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听后明显不悦,霍然起身说:“既然余小姐将话说的如此明白,那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余隐你记住,好好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好好活着!”
沈渊将话说完,便直接走出了客栈,饭也没吃,定好的房间也没住,当即就回京城了。
“小姐,宁王殿下怎么会来?”阿金阿银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沈渊离开,还以为他是有什么公事要办。
“不清楚,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余隐淡淡说完,起身让小二将饭菜端到楼上,便回了房间。
余隐这一路走的并不快,还是为了等大富和他们汇合。
她前脚离京,后脚聚福楼掌柜就换了人,有心人将两者联系起来难免会起疑心。
所以大富等余隐走了之后,先让周禄和周寿两个在聚福楼干了几天,对外说是自己的哥哥来帮忙的,而后说自己老家有事不得不回老家,便让这两兄弟接手聚福楼。
外人听了这个也不会多疑。
余隐到了渝州的时候,大富也和他们汇合,余隐便叫李安等人回去,他们已经将人护送到了两国边界,也算是完成了这次的任务。
李安和余隐的接触时间也不短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余小姐要去北羌,作为一个护卫他也不能打听主子们的事,但是他真心觉得余小姐人很好,她身边服侍的人也都很好。
现在到了分别的时候,李安还有些不舍。
“这一路多谢你们的照顾了,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回去吧。”
李安说:“那余小姐多保重,一路小心。”
“放心吧。”
李安等人走后,主仆五人换了一辆大些的马车继续上路。
大富带来了这半年京城内的一些消息,虽然余隐已经不大关心了,但是路上无聊,听听也消磨些时间。
“皇上南巡时纳的那位民间女子生了位公主,但是由于是国丧期间,所以并未大肆庆贺,但小公主满月的时候已经出了国丧,皇上宴请文武百官,小公主的满月酒是无限风光啊,那王美人也加封为王贵人,恩宠堪比丽夫人了。”
“出了国丧之后,皇上又为万阳公主赐了婚,小姐,你猜皇上给万阳公主找的驸马是哪位?”
余隐垂眸说:“不是有传言说是宁王么。”
“传言不可尽信啊,大家都以为是宁王,可是皇上赐婚的是陈宗正的二公子陈仲懿,陈二公子如今在万阳公主的亲舅舅顾诜手下任虎贲中郎,也算是天作之合。”
“陈家二公子,可是齐王妃的兄弟?”
“对,就是齐王妃的哥哥。”
余隐忽然觉得马车内有些热,将窗户开了条缝透气。
大富继续说:“而且小姐,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是与您有关的。”
余隐抬眸看了看他说:“直说便是。”
“这不您离京后,有人问起您,定远侯都说是回遂州老家了,以后都不再入京了,可是刘家公子听了,竟然一个人去遂州找您了!”
阿银听了十分惊讶,说:“什么?那个刘公子风流成性,听了我们小姐走了居然还追去了,小姐,她对你还真有几分真心呢。”
阿金皱眉说:“什么真心不真心,那个刘公子虽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但是品行不端,花名在外,就算是真心又如何,他和我们小姐以后就是陌生人,可别和我们小姐扯上什么关系。”
余隐笑笑说:“行了,我们人都在渝州了,刘公子去遂州便离我们越来越远,左右也与我们不相干。”
大富嘿嘿两声说:“阿金阿银这是关心小姐呢,不过这刘公子刚上路走了三天就被人抓回去了,连益州都没到呢,之后我离了京城,也不知道刘公子后来怎么样了。”
阿金说:“刘公子的父亲官位也不低,以后自然有许多官家小姐配着,他就算伤心失意,过一段时间也便忘了。”
阿银点点头说:“阿金说的有道理,刘公子那样的人,三心二意惯了。”
大富见余隐对这件事不怎么理会,话音一转说:“定远侯府里,世子夫人也快临盆了,现在怕是已经生了。”
余隐身上微微发了汗,她将窗户大开,说:“是啊,她五月生产,现在孩子应该都满月了,她和我说过,这一胎应该也是个男孩,可惜我没有那个缘分见到。”
“小姐,等我们回家,您便能见到弟弟妹妹了。”阿金说。
余隐动容,说:“是啊,小孩子长得快,算起来也快两年没见了,他们应该长高了不少吧。”
离开辽国回到北羌,这还只是开始。
北羌境内,依然有人在暗中抓捕他们,她在辽国过了半年的安逸日子,如今回到北羌,还不知要面对什么。
也不知父亲在宫里怎么样,还有继母方氏和弟妹是不是受了什么苛待。
天色暗了,马车也驶向了辽国和北羌的边界之处。
两国边界,都有驻兵,但是对人员往来并不限制。
大贵拿着符传给城门的士兵看了看,马车便出了辽国,到了北羌的境内。
“小姐,我们回来了!”阿银显然比较激动,忍不住掀开帘子探头向外张望。
虽然此时离安阳城还很远,但是踏上了故乡的土地,真是忍不住不激动。
阿金将阿银拉了回来说:“你小点声,别引人注意。”
阿银吐了吐舌头,脸上还是笑。
辽国境内,在余隐的马车离开之后,有人鬼鬼祟祟在隐蔽处放飞了一只信鸽。
信鸽转眼飞得不见了踪迹。
几天后,辽国京城万花楼的窗外落了一只信鸽,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弯腰将信鸽捡起,拿出了信鸽腿上的信。
信上不过寥寥数语,那人看完微微一笑,随手将信扔给身旁的男子。
男子衣服破烂,满身污垢,不耐烦地看了两眼说:“扔给我干什么,我又不识字。”
“没让你看,让你去烧掉。”面具男冷冷地说。
“烧就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啊?”
“以后可以不用盯着聚福楼了。”
“那我还能在聚福楼乞讨吗,在聚福楼门前乞讨确实比在别处乞讨来的钱多。”
“乞讨能有多少钱,没出息。”
“我叫吴钱,命里也无钱,只能乞讨来维持生计,更何况上有老下有小呢。”
面具男摆了摆手说:“随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