦道:“上个洗手间去这么半天,牛排都冷了。”
我道:“酒店太大迷路了。”
她很斯文的咀嚼着嘴里的牛肉,道:“可别说我刻薄你,这份工作餐,价值二百多呢,是法国请来的大厨亲自做的。”
我道:“是吗?那可要好好享受了。”
她的电话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擦了擦嘴,起身走到一边去接,不管你给我下什么药,我都要让你自食其果,趁她不注意,飞快的把我的橙汁跟她的交换了。
她说了二三分钟的电话,可能也是口渴了,端起橙汁就喝了几口。
我的眉梢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这可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倒是刚才忘了问短发女经理,她到底下了什么药,心里有些得意,切着牛排吃了起来,顺手拿着橙汁也喝了一口,这才想起这杯橙汁她喝过,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呢?不自觉的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
相由心生,脑海中的龌蹉念头立刻就流露到了脸上,大小姐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忽然伸出了想要捉弄我的念头,白嫩的左足悄然踢掉高跟鞋,轻轻的摩擦着我的大腿。
我当即虎躯一震,刚喝到嘴里的橙汁把我给呛的剧烈咳嗽起来,一张面孔涨得通红。
她的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我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感受到大腿处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整个人僵硬的一动都动不了,愕然的望着她,这女生也太难啥了吧。
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脑子都空白了,只感觉全身火烫。
她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苗女多情。”
我磕磕巴巴的道:“你不会是苗女吧。”
她摇了摇头道:“我怎么可能是苗女呢?不过,我有一个员工,她叫蓝蝶儿,她是个土生土长的苗女。”
我道:“那她一定很漂亮?”在我记忆中苗女不仅多情,而且清纯漂亮。
她笑道:“确实很漂亮,但如果不是真心爱上苗女的话,千万不要去招惹她们,因为她们世代流传着一种蛊毒,叫做情蛊,情蛊有很多中,其中有一种能让一个男人莫名其妙的爱上一个女人,而且是爱得死去活来,即便这个女人是他的仇人。”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可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笑容越发的明艳动人了起来,语气却听着怪怪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十年方可得一情蛊,此情蛊可下于饭菜中,也可以下在服饰上,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此即名曰蛊,再加上情系之用的鬼眼蝴蝶的卵子,黑曼陀罗的种子,这个女人的头发,指甲,精血毒菌,可成情蛊。”
我闻言脸色变的苍白,诧异的道:“你怎么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