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济宽和黎雅蔓对了个眼神,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果断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顿时引得一阵欢呼叫好,大家七手八脚地继续给她添酒,还叽叽喳喳地说着“你可是背着两个人的任务…………”云云。他看不下去地起身想阻止,却被几个人联手按下去,他们笑嘻嘻地拍他的肩:“怎么了陆主任,心疼了?要不你给句话吧,要不让我们叫她一声陆嫂,要不就继续喝呗!”
已经喝得眼波潋滟的黎雅蔓忽然抬起头直直望向他,那眼神像是带着肆意,却又似乎是酒精引发的副作用,却莫名地让他心头一颤。他只能迅速别开眼,皱着眉头推开肩上的手:“别胡说八道。”
梁曦正努力为好友挡酒,却见黎雅蔓忽然眼神一冷,倏忽拿过酒瓶就往自己和对方杯里添,咕噜咕噜地直接添到满,然后在对方惊诧的眼神中仰天一饮而尽。她似笑非笑地将空酒杯倒过来,挑眉:“喝喝喝,就个杯底喝什么喝?你看着办吧。”
人群中立刻爆发出欢呼,劝酒人只好硬着头皮灌下整杯干红,在一阵“酒国女英雄”“女侠真豪气”的赞美声中,黎雅蔓眼也不眨地接过各种酒杯灌下去……
梁曦眼看拦不住,只得偷偷拨通了司徒放的电话,说黎雅蔓可能要喝挂,让他赶紧来救场。这边厢的陆济宽却真的坐不住了,他径直冲到那群劝酒人中把已经两眼发茫的黎雅蔓拽出来,眼神冷厉,语气冰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都是做医生的,难道不知道酒有多伤身?”
大家都有点愕然,喝酒不好谁都知道,但喝酒很High也是事实。他们只是图个高兴,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气氛忽然尴尬起来。
陆济宽在顺和还是很有威望的,因为上次手术的事还被盛传为副院长的候选人,大家看他好像真的发怒了,顿时都没声了。
等黎雅蔓终于缓过一阵来,却发现大家都在沉默着吃饭,而自己则像只没骨头的软体生物般靠在陆济宽身上。想起刚才的一切,她立刻挣扎着起身邀酒:“你们……怎么了?再,再喝啊!”
然后她就发现完全没人应和,而她则根本站不起来——因为她的手正被他死死攥在手心。
虽然神智已经不甚清醒,她却在瞬间被委屈和郁闷狠狠击中,于是她狠狠甩手:“你干什么?!”
大家都把好奇的眼光齐齐投向陆济宽,他则纹丝不动地低头喝茶,掩在桌面下的手却把她的手越收越紧,不让她有丝毫挣脱的可能。在一阵疯狂却无用的挣扎后,她终于无奈地坐回了原地,顿时天旋地转,头昏脑涨。
为什么?为什么刚才那样冷漠而嫌恶地和她撇清关系;现在却又拽着她不放?她黎雅蔓又不是没人要的货色,她有的是市场,有的是英俊潇洒年富力强的小帅哥们围着不放,这个该死的老男人……该死的……
在意识到自己居然软弱到快要当众流泪时,她只能假装不支地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浑浑噩噩间似乎有只温热而有力的手掌搭在了她肩上,把她按回了那个有着熟悉气息的肩头。
混蛋!大混蛋!
