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热,食物也不好存放。蓉姨又将一些吃不完的鸡脖子、鸡肋之类的剩给了细雨。
细雨将收回来的残汤剩饭与鸡头鸡尾全倒进一个罐子里放在还有余火的灶堂里温着,便忙着收拾别的。
等细雨在厨房刷洗完,又把蓉姨母子俩换下的衣服洗好,天已经黑透了。
细雨眼看着蓉姨屋里的灯灭了,又等了一会儿。屋角某处有只蚰蚰儿时不时地叫着。墙边时有老鼠经过的窸窣声。村里谁家的狗冷不丁吠上一、两声。隐约还能听到村边池塘里的哇鸣。
村里的人们劳累了一天,也都安歇了。月亮还未升起,几颗孤星在遥远的天际闪烁。夜色笼罩下的小村庄已经进入了梦乡。
细雨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发呆。一只萤火虫从她面前掠过,细雨眼睛突然一亮。
几只萤火虫在白天铺开的还没晾干的柴草堆上低低地飞舞着,细女忙跑过去,在草堆中挑拣些柔软有韧性的草梗,片刻后,编了只掌心大小的小草笼,悄悄地捉了几只萤火虫装进小笼子里。
一只精巧的小灯笼就在细女的掌中亮了起来。要去一团漆黑的柴堆那边,这萤火虫小灯笼可比油灯安全多了。
细雨又想起什么,又在厨房将一株草药洗净甩干捣碎,找块干净的布包好,折腾了一阵后,细雨提着萤火小灯来到柴房门外的柴堆的最里层,小心地扒开柴草,向里看去。
黑暗的柴堆中赫然出现一双晶亮的目光正看着她!细雨一抖肩吸了口凉气,灯也差点掉了。柴堆中的人很安静,只是看着她。细雨顺了顺气,举起小灯朝里照了照。黑衣人半倚着柴捆躺在柴草中间。手扔捂着伤口,血象是止住了,但衣襟上一大片的血渍在昏暗的微光中呈现出黑褐色,触目惊心。
细雨扬了扬手中的布包,放下小灯,打开布包,露出一团黑绿色粘稠的东西。
这便是今日在山中,那老者送给她的草药,据说可以止血消肿生肌,细雨自己还没用,见眼前之人似乎更加需要,便拿来给他用。
细雨把药包往前送了送,又指了指那人的伤口,看那人没反应,细雨又用小指挑了些草药放进嘴里,再次示意此药无毒,那人才慢慢松开了捂着胸口的手。
细雨自己经常受伤,也算有些经验。她将那人伤口处已破的衣裳小心地撕开,露出伤处,又拿出块干净的旧布将血污擦干净,然后抓了些草药泥,正要往伤口处涂,忽然感觉有点不对,一抬头就看到黑衣人的眼睛向细雨眨了两下,又向细雨的身后瞟了两下。
细雨一回头,正对上弟弟小宝根那双充满好奇的乌溜溜的黑眼睛!小男孩儿大概是起夜时看到亮光寻过来的。细雨盯着他,慢慢将手指伸到嘴前,做了个“嘘——”的动作。
小男孩儿眼珠一转,一歪头突然看到了柴堆中满身血污的黑大汉,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小嘴一撇,就想哭。
细雨着急地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小男孩却犹犹豫豫地张嘴怯怯地喊了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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