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曦想挣开,可人还是有点虚,只好就这么让他握着。他的手那么暖,生机勃勃,好像放块冰进去都能捂热。
“我……”她想说什么,却被喉头的硬块哽住,以至于无法成言。
“别说话,”他无奈地望着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不爱听。”
这些天她赶了他无数次,软话硬话说了个遍。他反正仗着她身体虚弱跑不掉,万年一句“有种你赶我走”就能把她堵得严严实实。
“我好好和你说……”她已经无奈了:“我是不可能马上接受另一个人的,你这样——”
“谁也没让你马上接受啊,”他一脸莫名其妙:“我喜欢你难道都犯法?”
疯了,他怎么……怎么能这么直截了当地就说喜欢?她都要脸红了。
于是她狠狠心:“可我不想明明不接受……还让你当备胎。”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他竟煞有介事地分析起来:“备胎可重要了,你说一辆车能没有备胎吗?不能吧!像我这么强壮有力的备胎,你值得拥有啊!”
她已经彻底无语了。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OK?”他嬉皮笑脸地起身:“饿了吧,我给你把粥拿过来。”
因为嘴还肿着,她还是只能喝粥。她神情呆滞地望着他颇为雀跃的背影,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无法沟通”,什么叫“超级无赖”。
司徒放端来的除了一碗温热的粥,居然还配着一小碗意味不明的东西,她嗅了嗅——鱼?虾?
“来来来,这些你必须吃完,吃完才有力气。”
他献宝似地递上,她这才看清居然是虾肉和蟹肉,而且基本可以断定是某个技术很糟糕的人弄的——因为腥得很厉害,所以肯定是没放料酒姜丝;又因为被拆得十分零碎,所以剥的人肯定不善此道。
“嘿嘿,我是不是很厉害?”他自豪地指指自己:“有水平吧,你放心吃,吃完再给你弄。”
她怔怔望着他,迟迟没有下箸。
“喂,干嘛这样看我,我的口水又没毒。”他皱着眉头对她扯开嘴皮:“你看你看,这什么鬼玩意儿,把我嘴都扎破了,我容易吗我?你要不吃我就给你灌下去!”
在他的催促下,她低头尝了一口,白粥倒是煮得刚好,可那碗海鲜实在是有点腥,却奇迹般地没有混进哪怕一丝一点的碎壳。她埋头一口一口地吃着,菜渐渐见了碗底,粥也喝了大半,可原本顺滑的粥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哽住了喉口,吞咽变得越来越困难。
“怎么样,行不行?”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神情满是毫不掩饰的期待,好像在迫切等待一句表扬。她只是轻轻点了头,他就笑起来,眉眼里的光芒,好似那天清晨山上骤然降临万物的阳光,在瞬息间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梁曦从来都是个稳妥的人,去餐厅总是点以前吃过的东西,坚决不早恋,高考志愿完全听从母亲的意见,着装永远是素净色系……她活得那么安全,那么稳定,她一直觉得只有那样生活才是对的,就算失去一些体验,至少有朝一日不会后悔。
可这一秒,有个念头忽然如同水草般在她脑海深处疯狂蹿出,看着他发亮的眼睛,她忽然冲动得无以复加——
“你知不知道,我妈……她不同意你和我……”
他似乎并不意外,笑容染上淡淡自嘲:“嗯,那必须。”
他不会怪她妈太势力,他想,如果他有女儿,他死也不会允许她找个游手好闲的修车仔……等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呢?”他忽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望着她的眼神也陡然热切起来:“你……同不同意?”
她被他烧灼的眼神盯得无法抑制地低下头去,不知所措地把舌尖那个“嗯”字硬是替换成了“我不知道……”
司徒放从来没想过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甚至根本称不上同意的回答,竟会让他兴奋至此!他简直想立刻踹开大门到马路上去狂奔,抓住每一个经过的路人大声告诉他们他的喜悦!而事实上,努力控制后的他还是做出了让她几乎失声尖叫的举动——大手往她臀下一抄,竟在瞬间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喂!”她惊恐地举高粥碗以防泼出:“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他朗声笑着把她手里的碗随手一放,由于他空出一只手,她踉跄得觉得自己几乎要摔下去!只好条件反射地揽紧了他的颈项;他却顺势从后面掌住她的后脑勺,把脸深深埋进她温热的颈窝,紧紧缠绕,不留一丝缝隙。
这样的肌肤相亲,这样地鼻息交融,这样地热流萦绕,她虚软地伏在他肩上,听见彼此混乱而急促的心跳正交相呼应,滚烫又亲密,让她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更没有机会懊恼自己刚才的决定。她觉得自己就像一颗被捏在手心的冰块,似乎再也无法抗争融化的命运。
如果是错的,那就让它错吧。
如果总有一天要失去,那就在失去前先拥有吧。
她生平第一次这样思考和决定,她觉得自己似乎正在不可抗力的影响下变得疯狂,可她忽然松了口气。
他在她身上深深嗅了两口,又隔开一点距离认真地注视她,她被他盯得不自在,却忽然想起自己脸还没消肿,赶紧去遮他的眼睛:“不许看!”
他丝毫不以为意的抓了她的手就往唇边放,放肆地亲了又亲,那些微的胡茬扎的她一路痒进心里,她好不容易把手抽出来,他却又腆着脸要吻她的唇,她好不容易才避开,憋红了脸吼他:“你别得寸进尺行不行?我……我又没答应你什么!”
他撅着嘴耍赖:“亲一下,就一下,好久没亲了。”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她蓦地炸红了脸,原本只能算是花拳绣腿的推拒忽然实打实起来,逼得他只能把她放回床上,他双手撑在她身侧,一脸茫然:“怎么了?”
虽然重获自由,可她还是被笼罩在他的气息下,心绪因而依旧混乱。她低头用力推他肌肉嶙峋的胸膛:“你离我远点,别总是这样……”
她痛恨这个总是被男色左右的自己,为什么意志力每次都被他破坏?
他勾起嘴角,笑得无赖:“总哪样?我可什么也没做。”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不能再那样……”
看她憋了半天说不出口,他故意装听不懂:“哪样?我们哪样了?”
下一秒他一计通贯手狠K了脑袋,她恼羞成怒地吼:“司徒放你活腻了吧?听不懂就滚!当我什么都没说!”
“好好好……”他毫无痛感的再度把她拥进怀里,硬是用高挺的鼻梁揉搓她的鼻尖,见她不配合便道:“不能亲不能碰,抱抱蹭蹭总可以吧……”
那一天她几乎是在他怀里度过的,他用各种方法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
“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约会好不好?”他在她耳边呢喃,几乎吻上她的耳垂。
“……约什么会,”她麻痒难忍地避开:“不会是看电影吃饭吧?都这么熟了,很奇怪的。”
“你不用管,告诉我愿不愿意和我约会就行。”
“……”她拍掉在她腰间徘徊的毛手:“别这样。”
“答应嘛……”他耍赖地在她身后拱来拱去:“快答应,答应就放过你。”
她只好无奈应允:“好好好……”
他欣喜地把她转过来蹭鼻子,蹭一会儿却苦着脸卖起萌来:“真的忍不住了,亲一下,就亲一下行不行?”
“不行。”
“就一下!”
她置若罔闻地起身:“我要去洗澡了。”
他立刻贼兮兮地跟上:“行不行?要不要我帮你?”
“滚开。”
进了浴室,她用背抵着门,胸口有不知名的感觉不断溢出,染红了脸颊,牵起了嘴角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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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发齁……我说你们真的就好这一口?一个文里有一部分这样的还挺好的,要是每章都这样你们不觉得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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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小黑屋中的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