梁曦特别震惊地目睹着这一切,虽然一直怀疑黎雅蔓对这位陆医生有点那什么,但她每次提起总会被好友嗤之以鼻,时间久了她也不知是该信还是该疑。但现在这场面她都为好友不值起来——这个陆医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正要起身去把黎雅蔓扶到自己身边来,某个不知趣的年轻医生却忽然从旁边冒出来,磕磕绊绊地开口道:“你,你好,我……我姓常,我是眼科的……”
“你好。”她满心都是好友,心不在焉地答完就要过去,那人却不依不饶,“你看,呵呵……我们能不能交换个号码?”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被人搭讪!什么情况?怎么会有人和她搭讪?!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要如何应对,腰肢却忽然一紧,身后更是一热,某人用一个充满占有欲的pose直截了当地对常医生宣告了主权。
“常医生你好,我是她的男朋友司徒,很高兴认识你。”
常医生震惊地望着眼前正微笑着要和自己握手的猛男,顿时结巴得更厉害了,赶紧找了个托词就走了。
“你干嘛?”梁曦压低声音斥他,同时努力想挣脱他腻人的怀抱;司徒放却无尾熊般打死不松手,他死皮赖脸地在她脸上重重啄了口,“不得了了,我老婆被人搭讪了,急得我呀……”
由于他外形身高都惹眼非常,众人的视线早已齐齐集中到了他们身上,而其中最震惊的无疑是陆济宽。这个男人不是,不是……
“大家好,我是她男朋友。”司徒咧嘴一笑,不假思索地来了个昭告天下式的自我介绍,然后再度贴上脸通红的梁曦,“老婆你差不多了吗?差不多我就送你回去吧。”
梁曦尴尬地回避着众人惊诧的眼神,她知道他对她来说是有点太年轻了,可他偏偏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逢人就说,真是拿他没办法。
陆济宽也很震惊,却和其他人原因不同。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症结——是啊,在她家出现的男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室友的男朋友,然后作为好友的男友,过来探望她的父亲也是天经地义。
他一边暗自理清这一切,一边努力压制着那股有内心深处喷薄而出的狂喜。这种喜悦实在是太让他恐慌。
“雅蔓好像醉了,”梁曦心急如焚,“我们带她一起走吧。”
“没事,你们先走吧,”陆济宽条件反射地回应,“等会儿我送她回去。”
梁曦正要反驳,却被司徒拦腰捞回怀里:“那就麻烦你了陆医生。”
梁曦茫然:“不是……”
“咱们不顺路,还是陆医生送比较好,你说呢?”司徒放火速驳回了她的疑虑,不由分说地从黎雅蔓包里掏出车钥匙,然后意味深长地拍拍陆济宽的肩,“交给你了。”
然后他就带着一头雾水的梁曦火速离开了现场,哼着小曲儿熟练地发动。谁会傻到坏自己好事的同时还毁人家姻缘?老妖婆啊老妖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啦。
结果梁曦居然生了一路闷气,被拖到他家时还板着脸:“你往哪儿开?我要回家!”
“我真是服了你了,老妖婆怎么能有你这么个猪一样的队友呢?今晚就住我那儿吧,明天送你去上班,乖。”
她却一副女烈士的嘴脸:“你怎么能就这样不管雅蔓了?她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
他的女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得厉害,他都看出来了,她怎么还在犯傻?他无奈:“唉,你说能出什么事?”
“总之,总之你不该让陆医生送她,万一……”
“万一什么?”他莫名其妙地耸耸肩,“万一陆医生把她给睡了?要真这样老妖婆还不高兴死?”
梁曦一脸被噎住的表情,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也看出来了?”
“除了你还有谁看不出来?”
“可我每次问她她都说不是……”
“你以前每次问我我都还不承认呢。”他嗤之以鼻,“搞不成怎么能承认?多丢脸。所以你今晚肯定不能回去,你要是往那儿一杵,他们想干什么也不能干了!”
“……”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脸却先红了:“那我就借住一晚上,你,你老实点啊!”
“开什么玩笑,我的人品你放心!”
见她将信将疑地望着他,他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傻女人,肉到嘴边谁还管人品啊?”
