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夜不再说话,冰冷的目光落在假赵明的脸上,冷声道:“乌鸦,你该知道,背叛紫月‘门’,是什么下场!”
乌鸦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求助的看向萧逸庭。-
萧逸庭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向温夜说:“对自己的下属,不要那么凶!要恩威并施,懂不懂?”
“懂你妈的大头鬼!”温夜双拳暴伸,突然袭了过来,魏景莫鱼慌忙挡在萧逸庭面前,然而温夜这一袭不过是虚晃一招,下一刻,他的手突然抓向自己腰上的水囊,然而终究慢了一步,萧逸庭剑如闪电,已经将那只水囊切断,拎在手上。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便是青牙王新近研制出的白翅虫吧?”萧逸庭将盖子捏紧,“看来,它还是脱不了血翅虫的本‘性’,还得养在水中。”
温夜咒骂一声,伸手来抢,几人同时迎上,这时,只听塔底响起纷‘乱’的脚步声,一大群紫衣人涌了上来,温夜在那里大叫:“先去几个人,把乌鸦的家人给老子干掉!”
乌鸦面‘色’一白,萧逸庭向塔底掠了一眼,说:“你瞧,你什么都喜欢慢一步,晚了,干不掉了!”
温夜向下一瞧,眼睛陡然瞪得如铜铃大,脱口叫:“这是怎么回事?”
塔底不知何时出现一大堆红衣战将,还有人不断的从某处涌出,爆炸声和呐喊声响成一片,自而在这这群威武战将之中,一‘妇’一幼童自然再明显不过,乌鸦‘激’动的跪了下来,叫:“谢皇上!”
萧逸庭微笑着扶起他:“朕说过的话,从不会食言!”
温夜气得哇哇‘乱’叫,而涌下来的那群紫衣人则投鼠忌器,生怕萧逸庭对他下手,一时之间也不敢围上来,只是在那里大喊:“‘门’主,静湖那边出事了,他们不知施了什么妖法,把那里‘弄’了个大‘洞’!我们死了很多兄弟!”
“孤陋寡闻,那叫炸弹好不好?”萧逸庭气定神闲的看着塔底‘乱’轰轰的紫衣人,嘴角微勾,悠闲的说:“朕跟你们说,那是朕的皇后制造出来的,威力超大,能把你们这帮小老鼠炸得外焦里嫩!”
他们在这厢说话的功夫,塔底的人已经嗷嗷叫着,厮杀在一处,虽处塔顶,仍能听到杀声震天,萧逸庭站在塔边向下瞭望,而魏景等人则把温夜擒在手中,一步步把涌上来的紫衣人往下‘逼’。
紫衣人一退再退,退到宝塔中间,忽听塔底杀声又起,竟是阮贺带人护驾而来,紫衣人遇到上下夹击,再无可退之处,这时,一人突然大叫:“兄弟们,救出‘门’主,不然,我们都得死!”
此言一出,紫衣人俱是一凛,随即,全都不要命般的扑了上来,他们虽然武功不及血室‘侍’卫,却胜在人多势众,而塔底的人,一时半会儿却冲不上来,在这种如狼似虎的搏击之下,魏景等人立显窘迫,萧逸庭身影一纵,也加入了战斗。
饶是如此,情形还是凶险至极,十一人对抗数百名紫衣‘门’好手,又兼不太熟悉塔内环境,打起仗来别手别脚,而那伙人又是拼命的架式,魏景拖着温夜左闪右挪,又要提防紫衣人杀过来,又要防备温夜出手,他虽然中了毒,至多催发不了内力,武功却还在的,一时间,别提有多狼狈了。
萧逸庭冷叱一声,道:“魏景,杀了他!”
“不能杀!”乌鸦急急叫,“这些紫衣人,全服用了他特制的毒‘药’,如果他死了,这些人会肠痛肚烂数日方死,到时,只怕他们更会拼命了!”
萧逸庭瞪了温夜一眼,骂道:“堂堂紫月‘门’‘门’主,竟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来控制‘门’徒吗?”
温夜笑得得意:“老子这种方法再有效不过,没有一个人敢背叛!乌鸦,你就等着痛苦的死去吧!”
乌鸦苦笑:“我宁愿死掉,也不想再像一条狗一样跟随你!”
他说完,挥剑挡开一名紫衣人的进攻,朗声道:“兄弟们,在这个龌龊小人手底,你们还没有受够吗?就算你们今日救了他又怎样?也不过得到一粒只能解一月之毒的解‘药’,那下一个月呢?我一辈子那么长,难道就这么任他奴役下去吗?”
他这番话倒是起到很大的作用,那些紫衣人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
乌鸦继续说:“大家若还信我,就听我一句话,时至今日,唯有弃暗投明才是正道,就算死,也死得有尊严,再者,皇上懂得用毒,自然也懂得解毒,也说不定,他能想办法解了我们身上的毒也说不定!”
