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向细雨放柴草的地方瞥了一眼道，“那些个更破的破烂，还不如这些！不够不够，远远不够，还差得多得多得多……”
细雨苦着脸道：“别的，我真的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老者审视地看着细雨，问道：“那，你姓什么叫什么？是哪个村的？谁家的孩子？父母姓什么叫什么？家里有多少田地房屋？多少牲畜家禽？”
细雨咬咬唇，低头沉默不语。心中惊惶地想：“这灵芝得值多少钱呀，这若是让蓉姨知道了，还不得杀了我，只怕把我的命都赔上也赔不起啊！”
老者听不到细雨的回答，不耐烦道：“喂！我问你话呢？为何不答？难道你没有姓名吗？
细雨还是没有回答。
老者奇怪地“咦”了一声，歪头看看细雨埋下去的脸道：“难道是你家太穷了？没有田地房产、牲畜家禽？赔不起？还是你父母……”
老者看着细雨乞丐一般的服饰，像是突然想到可能出现的更糟的情况，接着问道：“你不会连父母都没有吧？”然后又偷瞄细雨的脸色。
见细雨仍是沉默不语，老者心中似是有了主意，反倒松了口气，道：“你若真的是孤儿的话，那也怪可怜的，我也不难为你了，不如，你就给我做个打杂的小药童吧，我还管你吃喝。”
“我不是孤儿。”细雨小声道。
“什么？”老者大声道，“你不是孤儿？不是孤儿你不早说？害得我还以为……好吧好吧，算了算了，那你说说你是哪个村的，父母是谁，快让他们来赔我损失！”
“我愿意给你做打杂的药童，虽然我不能每天都来，但瞅着空儿，我一定会来，我不但可以烧火煎药，我还可以劈柴做饭，浆洗打扫、缝衣纳鞋……总之，我什么都会做，而且可以一直做下去，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找我父母，还有，你能不能放我回家，我真的会回来的……”
老者捋着胡须，听着细雨的话，沉吟道：“是这样啊……啊”略想了一想，仿佛又不愿深思的样子，最后挥挥手道：
“行了行了，你走吧，但是要记得你说的话！三天之后，你若不来的话，我会让阿土去找你的。你可别想着逃走，它已经认得了你的样貌，记住了你的气味。不管你跑到哪，它一定能找得你！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细雨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老者这么轻易地就放她走。她站起身，走了几步，见老者只管在那咳声叹气地摇头，阿土在一旁无精打采地甩着尾巴，再也没人在意她。
细雨飞快地跑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来迅速拿了自己的簸箕，刚准备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停在原地，怯怯地说：
“那个，我看这里柴草挺多的，我，能不能捡点柴草再走？”
老者回头怒吼道：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捡捡捡！随便捡！捡完了赶紧走，别再来烦我！不对不对，三天后再来烦我！”
随即挥手道：
“走走走，走吧走吧！”
阿土在一旁一副无奈的样子，象征性地配合着低低地吼了一声，再也懒得搭理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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