***
喝混酒后劲足,半路上还醒过两回的黎雅蔓,在回到家里后彻底陷入人事不知的状态。黎父早就睡了,陆济宽独自把她安置在了卧房内,又无声无息地给她煮了醒酒汤,帮她脱了高跟鞋,又帮她松开了第一颗衣领,她却皱着眉头拉住衣襟一扒拉,脆弱的纽扣立刻飞散出去几颗。
缓解了燥热的她霎时舒服地睡去,徒留他对着月光下那分明的艳红和皎白心荡神驰……末了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能赶紧抓了条薄被给她草草盖上,可就一个转身去拿醒酒汤的功夫回来,她不但早已把薄被踢下床,身上的短裙更是被蹭得高高撩起,露出了堪比艺术品般细滑如凝脂的大腿,还有那性,感黑色蕾丝只堪堪包裹住一半的浑,圆美臀……
他的喉结无意识地动了动,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离开,却怎么都迈不动脚步。他只能拿起那杯凉过的醒酒汤,努力说服自己他留下来只是为了喂她喝汤,喝完就走……
“醒醒,醒醒……”他轻拍她柔嫩的面颊,把杯沿对准她弹性饱满的红唇,“把这个喝了……”
从迷离梦境中忽然被唤醒的她依旧处于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状态,只是干渴的唇本能地就汲取起了杯中液体,可就算喝得一干二净却依旧难忍焦渴。半梦半醒中的她没有任何对理性的认知,只是凭着本能做出一切反应。于是她猛地覆上那双看起来总是冰凉而禁|欲的唇,开始了一个肆意而狂乱的吻……
他根本没预料到她会这样做,顿时被她接近野蛮的索吻震得失去了反应能力。可当他意识到应该推开她时,她软滑而灵活的舌尖早已游曳到了他的口腔深处,带着些许酒香和十足诱惑,让他原本要推开她躯体的双臂,竟不由自主地贴紧……
静谧的浓黑里,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身不由己,明明清醒地知道这样不对,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这种症状他只在吸毒成瘾的病患身上见过,当时只觉得恐怖而不可思议,却不曾料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一天。
眼看她的吻越来越汹涌疯狂,他终于找回濒临殆尽的理智,试图把她推开,却又顾忌着不想伤到她,因而力不从心……
“哐当”一声清脆声响,杯子因为他们的纠缠而碎了一地,他这才狠下心把她一把推开,茫然地喘息着。
看着满地玻璃碎片、满床的水渍、衣衫凌乱的自己和衣不蔽体的她,他只能草草扯了被单给她盖上,又用最快速度整理好了衣物,再不敢看她一眼,匆匆离开了现场。
搞定一切后他再度回到车里,却像是刚跑完5000米般精疲力尽。只能用额头抵着方向盘,在同一时刻,被精神和肉,体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同时折磨着。他甚至还能闻到她残留的香气,那种混合了酒精、香水和肉,体温度的迷幻气息;也记得那火烫黏腻的触感,那是活生生的,真实的,久违了的感受;却是罪恶的,出格的,不该发生的错误。
不该是这样的……他焦虑地闭上眼,攥紧的拳头一下下敲击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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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票小剧场」
梁放陆黎四人正分为两个阵营对面而坐,气氛一触即发。
蔓女王首先发声:梁曦,虽然我们是好姐妹,但在人气投票这件事上,我必须遗憾地告诉你,别再挣扎了,你们就是两个人加起来也比不过我的,听说你们最近还刷票了,这是何苦呢?
没等梁曦接话,放爷立刻急了:开什么玩笑!我们梁放党会刷票?笑话!你们陆黎党虽然嘴上叫得凶,可一到投票的时候就蔫儿了!再说了,就算刷了又怎样?有种你们也刷呀!告诉你们,就算我家梁曦人气比较低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就能把票拉回来!
「梁叔暗自垂泪:这种话你怎么能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啊呜呜呜呜......T^T」
放爷赶紧安慰媳妇儿:老婆不哭哈,别理那帮没见识的读者,他们不懂你的好他们比江渣还要瞎!你放心我疼你!就疼你一个!
「歌爷飚泪:哎喂我就这么几个读者你居然还骂他们?!你叫我怎么办啊啊啊!(>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