紫衣人一齐向萧逸庭望了过来,每个人的眼底都闪着对生的渴望,温夜在那里跳脚:“你们别听他瞎蛊‘惑’,我施的毒,谁都解不了!”
紫衣人中间起了不小的‘骚’动,重又将目光落在萧逸庭身上。
萧逸庭施毒之法还是跟风蔓萝所学,哪里懂得什么解毒?可是,此种情形之下,若是说自己不会解毒,只怕这伙人又要拼杀起来,可若是说自己可以,日后定要食言,他稍作权衡之下即答:“其实,你们没的选择,你们救不出温夜,如果你们此时肯归顺,朕就是用尽办法,也要让这厮将解‘药’制出来!”
“休想!”温夜跳脚:“你们若是背叛紫月‘门’,老子就算死,也不会再给你们配制解‘药’!”
“那你先去死吧!”萧逸庭长剑一挥,目光冷硬,“朕不喜欢这么讲条件!爽‘性’大家一起死!”
眼看剑尖就要戳上温夜的‘胸’膛,那群紫衣人齐齐跪倒。
投降的事,有时候也能传染,当然,最主要一点,是因为温夜从来就不是一个好‘门’主。
单纯靠‘药’物控制人心,自然省心省力,可是,同样的,也得不到‘门’徒的忠诚和真心,阮贺带人从高顶处突袭而入,令‘洞’内‘门’徒措手不及,这一路摧枯拉朽一般,紫衣‘门’徒节节败退,纷纷归降,正当大家士气高涨之时,只听数声急促的战鼓擂响,一支军队如利箭一般冲了出来。
萧逸庭心中一凛。
因为他发现,那支军队行进的方式,竟似大有玄机,只是一转瞬间,已将他围在了圈中。
莫夏骂:“搞什么名堂,就凭你们这些人,围得住我们吗?”
他挥刀砍杀过去,哪知人未近前,就已被弹了回来,再一回神间,那些兵士手中突然多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似是盾牌之类,可是,远比盾牌要大要亮,金湛湛的黄‘色’,刺得人眼盲,反‘射’着‘洞’顶的微光,洒落在身上,竟有异样的灼热感。
只是片刻功夫,萧逸庭便觉身上奇热无比,而那些穿着深‘色’衣服的人,身上居然开始冒烟,有的甚至开始冒出幽蓝的火苗。
乌鸦悚然一惊,失声叫:“鬼火?”
温夜得意的笑:“还说要把我们炸得外焦里嫩,瞧瞧,现在可是你们要变成烤全羊了!”
魏景奇道:“你怎么没事?”
温夜得意洋洋的仰起脸。
萧逸庭在一旁‘阴’恻恻的说:“可能是他的血比较特别,苏澈,把他的血管切了,每个人尝一口,瞧瞧会不会有用,能解毒也说不定,不过,不许咬脸哦,那张脸可是朕父王的!”
温夜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叫骂道:“萧逸庭,你他妈比老子还狠呀!”
“除非你肯说出破解之策!”萧逸庭抹了把脸上的汗,安静的说。
“王八蛋!”温夜叫骂不休,苏澈‘摸’把尖刀上前,招呼众人:“大家来喝血!”
刀尖在手腕处一切,鲜血便狂涌出来,萧逸庭这边的人都觉得恶心,一时都站着没动,那些紫衣‘门’徒却被能解毒那一句蛊‘惑’,疯一样冲过来,对着温夜一阵猛咬。
这种生撕活人的场面,太过血腥,萧逸庭皱皱眉,转过了头,指挥身边人从四个方向突围,只是,效果不大,这群人大约在练什么阵法,人影转得飞快,渐渐的,便如一道不断旋转的铜墙铁壁,而阵内,气温越来越高。
温夜的惨呼声也越来越响,他一生杀人不眨眼,其手段亦是血腥残暴,万没想到今日自已竟会是如此死法,这简直比凌迟还要难受,惨呼一阵终于屈服:“萧逸庭,我说!”
“你叫朕什么?”萧逸庭反问。
温夜又是一阵惨叫,实在抵不过那种被人口撕扯的痛楚,卑微的叫:“皇上,救命!”
萧逸庭满意的扬扬眉,紫衣‘门’徒不舍的退开,温夜被咬得体无完肤,一袭红袍成了碎片,犹自惊魂不定。
魏景上前踢踢他:“哎,讲呀,真想让我们热死在这里?”
温夜哭丧着脸答:“金箔反‘射’的是‘洞’顶的鬼光,他们布的也是鬼阵,要破这鬼阵,就跟他们一样兜圈子跑好了,你们只要能达到跟他们差不多的速度,自然可以看出突破口,只要打破其中五块金箔,就可以突围出去了!”
萧逸庭命人依其言而行,很快便找出了破绽,打破其中三块金箔时,那群士兵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等到第五块金箔打碎,士兵们俱倒地而死,流出的血,居然是幽幽的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