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声音又惊又喜,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正是花马将——马英。暗门一开,三道铜闸自行升起。两侧墙壁渐渐退了回去。众人见楼梯近在眼前,赶忙冲到楼梯处。马英也散步并作两步冲到楼梯处。
秋田风握住马英双手问:“马英将军不是坠崖了吗?如何能大难不死,还能赶过来救我等?”
马英:“时才索桥折断,我随索桥跌入崖下。所幸我抓住索桥的绳索,撞向崖壁时几乎将我撞得粉身碎骨,多亏新造盔甲坚硬。即便如此,我险些被撞得昏死过去。在未昏过去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绳索在腋下打了个结。我在悬崖中不知吊了多久,醒来后,抓着绳索爬了上来。”
秋田风:“我说方才众人呼叫,马英将军不作答,原来是昏了过去。可马英将军如何能上得二楼而来?又解救我等?”
马英:“我爬上悬崖后,见吊桥放下,料想是弓绍将军射断吊桥绳索吧!”马英说完看看弓绍。
弓绍点头:“正是!”
马英:“我见神器阁大门倒下,小门打开。定时军师破了大门机关。”
秋田风点点头:“大门机关好破,可一楼机关重重,确是废了不少功夫。”
马英:“我进了一层,刚一迈步,见地上刺出四只地矛,险些刺穿我脚。轻轻试探,原来青砖不可踩,只可踩白砖而行。”
秋田风:“确是,可上楼的楼梯上也有机关。”
马英:“这要多谢军师了。我上了几节台阶被摔了下去。又是多亏身上盔甲,让地矛没有刺穿我。我看地板上写着一串数字,心想定时军师做的记号,我便避开所写记号的台阶。上来后听到众人遇险,推开四个门都不见军师。伏在墙上细听,是暗门内传出之声。用力推墙壁,将墙壁上的暗门推开。”
秋田风:“这个暗层的消息应是在这暗门之上。暗门关闭,机关启动。马英将军又开了暗门,机关便退了去。这才误打误撞救了我等。”
马英:“我众人虽上了二楼,但此楼还有四层。前面机关重重,还需小心应对。”
秋田风:“马英将军未死,我等也不必再范险。就此回去也罢。”
枫乾:“下山不见得就无风险,方才山下传来兵士惨叫。看来对方是要制我等死地。山下不知还有何等机关。”
众人商议一番,还是决定闯关。
二楼同往三楼的楼梯看似平平无奇,两侧不但有扶手,还有厚厚的墙壁。一名兵士上前,每上一节台阶前,先用长棍按下楼梯板。几名兵士在楼梯下准备接住随时可能滚落下来的兵士。见上台阶的兵士走到第六节台阶,用长棍按动第七节台阶时,两边冲出一段圆木,吓了众人一跳。幸亏有长棍探路,要不然兵士定被两端圆木拦腰撞断。兵士又按动第八节台阶,一样有圆木冲出。再按动第九节台阶,无异状。兵士迈开大步站在第九节台阶上。继续小心翼翼的试探,秋田风在楼梯下命人记住有消息的台阶。兵士试探完毕,上了三楼。众人接着一个个的也上了三楼。
三楼又比二楼小了一些。和一层一样,是一个开阔的厅房。一眼就可以看到上四层的楼梯,并没有二层众多通道。兵士长棍探路,见三楼的楼板全是木板所造。轻轻一按,木板倾斜。若是人踩上去,定被摔下。几人按下倾斜的木板,见下落之处是三米深的深坑。此坑下有尖向上的矛头。从三层整个楼板下遍布此地矛。前行之路全部是能令人跌落的活地板。或左右,或前后,次序不一。找不出一条没有活地板的路线。众人商议半天,一时想不出办法。
马英掀起活地板往下看了看,拿起一张盾牌跳了下去。众人一阵惊呼,心想,马英将军怎么自己去寻死了?耳听下面有“咔吧,咔吧”的声音。忙一起趴在活地板边,掀起地板往下看。原来马英将盾踩在脚下。借着自己身体和盔甲的重量,用盾折断了地上立起的地矛。
