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太后遗愿还未完成呀!不可悉数将粮食运出呀!”
“是呀王上,魔族复现,天下将有大难啊!”
玉良星师及他身边一干死士齐齐跪拜在岳王面前。岳王听到这话心里燃烧起熊熊怒火,自死去的太后的身旁站起身来。
岳王怒目王着眼前人,指着他们,暴怒说到,“你们这些蝼蚁一般低贱活着的人,竟敢以妖言祸害太后!带刀侍卫,给我将他们就地正法!”
“是!”
四五个带刀侍卫齐齐而上,一刀直捅入一众死士心窝。
一把滴血的长刀尤插在玉良星师胸上,他却挣扎着坚强地自地上站起来,朝人群大喊一声,“魔族复现,天下危矣!”而后倒地,不省人事。
“啊——”
此时轩辕明发了狂一般自地上站起来,夺过身旁侍卫手上的长刀,直刺王后而去。
“你想做什么?”岳王见状飞身而来,一脚踢开长刀。
“你要谋杀王后吗?”岳王怒视轩辕明。
“是她,是她害死了太后!”轩辕明眼眶血红,肩膀因愤恨不住颤抖,“你!你也是王后的帮凶!”
“那么你也要连我一并杀害吗?”父子对峙,岳王也像发了狂一般的说。
一旁王后见状,认为这是除掉轩辕明天赐的良机,于是低声对身旁轩辕晖说,“杀了他。”
轩辕晖震惊的看着王后,他素知母亲是内里藏着韬略的女人,却从不知母亲如此狠辣。
见轩辕晖愣在原地没有举动,而此时轩辕明又举刀指向岳王,于是王后拔出晖腰间宝剑直刺向轩辕明!
这个女人一刀捅入面前那人的腹部,那人自喉内发出低沉而痛苦的低吼。赤霞剑锋利无比,已将此人腹部刺穿!
只见那人应声倒下。
“晖儿!”
“儿子!”
“哥哥——”
倒下的恰是一个箭步上来挡在轩辕明身前的轩辕晖!
王后抱住的晖的头,失声痛哭。
“母后,不要杀,弟弟——”轩辕晖于弥留之际喘息着说。
岳王与轩辕明也守在一旁,痛哭失声。
今夜天狗食月之夜,没想到竟是血光之夜!
忽而,乌云蔽月,狂风骤起,风卷起地上走石旋转着抽打空气。地上站立的一切渺小而平凡的众生都被这风鞭打得左摇右摆无法直立。
远山之外,树木狂乱的舞动,发出低沉而怪异的风嘶吼叫。似有鬼怪要来此索命一般恐怖。
刹那间倾盆大雨自天上打下,拍打在每一个世间有罪之人的脸上和身上。大家迷蒙的睁开眼看那天空,寻找一个责罚的答案。
“通天灵显灵!北方战乱!将有灾难!”高级星师于人群中指天咆哮。
“不要怕!有我轩辕岳在一天,定不会让贼寇攻进来!”岳王吼叫着安抚众人。
这是狂风暴雨的一夜。
第二天,雨停,天晴。
“王上您看,天晴了。”御前侍奉的公公弓着背如是说。
王上看一眼窗外,眼神中满是落寞与疲惫。此时他已在慈宁宫中,太后尸身就安放在这里,而他则在这守了一夜。
“大王子那边怎么样?”王上问。
“大王子那里有王后看顾,王上可不必担心。刚刚小司来报,此时大王子已平安。”
大王子居住的雅正居内,王后也是彻夜未眠的守着儿子,此时她已熬红双眼。
王后一刀还好没有命中要害,而是刺向他的腹部,使轩辕晖在太医救治下得以死里逃生。此时正安卧于榻上,伤口已用纱布包好。
“王上到——”
此时岳王暂别母亲,步入雅正居内探视死里逃生的轩辕晖。
轩辕明,我要你血债血偿!
王后如是想着,见岳王此时进来,便哭抢着扑上岳王,跪倒在岳王面前,痛哭说,“岳王,是明害了晖儿啊,如果不是轩辕明昨夜欲对我对王上你不轨,我也不会——我也不会——”说罢王后呜咽哭起来。
王上扶起王后,说,“轩辕明图谋不轨,欲谋害王上、王后是当重责!”
“那当立即斩首!以令我晖儿不枉受此刀!”王后目光直逼王上,眼里泪水汩汩流出。
王上背过身去,沉思片刻,说,“不可,母亲遗愿,轩辕明不能死。”
“那王上就要放任他不管吗?”王后再又痛哭,此时此刻正像极那为了孩儿而发狂的母狼一般。
“不,断不会。”岳王落寞的说,“明现已关押在地牢,明日即被遣送至北境边疆,流放。”
岳王让王后靠在自己怀里,让这个悲痛的女人在自己怀里放声哭泣。
此时此刻,轩辕明被关押在幽暗阴冷的地牢里。昨夜经过太后死、轩辕晖伤的刺激,明死病又犯,倒地不醒。
但等待他的不是温暖的床榻,而是侍卫直接将他昏死的身躯丢至地牢内冰冷的地上。太医简单救治便快速离开。
他于朦胧中悲痛地睁开双眼,便见到冷的墙,冷的铁锁,冷的一切。
他哭了一夜,他此时才十七岁,而这一个十七岁的夜晚他面对了太多的百转千回。得到了他最爱的人,也失去了他最爱的人。
此时,轩辕明抱腿坐于墙角,脸埋在膝盖里不住呜咽,他的肩膀痛苦的颤抖,却已哭哑嗓子,再流不出泪水。
太后是多么慈善的人,却在昨夜撒手人寰,死的时候不能合目。
而昨日生平头一次见到母亲,肺腑之言都还没来得及述说,便不知此时母亲是生是死!
奶奶,母亲,明儿好没用!不能保护你们!
地牢里回响着轩辕明嘶哑的哭吼,像一只悲伤无助的困兽。
而生存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你卑微而渺小便要成为他人刀俎之食。你的痛苦无人会理会,他们只会狠狠踏在你的脸上,再唾上一口唾液,恨不能将你一脚踩入十八层地狱!尤其是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