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习无事的时候,已经步入萧瑟暮秋。
为了庆祝,钟晨亲自下厨。当然,所谓的下厨水分不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们的饮食都是小阿姨在照顾。再说,做饭也就一个态度,是不是自己做的,并不重要。
陆见习回来,屋子里黑漆漆的,他还以为钟晨不在家,习惯了回家有灯火,眼前的黑暗,心有那么一点落空。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屋子里亮起一支蜡烛。钟晨的容颜就在烛光之后,微笑着看着他。
陆见习不记得今天是特殊日子,同时也在想,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他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没什么日子啊。”
陆见习疑惑:“你……”
钟晨笑了笑,催他:“换衣服,开饭了。”
陆见习从善如流,直到上桌,依然想不出所以然。钟晨给他倒了一杯红酒,同时也给自己一杯,自言自语:“偶尔喝一杯,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陆见习失笑:“说什么呢。”
钟晨又给陆见习往里布菜,“先垫肚子吧。”
陆见习心满意足尝着盘中菜肴。等他吃了好些,钟晨才说:“妈说了,今天必须为你庆祝,以后我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来吧,我们干一杯。”
陆见习这才知道今晚这顿半烛光晚餐何故,他笑:“也不用一次性干啊。”
钟晨说:“我想喝不行吗。”
“行。”
钟晨问:“老公啊,我们苦尽甘来了是不是?”
“我说过不是我的事,你不信,白担心了不是?”
钟晨:“谁叫你是我老公,如果你是无关紧要的路人,我才懒得费心思。”
钟晨本身不饿,陆见习吃的比较多,钟晨很满意。
饭后,陆见习主动收拾。钟晨说:“还是我来吧,反正我天天闲着。”
陆见习悠悠道:“今晚有几道菜是你做的吧?”
钟晨吃惊,上下打量他。心想她做几道菜他都能尝的出来?能耐也太大了。又或者小阿姨告密?想想也觉不大可能。
陆见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也没和她兜弯子,直言说:“小阿姨做不出这个味。”
钟晨恍然大悟地点头,心情莫名的有些惴惴,“很难吃?”
陆见习反问:“这点自信都没有?”
钟晨老实答道:“我这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点,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再说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行为。”
陆见习这才点头:“还行。”
钟晨不确定他所谓的还行是她的自知之明还是她的厨艺,略带茫然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解答。
陆见习大方肯定她的厨艺,还不忘*:“虽然和小阿姨有一点差距,不过有老婆的味道。”
钟晨:“……”
过了半天,当机的大脑才恢复运转,他竟然调戏她……
陆见习呢,他不觉得这话有不妥,看她的反应,他自我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不‘正经’。
最近钟晨养成了每天看节目的习惯,这之前陆见习忙,都是她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无聊地打发时间。今天她如往常一样,节目如期播出,陆见习也坐了过来,看了一眼问她:“什么节目?”
“最强大脑。”
陆见习:“胎教?”
钟晨漫不经心:“是啊,提前让他(她)了解强中更有强中手。”
陆见习失笑:“什么都想她了解,你不担心变怪胎?”
钟晨平静道:“那有什么?全能型人才。”
陆见习抬手看了看时间,催道:“时间不早了,是不是先睡一觉明天再看?”
钟晨自己不觉得累,想起陆见习,她说:“你先去睡好不好,我看一会儿就好。”
陆见习不答应,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抱她安安稳稳睡过觉。尘埃落定,她为他庆祝,他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若论固执,钟晨自认为不是陆见习的对手。她怀疑,是不是她的拒绝驳了他大男人主意才使的他固执地坚持。
在陆见习威逼利诱,钟晨和他一起躺下。
有句话钟晨不吐不快,她问:“你是不是患有轻微偏执狂症?”
陆见习没什么反应,淡淡地问:“这话怎么说?”
钟晨举例:“比方你对唐心好一好就是几年,比如当时我不那么乐意结婚,比如现在我不想睡觉。”
陆见习皱了皱眉:“唐心的事,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至于结婚,我们迟早都要结婚,早一点有什么关系?至于你所说的睡觉,我是为你好。”
钟晨讪笑,她想自己脑抽了才会提唐心。她说:“那个谁,今天第一次提,你放心绝不会有第二次。”
陆见习若有所思。钟晨以为他不信,急了:“我说不提就不提,左右不相干的人。”
陆见习似做了决定,不紧不慢:“因为她爸爸和我爸爸在一个体系,我给她补习过英语和数学。也许因为她长得比较乖巧,我对她还算照顾。后来,在家里人的催促下,我去报了书法培训班,阴差阳错报了和她一个班。于是别人就开始传我是为她去报的班。至于后来……”
钟晨试探接话:“假戏真做?”
