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的路,跋山涉水,穿越宽广的绿地,踏入寒冷冰原。
卡姗德拉已经换上厚厚的毛皮外套,李白仅仅加了件防风皮衣。
“李尔纳多,你不冷吗?”卡姗德拉呼出的气息像白色烟雾缭绕在脸庞。
“我只是感觉有点冰凉。”李白望着远处的山峰上的冰川。
“我们快到了。幸亏你们能找来这几头狼过来帮我们拉行李,这种地方,马肯定会冻死的。”
“这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李尔纳多,你舍不得温暖的南方吗?”
“南方才是冰冷的人间。”
狼群开始爬坡,攀登雪山,卡姗德拉的步伐有点跟不上。
“卡姗娜,我背你吧!”李白停下脚步说道。
“背着我……你走得动吗?”卡姗德拉喘着白气。
李白没再多说什么,背起卡姗德拉迈出步伐。
伴着狼群,李白背着卡姗德拉不停地爬了一天一夜。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雪峰坚冰上,辉映出灿烂的光芒。
趴在李白背上的卡姗德拉抬起头,在光晕中搜寻方位。
“前面的冰崖就是了,那里有座冰雕的神像。”卡姗德拉在李白耳边轻声言语。
狼群散去,在雪地上留下星星点点的足迹。
卡姗德拉带着李白来到冰雪神像前,然后念动魔咒。
神像周身环绕着魔幻的冷色光芒……
“卡姗娜,你这小丫头,跑这冰天雪地来做什么?”神像背后传来一个老头发牢骚的声音。
“李尔托夫,我的白胡子老头,快出来吧!”卡姗德拉兴奋地喊道。
白胡子老道人从神像后面慢慢地走出来,柱着把绿色拐杖。
“李尔托夫,你又换了新的拐杖啦。”卡姗德拉跑上拥抱老道人。
“是啊是啊!你们西方女人动不动就搂搂抱抱,我都很不适应。”老道人念叨着。
李白向祖师爷行礼致敬,老道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李白你也跟着来干吗?”老道人摸着白胡子问。
“我来避难。”李白回答得很干脆。
“恶习不改,又在风夜场吃喝玩乐欠了钱,躲债躲到这儿来了啊!”老道人嘿嘿直笑。
“白胡子老头,他倒是挺怀念那种生活。可惜,再也不能风流了……”卡姗德拉凑近老道人学着他的口气说话。
“说到底还是没钱了嘛!小丫头,你没借钱给他吧,像他们那些诗人啊文人啊,最不靠谱了,喝酒也要花钱拉着一群女人陪着,说是吟诗作赋花好月圆……唉!你带他来的吗?他欠你钱不还啊?”老道人眯着眼看卡姗德拉。
“是啊!他喝了我酿的几瓶酒,没给钱,我也拿他没办法,谁让他身无分文呢!只能找他的祖师爷喽……”卡姗德拉陪着老道人装不正经。
老道人不停地摆手,呼着冷气说:“这我可管不了,他实在没钱的话,你把他卖了吧,看他体格健壮人高马大的,应该能值回你的酒钱。”
“是啊!我把他买了下来。”卡姗德拉走过去挽着李白的胳膊。
“年轻人哪……买点什么不好,买这么个除了喝酒作诗乱花钱的人……”老道人摇摇头。
李白不说话,安静地配合他们玩闹。
老道人提起绿拐杖指着李白问道:“怎么看上去比之前苍老了一些?我说过多少次,我们道家子弟讲究养生之道,你这很明显是毫无节制放荡纵欲导致的。”
老道人把拐杖撇向卡姗德拉,“小丫头,你就很听话嘛!我传授给你的青春永驻之术,看来你有记在心上,而且懂得清心寡欲阴阳平衡,很好很好……”
“李老头!”卡姗德拉学着伊西斯叫老道人,“我们确实是来避难的。不过,事情有些复杂,你要耐心听我讲完。”
卡姗德拉把他们在梦境中经历的一切向白胡子老道人说了个梗概,老道人听完搓着胡子仰天沉思。
随后,老道人领着李白和卡姗德拉走到冰雪神像底下,用拐杖重重地插进脚下冰层。只见雪花漫天飞舞,湮没整个冰川。
等到李白看清周围,他和卡姗德拉还有老道人出现在山间溪流边上的阁楼中。
“祖师爷,这是什么地方?”李白惊讶地环顾四周。
“这是我花了几百年营造出来的小世界,谁都找不到这里。”老道人得意地说。
“连那个无所不能的神也不知道吗?”卡姗德拉问道。
“应该是……如果还能被发现,那就顺其自然吧。”老道人显得坦然淡定。
“李尔托夫,你以前从没带我来这里!”卡姗德拉责怪起老道人。
“小丫头,你以为这是什么好地方啊。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道法自然,我这是在对抗自然。”老道人一脸玄妙神情。
李白推开阁楼的窗户,青山绿水尽收眼底,他不禁感慨:“真是诗情画意的人间天堂啊!”
“行啦行啦……不是让你来我这里吟诗作赋逍遥自在的!”老道人用拐杖点了一下李白的后背。
“祖师爷,我也就抒发一下情感嘛。”李白规矩地站到卡姗德拉身旁。
“李白,有一股莫名的气在你的体内,很可能是你们梦里那个人注入的。我带你们来这里,就是要花时间把那股气逼出你的身体。”老道人认真地说道。
“那要多久?”卡姗德拉着急地询问。
“几百年吧……”老道人坐到窗前的木桩上,把玩着手中拐杖。
“几百年!那我都老死在这里了!”卡姗德拉急的跳起来。
“年轻人,沉不住气,心浮气躁什么!几百年一晃就过去了,没你想象的那么长久。”老道人悠然自得地欣赏着窗外风景。
“以后几百年里,我们在这里做些什么呢?”李白有些困惑。
“修炼自己。”老道人淡淡地回答。
“天天看窗外的景色吗?”卡姗德拉走到窗边探出头往外了望。
“小丫头,好好地修养身心,几百年后,你就能得道成仙。”老道人语重心长地劝慰卡姗德拉。
“几百年就几百年。伊西斯得好长时间没人陪她买衣服了……”卡姗德拉遗憾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