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交州军司马季给了一天时间来休息,对于一个刚刚从海上飘了好几天的大军来说,一天时间跟杯水车薪也差不了多少,可他司马季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实际上他根本一天时间都不想给。
速度就是效率,就是一切,中原王朝进入中南半岛,最期望碰见的对手就是这次林邑国这样的,你不要怂。几仗下来就搞定。要是林邑钻入森林当中和晋军来拉锯战,估计打到现在,十万大军估计都病死一半了。
进入密林喂十天蚊子,肯定比喂一百天死的少。还有就是战船上的军士下来容易,装载的粮食运下来却需要更多的时间。
“调拨战船二百艘,沿大江口而上,南夷校尉府的大军不一定会非常顺利。”准备充足就是这点好,想到什么可以有机会补充。燕王不会算命,不知道宁州军现在如何了,但两百艘战船又不多,分兵划出去也不是大问题。
“殿下,要不要来一点贝壳?你在幽州最爱吃的!”裹的像是和平教徒的巧惜,蹑手蹑脚的过来询问道。
“给我来点陆地上的食物!”刚从海里面出来的司马季咽了一口吐沫,最近他都不想再和大海有一点关系,只要是陆地上的食物,就算是树叶看起来都比海洋亲切。
好好一处长滩,现在如此的暴殄天物,被交州军挖的像是月球表面一样,大军埋锅造饭耽误不得,阵阵炊烟腾空而起,在更远的地方,不少军士在灌木丛中解决生理问题。
“在其他方面本王都是很好说话的,能提供的东西绝不吝啬,但是有一点,真到了打仗的时候,绝对不能尿裤子。挑选一万精锐之士。”司马季带着周处在长滩上四下巡视,语气急转直下,“大军开拔之后,除了四个时辰用来休息之外,不管白天黑夜,行军不停。掉队的军士,自求多福吧。最好能追上鲜卑胡骑的速度。”
“殿下,鲜卑胡骑已经离开好几个时辰,再者对方是骑兵,我们如何追得上?”周处一听燕王你是不是在逗我,哪有这么行军的?
“又不是草原有什么追不上的,再者周处将军,马匹是不可能连续行军的,人却可以。”司马季不为所动的强调道,“人比马有耐力的多。”
刨除古代的记录,现代记录除却机械化行军之外记录,是人保持的。苏联红军曾经步行追击白军哥萨克,解放军十四个小时急行军,跑出了七十二公里的直线距离。
交州军固然不能和这两支军队相提并论,但司马季只需要这一次超水平发挥。如果有人落单么,一个人在原始森林里面,要有贝爷那两下子,估计也不会有事。
“既然如此,周处亲自领军!”虽然觉得燕王是强人所难,周处还是答应下来,并且要亲自挑选军士,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既然都来到了扶南,那当然是倾巢出动,后方司马季倒是不担心,广州水师也有两万人呢,谁说水师就只能打水战,古代的水师,其实性质上和海军陆战队差不多。打仗和陆地上相似,只不过战场是在水中。
“殿下此去定然旗开得胜,只是环境恶劣,殿下要好好照顾自己。”巧惜一点一点将甲胄套上,眼中有些不舍,边上的侍女们也都是如此。
“好好待在船上,两万广州水师呢,这里比较安全。等到旗开得胜,我会派人传信接你们!”不得不说司马季就这么一点出息,大军开拔在即,他还在这里为侍女们操心。
比起这边的有条不紊,南夷校尉李毅就艰难的多了,被燕王一顿文攻武吓,李毅不敢怠慢的仓促出兵,竟然还碰到了真腊拦截,直接在江中展开一场水战。
大江之上,水雾弥漫,平时这里连小船都没有多少,此次竟然少见的出现了船队,李毅认为自己的运气很差,在这不短的一段水道上,却只剩下了相隔十余里的前后两支船队。
前面的船队数量稍多一些有十数艘的样子,船只的规模倒和后面的几艘相同,只是后面的船只在这黑夜中竟浑身隐隐闪着冰冷的光芒,看上去倒像是几只择人而噬的猛兽。
李毅忙下令水手升帆掌舵,将船速提了上去,朝着先走一步的船队追去,薄雾之中,几个巨大的黑影在江水上的薄雾中影影绰绰……
“南方小国竟然还有水军,身为南夷校尉,对此一点都不了解,这还真是我的失职。”李毅叹了一口气,他只是管着宁州的一亩三分地,从来对更南方一点也不关注。没想到此次奉命出征,就在这上面吃了亏。
你才知道你失职么?雍约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虽然冲破了刚开始的拦截,但是他总有种预感,似乎还没有完事。
待江风吹过,薄雾消散些许,还有那船上来来回回走动着的全副武装的军士们,无一不表明着对面这几艘船的不同寻常。
片刻之后,宁州军令旗挥舞了船只上下,紧接着便是急促却有序的脚步声。而随着警报的响起,离着不远的前方船队也纷纷得到了消息,然后便一艘接着一艘的响起了鸣笛声。
没办法,各路夷帅看不懂令旗,所以才出现了令旗和鸣笛两种声音的示警。
连续不断的锣声自然也传到了后方的战船上,因为对方同样有着优秀的斥候,所以李毅也没指望真能悄无声息的靠近前方的船队,只是如今两只船队已经相距不过千米,哪怕只用肉眼也能清晰的看清对方船只甲板上忙碌的水手,对方还想逃,自然没有丝毫的可能!
这个时期的水战,无非还是以短兵相接为主,至于什么放箭,那根本死不了几个人。还有火攻,很有想法的谋略,先等着吧,估计一年到头怎么都有天时地利人和齐备的时候。
说时迟那时快,以澜沧江上游的水流来讲,两支船队在千米距离其实是很近的距离,水流湍急之下,两支船队很快就撞击在了一起,船队首尾相接。
战船上的军士,甩开钩子勾住小船,狠狠一拉便让小船摇摆不稳,大船之间则直接搭建梯子,宁州军的士兵提着大刀,嗷嗷叫的在弓箭手掩护下,登船杀人。
双方不时有军士掉入江中,谊抵不过人头落地,知道扶南国情况的俘虏很明白这一点。
杨帆顺流而下,宁州军浩浩荡荡的再次出发,直到两天之后,他们碰见了一支比自己还要强大的船队,“扶南国这么厉害,水军比我们还要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