马英对上面说:“下面黑暗,点亮个火把。”
上面有人点燃火把,用火光照去。马英手持独角神华枪,左右轮匝。地矛应声折断一片。马英给众人扫出一片空地,众人也跳到下面。马英在前边开路,众人在后面跟随。枫乾心里盘算着楼梯的位置,指挥马英行走的方向。枫乾估计差不多的时候,命人用长矛挑开地板往上观看,眼见头顶正是同往四楼的台阶。众人心里暗自佩服枫乾之能。大家搭了人梯上到楼梯处。楼梯前有块不会活动的地板,众人上了地板。马英用自己长枪将最后几人拽了上来。
大家小停后,兵士上楼探路。三层同往四层的楼梯并无异状,所有人直接上了四楼。
四层和二层有相似之处,也是有一条通道,通道一侧是对外的墙壁窗户,另一侧上有两道门。兵士推开门,见尽头一样是一个扳手。兵士上下左右看看,要进入试探。枫乾拦住兵士,走到另一个门前。推开门,见门的尽头也是扳手。口中轻蔑的说:“故技重施。”又走到两门中间,用手敲了敲是空的。对秋田风说:“此处和二层相似,现在不用去调试扳手。直接破此门就可前行。”
秋田风:“嗯!如此可省去一番功夫。”
马英上前,轻轻试了试暗门。退后两步,猛然上前。一脚将暗门踹开。暗门被踹开的同时,暗门内顶上一道铜墙落下,死死堵住通道。
秋田风:“不好!定时暗门强行破开,触动了机关。将此通道封死。”
几人上前观看,隐隐听到铜墙内有东西流动的声音。
枫乾:“若是不强行破门,我等可能现在被困在铜墙内。”
秋田风:“枫乾先生所言甚是,我等现在虽无风险。但如何进入通道?”
枫乾:“昔日羽将军在驼峰山上,一人力举巨石。马英将军有羽将军之勇,且仲康将军、牢普将军、黄牛将军都非等闲之辈。几人合力定能抬起铜墙。”
四将上前,用兵器将铜墙撬起一道缝隙。从缝隙中流出了大量细沙。四人赶忙将兵器撤出,走廊上布满了从通道内流出的细沙。秋田风弯腰抓起一把细沙,把耳朵贴到铜墙上听一听说:“开来此处机关凶险,是待我等进入之后,两边铜墙落下。先将我众人困在其中,再落下无数流沙,活生生将我们淹没致死。”
弓绍:“如今铜墙可抬,而流沙如何去除?”
枫乾也抓起一把细沙,散落到地上说:“此流沙甚细,是人过箩所成。数量必是有限,非取之不尽之物。我料想其数量,定是只够填满密室。待密室内无声息后,再抬起铜墙。将流沙挖走,可过此机关。”
秋田风连连点头,众人侧耳倾听着。等到密室内没有声音时,马英等四将又抬起铜墙一道小缝,流沙鱼贯而出。瞬间淹没四人脚面,其余兵士忙手刨或是用盾刮,移走流沙。只见四层整个通道都被流沙铺满,兵士们接着往下楼台阶处疏散流沙。废了大半个时辰,密室内细沙流出减缓。四将用力将铜墙举过头顶。秋田风放眼望密室内望去,见一地细沙。又看看苦苦支撑铜墙的四将,忙说:“快拿兵刃抵住铜墙。”
所有兵士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的兵刃抵住铜墙,四将轻轻松力,见铜墙被抵住,才缓缓放手。一行人进入密室,淌着满地的细沙,来到密室尽头。不出众人所料,尽头也是一道铜墙,四将再次合力,抬起铜墙。待所有人通过后,同时撒手撤出。铜墙“咚”的一声砸在地面上。
大家送了一口气,终于毫发无损的来到了上第五层的楼梯前。同往第五层的楼梯和前几层类似,所不同的是两边有石头做的护栏扶手。每段扶手中间由石墩相连,石墩上有雕刻的石头圆球作为装饰。马英看看扶手笑着说:“看来又有探路石了。”
说完,马英上前,伸出一掌,打掉一个石头圆球。弯腰捡起圆球,在手中掂量几下。约有二三十斤重。马英说:“待我先用探路石探探这台阶。”
众人闪到两旁,马英轻轻将石球抛到台阶最上面一层。见石球一节一节的缓缓滚下,直到滚回众人脚下,并无一点异状。大家都觉得奇怪,心想:是不是石球不够重,触动不了机关?