陆见习问:“你很在意吗。”
钟晨手不安分地戳他胸前某一点,带着薄薄地邪气:“你说呢。”
陆见习被她弄得心猿意马,抓住她的手嗓音略沉:“别闹。”
钟晨嘀咕,她哪儿闹了。她说:“说实话老公,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和她的事,那个时候的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们就算在街头擦肩,也不识的彼此。不过我也得感谢她,没有她的骄傲,我怎么会遇到一个成熟理智冷静自持的你?如果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几乎为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陆见习失笑,同时也想,有时的钟晨冷静的可怕。要不是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女人。同时也释然了,他们跨过轰轰烈烈直接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平淡却也贴心温暖。
转瞬,钟晨狡黠地笑:“不过如果你主动坦白,我也乐意听上一听。故事嘛,不在乎多少,更在乎精彩。”
陆见习气得笑了。
想了想,钟晨老实交代,变相的抚慰他:“我可以不在乎过去,可我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毫不掩饰,敢情我是空气啊。”
“以后,不会了。”
登时,钟晨就明白了,问:“你找她谈了?”
“对。”他没说错,虽然主动找的是唐心,事实上过程如何不重要,他要的是结果。
“老公啊,我发现你真……”钟晨绞尽脑汁地斟酌用词。
陆见习挑眉:“无情?”
钟晨摇头,“那怎么能叫无情?这叫做对婚姻的负责人,你是我第二个欣赏的人。”
陆见习失笑,还第二个?他问:“为什么不是第一个?”
钟晨指指自己:“在这儿呢。”
陆见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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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唐心的第二天,钟晨去医院产检,这次陆见习全程陪同。他们很巧地遇到了唐心,看到她,钟晨略惊讶了一下。
相互打招呼,彼此心知肚明的没问。不过钟晨想,现在的唐心没时间肖想她老公了吧。
钟晨也留意了唐心的表情,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忽然间,钟晨对她身边站着的男人同情了一把。
唐心问:“预产期什么时候?”
“明年三月份。”
“我的也是,不过下半年了。”
也许女人天生携带母性因子,聊起孩子,话题多也柔和。
钟晨喜欢这样的唐心,而不是对陆见习念念不忘的男人。
产检的结果一切正常,钟晨想起某件事,便问:“老公,你说我们要不要照一照性别?妈好像很期待。”
陆见习果断拒绝:“不用。”
“为什么?”
“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何必多此一举?”
钟晨嘀咕:“可是妈买的东西都是男娃的。”
提起这事,陆见习也颇为不满。他安慰:“没关系,她喜欢折腾就让她自己折腾吧,左右孩子是我们的。”
钟晨乐了:“可也是她孙子或者孙女啊。我在想啊,现在我的地位在你们家也算高了。我想啊,如果这位是公主,恐怕就不那么好了。”
陆见习失笑,纠正道:“你是和我过日子。”
“话是这么说,可她是长辈,是你妈是我们宝宝的奶奶,我能忽视吗。算了,你们男人永远不懂我们女人的斗争。”
陆见习无奈,他确实不明白,可为了家庭和谐,他愿意去了解。
又过了几天,钟妈妈也提了大袋小袋小孩用的来,女孩的衣服玩具应由具有。
想起自己婆婆,钟晨失笑:“妈,你这做什么啊。”
钟妈妈气难平,难得在钟晨前抱怨:“你那么婆婆还说受过高等教育,瞎骗我玩儿呢。敢情我女儿生不带把的还能不认?本来我想说她几句,可想你还要在他们家过一辈子呢就没去得罪。”
钟晨指着脑袋说:“她这儿不大好用。”
钟妈妈被钟逗乐了,白了钟晨一眼,“有你这样说自己婆婆的吗。”
钟晨不以为意:“事实就这样嘛,生男生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抱怨过的钟妈妈反过来说:“像陆家那样的家庭,肯定希望抱孙子,至少要有一个孙子延续香火他们才不至于慌。”
钟晨没什么兴趣,“也许吧。哎,你们都这样,连着我也跟着紧张,想着要是个女孩不招待见怎么办?”
钟妈妈笑了,“理论上能成立,若真是女孩,他们疼还来不及,敢小看?”
钟晨疑惑,转瞬也就明白了。她肚子里可是陆家长子嫡孙,无论男女,也就那么一个。
钟妈妈又说:“如果是女孩,你得做好生二胎的准备。”
钟晨吓了一跳,坚决摇头:“我才不要,生一个已经豁出去了,我是坚决不要。”
钟妈妈若有所思,“如果小陆也是这个意思呢?”
钟晨:“……”
作者有话要说:回头捉虫!
新文第六章,据说是个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