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身后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枪声响成一片,各路暗哨纷纷出动,向那支换装后的巡逻队攻去,而那支巡逻队却像一群脱僵的野马般,端着长枪,无比英勇的在皇宫内横冲直撞,暗哨遭到顽强抵抗,以为是云不染等人,自然也是紧咬不放,一时间,两方打得难分难解,连整个皇宫的人都惊动了。-
云不染对萧逸庭翘起大拇指,低笑道:“相公,你这‘药’配得好,失心散加狂暴散,效果妙极!”
萧逸庭轻笑,谦虚回:“娘子过奖了!相公的‘药’再好,却是死物,是娘子的计策,令它化腐朽为神奇!”
温绿痕不为人察的撇了撇嘴,为这俩人互相奉承的行为感到恶心,其他人却‘露’出欢快的笑容,泥鳅毫不客气的拍龙屁:“要属下说呀,这叫强强联合!有皇上和娘娘在,此战必将大捷!”
“好了!”温绿痕懒洋洋开口,“大家少说几句罢,让人发现了,什么都不用做了!就算要阿谀奉承,也得先完成任务再说吧!”
云不染初战告捷,心情颇佳,当她的风凉话是微风吹过,毫不介意,只一径加快脚步,在施璃的带领下,向毒蝎的寝宫迅速‘挺’进。
此时皇宫里已‘乱’作一团,枪声跟炒豆一样急,而大殿内的毒蝎和三鬼则相视一笑,‘露’出得意的笑容。
“恭喜大将军,大将军略施小计,那云不染和萧逸庭便傻傻的撞了进来,原来闻名天下的第一军师,也不过是徒有虚名!”李园谄媚的说。
“连鸾公主都败在那云不染手中,还是小心为妙!”蜘蛛面‘色’淡漠,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论起武功计谋,他都不在毒蝎之下,可这一次,万清却将这大将军之位‘交’与毒蝎,无外乎是因为毒蝎比他更善于讨万清的欢心,而他为人则相对木讷,远不如毒蝎长袖善舞。
两人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都被千喜看在了眼里,她在心底冷笑,面上却平静如常,说出话来也是两头兼顾:“大将军已施妙计将那些蠢货引入彀中,现在,就要看我们三鬼的本!”
她这一番话,无声的将蜘蛛和毒蝎两人之间微妙的裂痕弥补,只要能拿下云不染,人人都有功,所以,他们当齐心协力,共同制敌!
他们不知道,就在他们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他们口中的云不染和萧逸庭,已大模大样的‘摸’入他们的老巢。
眼见着四人齐聚一堂,云不染不由喜形于‘色’。
她飞快的用手势做着安排,让萧逸庭云笙魏景随她选定有利位置狙击,自然锁定那一毒四鬼,又命温绿痕等人长驱直入,分散殿内人的注意力,负责解决周围‘侍’卫喽罗,一群人常在一起作战,一动起手来,便配合得异常默契。
云不染主攻主帅毒蝎,扳机一扣,满以为直中对方眉心,不想一条黑影却突然尖叫着扑了过来,挡在了毒蝎身上,竟是一个死命护主的‘侍’卫,云不染暗叫晦气,就地一滚,又‘射’出了第二枪,但其时不要命的死士们已将毒蝎重重围在当中,那子弹贴着毒蝎的耳朵擦了过去。
云不染是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尚且失手,萧逸庭等其他两人进展也不算顺利,虽然已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已基本掌握了‘射’击技巧,但狙击时的心理训练却远远不够,在这种危机四伏之地,难免会受到影响。
而冲进殿内的温绿痕等人,也没有因为突袭而占到太多的便宜,他们对于用枪来协同作战的经验却极少,而那一毒三鬼及众‘侍’卫,却是经验老到,是以,虽然云不染等人是突袭,却也不曾占到上风。
双方在大殿内展开‘激’战,云不染袭击毒蝎不成,便改变目标,‘射’杀就近的李园,李园虽善于逃命,但这枪子儿却不易躲,“砰”地一声,眉心中弹,双目圆睁,仰面倒下。
“死了一只鬼了!大家加油!”云不染兴奋的高喊着,其他人‘精’神亦是一振,这时,只听萧逸庭哧地轻笑,却原来毒蝎也中了他一弹,胳膊受了伤,但他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漾开,毒蝎的子弹也毫不客气的招呼过来,云不染伸手一扯,他趴在了在地上,子弹贴着屁股飞过去,用手一‘摸’,粘乎乎的一手血,他嗤嗤的笑:“还好还好,没打中正面靶心!”
云不染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笑啐一声:“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说笑民!”