有兵士上前继续用长棍探路,一节一节的走上去。一直上了五层,也没触碰到任何机关。秋田风:“奇怪?前面每层楼梯都有机关,三层到四层、四层到五层却没有机关了?”
枫乾:“若不是此处无机关,就是我等不知何时,在不经意间破解了此处的机关。”
马英呵呵一笑说:“莫不是我打下的石球吧?”
众人觉得有理,上前看看被打掉石球的石柱,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大家不再多想,陆陆续续的上了五层。
此时已是黎明前,楼层内黑暗一片。借着火把照去。只见第五层和第一层、第三层一样,也是一个开阔的厅房。地上铺满清一色的青砖,可望见上到六层的楼梯。马英将石球从地上滚过,听闻两侧墙壁上“咻,咻”声不绝于耳。原来是地面上的消息触动了墙壁上的机关,墙壁两侧射出无数支箭。
弓绍:“不愧为弓箭的始祖,竟能造出这种无人就可射出的弓箭。”
马英投出的石球,撞倒对面墙壁,又滚回马英脚下。马英拾起石球,再次抛出,又激起无数箭支射出。
秋田风:“我看此箭支是从左右两侧墙壁射出,我等排好盾阵。两旁盾牌防御,即可走过箭阵。”
秋田风言毕,指挥兵士准备好盾阵。保护好中间将领和秋田风等人,一步步走向楼梯。众人一踏上石砖,只听得箭支往来穿梭之声和射在盾上的碰撞之声。两旁兵士们小心翼翼的行走,所迈出的每一步都保持一致,盾与盾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二十多人完全是一个整体,如同一段整齐的木头一样,一点点的向楼梯移动。两旁的箭支不停的飞舞,射空的箭支不停的跌落,如战死沙场的士兵般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不知盾牌挡住了多少箭支,一行人终于走到了台阶前。箭雨方停。
众人不敢散阵,怕不知何时又触动消息,引出一阵飞箭。从五层的楼梯口处,隐隐可以望见六层有阵阵火光闪动。秋田风手指六层火光处说:“上边就是此楼最高一层。一路上来,未曾遇到一个人。想必一帮歹人就是藏身于此层中。”
弓绍冲着上面大喊:“楼上可有人吗?我金龙军将士已经冲破五层机关,识时务者马上投降。如若不然,待我等冲杀上去,定要你们好看。”
黄牛:“上面的赶快下来投降,要不然老子上去,把你们一个个砍成肉酱。”
众人向上喊叫半晌,始终无一人回话。秋田风:“这群歹人在顶层定时装了什么更厉害的机关。见我等冲破五层,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这最后一层上面。我等需格外小心。况且一群歹人藏身在顶层,不仅有死物机关,更有人可能在暗处偷袭。”
马英:“嗯!越是到了最后,越需小心行事。”说完,又将探路石球抛到台阶最上面一层,让石球一节一节的缓缓滚下。石球所落之处,激起阵阵飞箭。
秋田风看看盾阵宽度和台阶宽度相仿,命人保持盾阵上楼。枫乾不放心,还命人在前方用长棍探每一节台阶。盾牌擦墙而过,多数的箭支还未出墙壁,就被盾牌堵了回去。台阶上并无其他机关。众人挡住箭支,上得顶层。
到了顶层,众人大吃一惊。见顶层火光通明,墙上插满火把。但顶层之上,并无一人。顶层正中有一木梯,如同寻常人家上房顶用的木梯一样。通往顶层上一小阁楼。
马英:“莫非所有人都躲在阁楼之中?”
