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心雨:在一次聚会上,一个软木塞差一点扫了大家的兴致。酒瓶的软木塞怎么也拔不出来,七八个汉子想了各种办法,却都无济于事。有人提出用剪子挑,有人建议用锥子撬,还有人说用专业的螺旋钉……可眼前并没有这样的工具,一帮人忙活的半天,大汗淋漓,却无济于事,那塞子反而朝瓶子内陷了进去。当众人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无意中轻轻一推那软木塞,它便掉进了酒瓶里,就这样简单,酒可以倒出来了。有时候,换一种思路未必不能解决问题。
第3-137问:骄横之人必不长久,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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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师爷这样一说,那娄氏更觉不安了,双手掩面痛哭不止。
文秀见状,忙添油加醋地附和道:“就是,若是你膝下当真有一女,你也希望你的女儿被人迫害吗?做人要学会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嘛。”
娄氏怔住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从腮边滚落,已经将她胸前的衣襟浸湿了一大片。
见娄氏反应如此巨大,文秀心中更加有底了,看来这娄氏并非泯灭良心的狂徒。于是她踱至娄氏的身后,声音颤抖着、凄凄惨惨地言道:
“你儿子害死了那么多姑娘,难道你就不怕那些冤死的女子半夜里来找你报仇吗?你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能睡得踏实吗?那些冤死的女鬼们可都盯着你们呢我和26岁美女上司!”
这几句话吓得娄氏脸色煞白,身子一侧歪,从椅子上滑倒在了地上,浑身都僵住了,简直魂不附体一般。
文秀不禁掩口偷笑,闪身躲到了角落里。刘飞忍住笑,再次将娄氏扶了起来。让她坐稳,口中耐心地劝解道:
“娄氏啊,其实你说不说实话,对于我们巡按来说都是一样的,在你家中已搜出了范芷清的罪证,难道他还能抵赖吗?只是,若你能坦白一切,起码可以让你儿子少受些酷刑的折磨,也多少算是为他赎罪了。”
娄氏一听说搜到了罪证,又是一怔。整个人都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脸面痛苦的表情,泪如泉涌。双唇颤抖着,欲言又止。
文秀收起笑容,调整了一下情绪,绕到了娄氏的面前,眼眸一闪。沉着脸,义正词严地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范芷清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就算我文必正不将他治罪,相信也必定会有其他官吏到庐州查处此案。”
那娄氏一听这话,眸子中不由得闪出一丝绝望。而此时。刘飞则在她的耳边眯起小眼睛、轻声叹道:“想想那些被你们害死的女子们,你晚上睡得能心安吗?若是你们事到如今都没有半分悔意,只怕将来就算是死了。也会被阎王送下十八层地狱!”
“不,不!”娄氏终于听不下去了,一声惊呼,尖锐中带着无限的悲苦。她神情呆滞,微微摇着头小声言道:“民妇如今是夜夜难以安眠啊!”
文秀冷笑了一声。犀利地目光盯着娄氏,口中讥讽道:“哼。你心中有愧,自然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娄氏长仰天长叹了一声,四肢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任由泪水在脸颊上横流不止,口中却在不停地念叨着:“老天爷啊,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都是我这个做娘的不好,是我出的主意,让清儿男扮女装,都是我害了自己的儿子啊!”
见娄氏终于肯开口,文秀和刘飞不禁相视一笑,两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待到娄氏情绪缓和一些之后,两人宽慰了她几句,开始慢慢问起了相关案情……
第二天一早,知府衙门鼓声洪亮,八府巡按文必正再次升堂问案。桌案之后,文秀身着官袍,面带浅笑,成竹在胸地一怕惊堂木,再次将范芷清带到了公堂之上。
那范芷清依旧带着一脸不屑、傲慢地歪着头缓缓踱进了公堂,懒洋洋地在巡按大人面前一跪,心中暗道:文必正啊文必正,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老子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堰!若我拒不招认,看你又能奈我何!
这一次,文秀省去了那些繁文缛节,开门见山,直接让衙役将李皓轩和娄氏带上堂来。
范芷清见自己的母亲出现在眼前,心中微微一动,双眉一簇,暗想:怎么?难道他们见我不肯招认,便去为难我娘了?
