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
山河易碎流离中,同结连理情复同。
妻心无家如散马,俏颜才为他人容
又道是:
浪说曾分鲍叔金,谁人辨识伯牙琴!
于今交道奸如鬼,湖海空悬一片心。
且说骆燕情浓,虽先为他人之妇,而后却一心向着郑蟾宫,只为报那未知名的情缘,世上倒哪里去寻这样的痴情人呢,恐怕是没有了。
止心湖上骆燕的血当做进湖的凭证,湖中龙神就知道谁要来拜湖。
这次拜湖明为心笛,还是为了郑蟾宫。
且说止心湖下百丈处,有一处极度奢华的宫殿,其大小堪比皇城,珊瑚虫为墙,宝石为地,水晶为房,珍珠随处都是,随便拿出一样,都是贡品,这便不可以用富有来形容了。
宝石五光十色,颜色艳丽,在城的四方分别置了四处极大的宝灯,形状好像被割了个口子的大球,四个灯的口都指向皇城上方,宝灯大如车盖,皆由八面宝石拼接,其正中有槽,上有长明无烟灯,此灯非灯,而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在宝石灯的掩应下折出数万道精光,从灯口处射出,四灯皆是如此,那四束光分赤、青、蓝、紫,在水晶宫的正上方汇于点,发出氤氲之声。
骆燕走在宝石铺的路上,自觉脚下生风,盈盈似有灵力爆升之感。
前方陆鱼头前带路,径直来到龙神宫外,好一处宏伟的宫殿,但见
仙宫瑶阙,珠玉琳琅,瑞恼镶金满厅堂。
金砖铺地,珊瑚为墙,彩凤迢迢织鹊赏。
虽然骆燕不喜这里,但不得不暗自称奇:“不是有那么句谚语吗,叫花子跟龙王比宝,说的真没错,光是个小小的止心湖就如此富有,那么四海的龙王可想而知,叫花子怎么跟他们比宝。”
陆鱼止住脚步一抱拳:“神女请慢行,在下到里边通报一声。”
燕止住脚步一言不发以示默认,陆鱼转身进了龙神宫正殿,约着一盏茶的工夫,但见龙神宫宫门大开,而后从内恍悠悠走出一个“人”来。
但见此人可太有意思了,身高一丈左右,细条条的身材好像一根麻杆,头上束发紫金冠,两颗夜明珠光彩照人,身上披绣龙团花金丝红锦袍,两肩头各有一个紫色珊瑚树。
别看这人穿的好,但这人长的根本就不像个人,一张人脸长的全是灰毛,有二尺来长,不过可挺顺,勉强露出两颗黄眼珠,鼻分四半,阔口裂腮,头上长了两只七寸来长的犄角,往下看去,此人长了四只脚,像板凳的四条腿一样,别看他瘦的像个麻杆一样,有这四条腿支着,怎么扒拉都不会倒。
骆燕一眼便认出来了,此人是张楼手下头一位大坏蛋,也是三罡三十六金仙之一——九尾天辰仙——博驼。
神宫势力无处不是,博驼作为神使,遍游天下,曾不止一次去过柢山,也不止一次共过事,燕深知这人匹夫一个,生性残暴,懦弱不堪,且贪淫好色,骆燕深恶之,然他是神使,高高在上,小小的神女也奈何不了他,这次陆鱼相请,骆燕本不想来,但为心笛,不想来也得来,只是她不明白,止心湖正神是水龙神,怎么鸠占鹊巢了?她自然不知,这些与她不曾有关系,她也无心过问。
博驼脸上尽是毛,看不出表情,从他的动作,笑声来判断,是兴奋的:“柢山神女大架光临,小神不曾专程迎接,真是罪该万死。”说罢深施一礼。
骆燕厌恶至极,可又不能得罪,只得勉强回道:“神使大人位居三十六金仙之一,不但仙术极高,而且深得宫主赏识,如此说话,小女子担不起。”话虽客气然态度僵硬,极是挖苦,博驼没安好心,自然也不曾怪责。
走进富丽的宫殿,博驼围着骆燕转了好几圈,隔着他那厚厚的毛骆燕都能感觉到那滋滋的淫笑,骆燕懒的多说一个废字,遂直奔主题道:“我有两个问题。”
博驼眼睛往上挑:“行,神女的脾气一点没改,还是那么盛气凌人,现在到了我的龙神宫还威风不减当年,跟你说句实话,普天之下这也就是你,要是换第二个人本使岂容他这么放肆。”他大吹大擂,骆燕不理他,直言道:“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心笛?”
“果然够爽快,我可以回答你,心笛不在我这里。”
骆燕一听瞪了瞪眼,但没说话,她准知道还有后话,果然他接着说:“心笛确实不在我这里,但是我知道它的下落,而且我还可以在一天之内助你找回。”这个答案够直接,也够清楚,在此种情况下博驼没必要撒谎,燕深信不移。
“条件。”
“你”博驼的答案也似乎干脆。
“你不知道我早为他人妇吗?”
博驼冷笑了一声:“我是三十六金仙之一,你是七十二地仙之一,同是神职怎么还跟我玩这文字游戏,你这个王妃顶个屁用,他尚野是个凡人,当初让你嫁给他也不过是神宫跟他的一个交易,交易早就失效了,这你不是不知道,不过你也真行,又当了几年的王妃,可我最近听说你怎么又另结了个新欢?”
“不关你事。”燕冷冷道。
“你是神宫之人,无媒苟合也不管我事吗?”
“两情相悦何须麻烦,我的名声不须要你操心,但你的话我也要仔细考量。”
“怎么说?”
“郑蟾宫昨天夜里就被你们抓走了,为的就是心笛,即然你们知道心笛在何处为何还让我费事?”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眼下只有两条路,一是按我说的办,事成后你我结成夫妻,二是你请自便,我这个人不喜欢强人所难,你不愿意那就算了。”言毕坐在宝石椅上直钩钩看着骆燕便不言语了。
时间在不停的流逝,骆燕的心如火烧一般,看着面前的那个“东西”一想到要与他成为夫妻,这胃里一阵翻腾,差一点没吐了,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能嫁给这个东西,可转念又想到郑蟾宫,一个柔弱的书生落到魔掌之中,她太清楚这些人的手段了,恐怕凌迟是他们最轻的处罚,一想到这里,顿觉后脊骨嗖嗖的冷风,后来思量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把牙关一咬:“好”
博驼如吃了轰天丸一样,从宝椅上一蹦三尺来高,兴奋的脸上的长毛直抖,骆燕不愿看他也不愿再讨论这个话题:“我已然答应你,你是不是也该按照你的约定。”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急调传令兵道:“听着,传我命令,把止心村所有村民尽数带到止心湖岸边,本使有话要说。”
传令兵领命不提,且说博驼乐的合不拢嘴:“骆姑娘,其实你也不用太过意,本使长的是丑了些,但是本使手中掌握着生杀之权,你要是做了我的夫人,保证天下尽归夫人说了算,就是我也专听夫人调谴,夫人你的话我照办了,现在咱们就同去岸边如何?”边说边要拉骆燕的手,气的骆燕扬起巴掌在博驼脸上重重来了一下,二话不说转身往外便走,博驼被冷不防打个正着,非但不气反而乐了,二话没说,跟着骆燕一前一后住岸上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