秋田风:“需小心查看,还不知顶层是何机关。”
顶层的地面上是清一色的白砖。马英抛出石球,掉落在地面上。见墙上所插火把处的火苗喷出,石球滚到什么位置,都有火苗烧到什么位置。
秋田风看了半晌说:“定时火把后暗藏松油,还是地面上的消息触动机关。在火把后定有松油,喷出的松油被火把点燃。”
仲康从兵士手中拿过一只长棍说:“这个机关我来破。”说完,用长棍投出,向火把处飞去。“啪”的一声,把火把打掉。仲康接着说:“只要把所有火把弄灭,喷出来的就是松油,不会在喷火了。”
秋田风微笑表示赞赏说:“原来仲康将军也非一勇夫。”
仲康憨笑。兵士们一起动手,打落四周火把。见所有火把落地,秋田风倒吸一口凉气说:“松油是易燃之物,火把虽被打掉。但有些火把仍在燃烧。我等贸然前行,所喷出一地的松油若是被地上火把引燃,此地将变成一片火海。”
众人觉得有理,不敢前行。商议叙旧,天色已渐渐明亮。见火把久久不灭,弓绍向兵士索要绳索。将绳索栓在一支箭尾上,拿出神雀无虚弓,将拴着绳索的箭搭在弓上。对住地上的一支火把射去。挣扎入火把中,再拉动绳索,将火把拽了回来。几名兵士上前,踩灭火把。弓绍把一支支的火把用相同的方法取了过来,都被兵士踩灭后,一名兵士轻轻的走到木梯前。墙上有小孔,不断的喷出松油,喷了兵士一身。
兵士回头望着秋田风说:“请军师允许,让我上阁楼探查。”
秋田风:“阁楼之上可能就是歹人的藏身之处,还需小心。”
兵士点点头,一步一步踩着梯子上了阁楼。大家心里都捏了一把汗,不知阁楼上有多少人。
兵士上了阁楼,听兵士“咦?”的一声。
秋田风忙问:“阁楼上如何?”
兵士:“阁楼上并无一人。”
众人一阵喧哗。枫乾:“不应该啊!怎会是个空楼?在外看此楼建在悬崖处,除前来的一条路外,别无出路。眼看当时守在山口的一人前来,怎会踪影全无呢?”
秋田风:“是有些奇怪,你我费劲千辛万苦上到顶层,不能无功而返。”
枫乾冲着阁楼上的兵士喊:“你可看清楚了,上面没人吗?”
兵士:“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大磨盘。”
枫乾和秋田风对望一眼:“为何有一磨盘?”
秋田风对兵士说:“你转动磨盘试试!”
阁楼上兵士用力推动磨盘,如何用力也推不动。对下面众人说:“推不动。”
枫乾:“反向试试。”
兵士反向推动磨盘,可以推动。下面听着磨盘撵动的声音,磨盘转动一周,只听得六层地面、墙壁传来“咔吧、咔吧!”的声音。磨盘又转动一周,听楼下传来“咔吧、咔吧!”的声音。磨盘每转动一周,下面一层就传来一阵咔吧声。一共转了六圈,磨盘推不动了,兵士方住手。
秋田风:“莫非这是所有消息的总开关?”遂有一兵士也走向木梯,见墙壁上不在喷出松油。几名兵士一口气跑下去,一会儿又跑上了说:“所有机关已破,此楼如寻常楼阁一般无二。”
众人送了一口气,但还是找不到楼中人的影子。
众人在每一层细细的查找都找不到,秋田风也在每一层有可能藏匿的地方找了个遍,也未发现一点踪迹。最后秋田风在台阶上走来走去,心想:会不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