他偷眼瞟着自己的母亲,心中担心不已,又转头狠狠瞪了一眼桌案前的文巡按,紧咬钢牙,愤怒满怀。
文秀美眸流转,毫无惧色,直视着堂下担心范芷清,嘴角一动,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缓缓言道:“李皓轩,将你昨日在‘一品香绣庄’搜出来的东西呈上来。”
“是。”皓轩抱拳领命,将那个小木匣子送到了桌案之上。
文秀“啪”地一声打开木匣,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了几缕精心缠绕在一起的秀发,眼眉一挑,逼视着“淫猴”,笑盈盈地朗声问道:“范芷清,这木匣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这些便是受害女子的头发吧?原来你有收集受害女子秀发的怪癖啊!”
一听这话,范芷清脸色骤变,他抬起头略带惊诧地盯着那些在巡按大人手中摆弄着的头发,大大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惊慌全职业法神全文阅读。
而坐在一旁的何大川则得意洋洋地用手一拍桌子,撇着嘴附和道:“你这大胆的淫贼,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狡辩?”
范芷清双眉紧蹙,漆黑的眸子转了几转,一狠心,狂笑了几声,甩着头言道:“这木匣如何在草民房中的,草民一概不知,至于那盒子里的东西,草民更是不知是何物。”
文秀早知道这淫贼会拒不承认,淡淡一笑,低眉凝视着手指间乌黑顺滑的秀发,叹道:“这木匣藏在你屋中隐蔽之处,就连碰上这盒子一下都有利箭穿心的危险呢,如此精心收藏,看来你很珍视这盒中之物呢。”
范芷清转过头去不敢直视着文巡按,口中执拗地争辩着:“草民听不懂大人的话。”
他心中暗想,不过是几缕头发,不足为惧,大了推到娘的身上,只说是娘收藏了自己的头发了事。
文秀也不生气,只“嚯”地一下站起身来,缓缓踱至范芷清身前,不住地晃悠着手中的几缕秀发,平静地言道:“范芷清,本官推测,你接下来就要狡辩说,这些头发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对吗?”
说到这里,秀秀抿嘴一笑,低眉扫了一眼范芷清,随后又背过身去,缓缓向前踱步,摇头晃脑地说道:“可你知道吗,在本官的家乡有一种先进的鉴定技术,叫做‘dna基因鉴定’。”
范芷清听得一阵糊涂,他哪里听过什么英文发音呀,这一次是真正没有弄懂巡按大人的话,只是在心中暗自钦佩着巡按的洞察力。岂止范芷清啊,堂上其他人也是一样没听懂,何大川和冯伦面面相觑,简直如听天书一般。
秀秀并不介意众人的疑惑,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地继续言道:“简单来说,就是指每个人身体都是由不同的细胞构成,但这些细胞之中,却有着每个人独一无二的‘基因’,因此,本官可以通过这头发中的‘基因’,断定这些究竟是谁的头发!”
“啊?!”堂上众人无比发出了惊呼之声。范芷清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秀则镇定自若,“嚯”地一转身,环视着众人,笑道:“怎么?你们都不相信吗?那好,本官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言毕,她几步跃到了何大川的面前,伸出手掌,神秘地言道:“何大人,请你借给本官一根头发。”
何大川正一脸迷茫地望着这位巡按大人,完全不解其中含义,也只得颔首照做。随后,秀秀又向冯伦、刘飞、李皓轩和娄氏都分别要来了一根头发,最后也在范芷清的头上粗暴地拽下来一根。
秀秀让衙役把这六根头发分别放在六只白瓷碗中,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向着这六只碗里分别洒了些粉末,又在碗中倒上少许清水。
大功告成之后,秀秀长舒了一口气,回到桌案前稳稳坐好,让众人聚到瓷碗周围观察碗中的变化,连范芷清也被衙役们押解着来到了瓷碗前。
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六只瓷碗中便呈现出了不同的眼色。众人不禁大惊,同一个瓷瓶中倒出的粉末,如何遇水之后会变化出不同的颜色呢?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之时,刘飞上前一步,耐心地解释道:“大家都看见了吧,正是因为每个人的‘基因’不同,所以在遇到我们大人瓷瓶中的鉴定粉末之后才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反应啊!”
事实摆在面前,众人都不得不在心中暗自赞叹着文巡按的见识广博。秀秀则得意地扬起了精致的小脸,煞有介事地说道:“范芷清,本官昨晚已将你这木匣里的头发一一做了鉴定,那颜色反应与被害女子的头发相同,这就足以证明,这些是你收集的被害女子之秀发!”
范芷清一听此言,神色略有慌张,眼神闪烁,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