“只要跟娘子在一起,就算下地狱,相公我也定然长歌而行!”萧逸庭嘻笑着回,手却不闲着,砰地一枪,又崩掉了一个鲜卑兵。
但兵士越围越多,凭他们这十来人的力量,明显抗拒不了,萧逸庭说:“云丫头,咱们见好就收吧!再不走,用你的话说,真要死翘翘了!”
云不染自然不甘心就此撤退,可看目前情形,已别无选择,萧逸庭往怀中一‘摸’,掏出几个震天雷来,往大殿里头一扔,大家趁着烟雾,消失在夜‘色’中。
既然有法子进来,出去的法子自然也提前想好,这就是泥鳅的功劳了,他在南番待久了,跟宫廷里的人‘混’得烂熟,连皇宫的狗‘洞’在哪儿都知道。
云不染他们的退路,就是一个狗‘洞’。
狗‘洞’在皇宫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素日少有人至,此时亦是一片静悄悄,正当众人俯身钻‘洞’之时,从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晃晃悠悠的走来几个鲜卑兵,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泥鳅低声说:“是宫里的宫‘女’,自从皇宫被征用,太监全被赶了出去,宫‘女’却都被留下了,充当了军妓,这几个不要命的,怕是把军妓拉出来打野战了!”
“军妓?”云不染微微一怔,萧逸庭忙抓住她的手,郑重道:“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
“好!不多管闲事!”云不染嘴里说着,心里却有了计较,她催促手下的人钻‘洞’,自己却要留下来望风,众人局不过,情况又紧急,当下只得依命而行,眼见得最大个的莫夏都钻了过去,云不染却将头上的盔甲一除,长发飘飘,笑意盈盈的朝那几个鲜卑兵迎去。
萧逸庭一怔,随即明了她心里的小九九。
两人一路走来,他对云不染的个‘性’已是了如指掌,她有时圆滑变通,有时却又是个死心眼儿,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个二货,是个愣头青,胆子又大得要命,此行未能除掉毒蝎,特战队的人也多处负伤,她自然心有不甘,非得想法再扳回一成。
眼看着那些‘浪’‘荡’的鲜卑兵已到面前,再强拉她钻‘洞’,只怕连已躲出去的那些人也暴‘露’了,他没招,只好将她揽在怀中,衣服一扯,半敞着‘胸’膛陪她演戏。
一个充了好‘色’的鲜卑兵,一个便充了军妓,遇见那伙鲜卑人,眯着眼睛放‘荡’的笑,很容易就‘混’了过去,两人一勾一搭,摇摇晃晃,去原来的大殿中寻找目标,可惜,目标已经不在了。
萧逸庭弯下腰来,扒了一件尸体的衣裳给云不染套上,又伸手沾了把血抹到两人脸上,云不染大感恶心:“不要啊,他们的血好臭!”
萧逸庭白她一眼:“不抹得多一点,怎么能显得伤重?不显得伤重?怎么去军医房中?”
“为什么要去军医房中?”云不染咕哝着:“相公,我们的任务,是杀人,不是治病!”
“可你要杀的人,他们在治病!”萧逸庭回答。
云不染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啊,他们受了伤,也要治伤的啊!我怎么没想到?”
“什么事都要你想到了,朕这皇上,不是白当了?”萧逸庭对她挑挑眉‘毛’,笑得神采飞扬。
于是,两人摇身一变,又成了战斗中英勇负伤的勇士,两人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尾随在军医的担架队后去医馆,貌似无意的寻找着,这时,恰巧一个军医推‘门’而出,隔着窄窄的‘门’缝,他们看到了毒蝎的身影。
两人俱是一喜。
只是,这喜是空欢喜。
许是因为刚才的危险,这仨人变得十分谨慎,选取的地方亦是十分封闷,四面无窗,只一扇‘门’,随时随地都有人及时关紧,想像刚才那样隔窗狙击,绝无可能。
云不染想都不想,伸手从地上捡起一长枪,对萧逸庭说:“没办法了,咱俩硬上吧!”
萧逸庭忙压住她的手,暗叫:“硬上?你该不是真想把小命丢在这儿吧?”
“那怎么办?”云不染跺脚,“眼瞅着‘肥’‘肉’就在眼前,不吃该有多眼馋?”
“他们只是‘肥’内,朕和你可是金龙‘玉’凤,为了‘肥’‘肉’搭上金‘玉’的买卖,朕不干!”萧逸庭瞪了她一眼,伸手一扯,将她拉到了黑暗处。
“亏我还把你夸成一朵‘花’儿似的,你这会儿怎么跟那个拼命祝三娘一样没脑子?如果没有想好妥善的撤退之计,决不能动手!”他固执的说。
“那怎么样才叫妥善?”云不染急得直跳脚,不时往医馆的方向张望,萧逸庭却若有所思的向来往的军医身上看,眼见两个落了单,便飞快跃出,手中一道红雾喷洒而出,那俩军医软绵绵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