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只丧尸脑袋的眼睛,都是水银般的灰色。
原本整齐的白色牙齿,此刻变成了一排排由水泥钉,并排拼凑在一起的‘鲨鱼尖牙’。
这些尖牙的旁边,像是挂着绿色海藻那般,挂着一条一条丧尸口腔,独有的消化粘液,看上去极为恶心。
特别是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之下,手电筒白光一扫而过之时,这些‘绿色粘液’,好似变成了一条条会蠕动的毛毛虫。
见者无一为之发憷,浑身一麻。
“太恶心了,我们快点离开这,快!”美国女人一边说,大步朝瑜伽室的玻璃门方向跑,却突然被地面上一条丧尸的断腿绊倒,瘦弱的身躯,砰然摔倒在地——
白色手电筒向前一照,视野中,竟是一颗被砍成两截的……丧尸头颅!
那颗模样像‘人’的脑袋,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被切成两半的西瓜。
地面上有一摊黑色的血,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巧克力。一只白色蛆虫在黑色‘巧克力’中,缓缓地蠕动,就好像文明时代的人类,在泳池中游泳。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啊!”女人惊恐的尖叫声,还没有叫出来,她的嘴巴,就被一只有血腥味的手捂住,随即,耳后传来一个低沉而凶狠的声音,“你要是敢尖叫,把那些丧尸吸引过来的话,我就杀了你。”
美国女人心头一沉,默默地点了点头,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为什么在末世,她会遇到这么凶狠的男人?
又是那粗鲁并且恶狠狠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极其沙哑,给人的感觉像是深夜熟睡在床边,毒蛇在你耳边嘶叫,“你想死可以,但是,你不要拖累我们大家一起死……”
美国女人吓得要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从头皮麻到了脚掌,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却不是因为那些死相极惨的凶猛丧尸。
也不是害怕,她刚才不小心将之从天花板推向尸群的,方莫——将这间瑜伽室的丧尸全部都杀了!
而是因为她的腰后,有人用一只冰冷而尖锐的匕首,——指着她。
美国女人知道,这把匕首的主人,也许真的会杀了她!
因为,她已经亲眼看见这个美国男人,杀掉好几个幸存者,用来引开丧尸了!
然而,她一直还活着的原因是——
“丧尸来了的话,我同样可以割下你的肉拿去引开丧尸。”美国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充满恶臭的瑜伽室中响起,语调充满了威胁,“但是,我更倾向于,你用各种‘花样’帮我解决……我的生理需求。”
美国男人突然一下‘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美国女人‘咕嘟’咽了一口口水,虽然那个美国男人的匕首,只是抵着她的脊背,但她却觉得那匕首早已刺进了她的心脏……她痛不欲生,心如死灰,心中绝望得不得了。
然而,美国男人却笑得更大声了,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边笑一边破口大骂,“那个家伙,竟然把走廊外的丧尸也杀了?我们安全了,我们安全了!”
说完,一道白色手电筒光束朝美国女人照了过来——
美国女人浑身都是丧尸血,肚子又饿又疼,她的脚踝,因为在逃避丧尸的时候,扭伤了,到现在还是又肿又红,很疼……
“呜呜呜~”也是因为太委屈,美国女人突然哭了。
然而,美国男人的脸上却露出一副残忍的笑容,“你已经很久没有服侍我了。”
“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那样对我,不要……”美国女人拼命地逃,地面上却全部都是丧尸的尸体,满地都是黏稠的尸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浓的恶臭。她好绝望,绝望地要命——
然而,美国男人却因为这些丧尸,被之前那个倒挂在天花板通风口的‘神秘蝙蝠男人’杀了,从而觉得3楼瑜伽室从此就安全了,‘咯咯咯’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很猖狂,很得意,“来吧来吧,满足我吧,要不然,嘿嘿嘿……”
与此同时,在这间希尔顿酒店6楼的VIP水疗馆。
一个蓝眼睛美国男人,身穿一件白色浴袍,左手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声音低沉地道,“余洋,刚才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叫做余洋的中国男人沉默不语,他的身上也同样穿着一件白色浴袍,“里根,总之……我们必须要小心一点。”说话的中国男人,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他左耳朵,戴着一个血红色的月牙耳钉。
“那群人拿刀的动作极其业余,绝对不可能是雇佣兵。”叫做里根的美国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夹杂着丧尸尸臭、腐肉味’的难闻空气,心里有些惶恐地道
“但是……那个拿着棒球棍的黑人,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竟然能够直接用一只棒球棍,砸碎一只丧尸的脑袋?”
世界上竟会有力气这么大的男人?
太不现实了!
中国男人余洋,穿着一身白色浴袍,双手放在腰后,一双剑眉之下细长的凤眼,流淌出一丝让人看不穿的神秘,“就算那个黑人再厉害……他也没有当日,我们哥俩站在窗户旁边,看见的那个中国男人厉害。”
“你是说的……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国男人?”
“对,就是他……”
“那个浑身涂满尸血,不顾生命危险,穿越M区外界尸海,带着两个女人,来到希尔顿酒店的那个中国男人?”
“不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的希望再次遇见他!”
几个小时之后……
希尔顿酒店10楼,西餐厅门外。
虽然走廊尽头的窗户被人打开了,寒冷的空气从外界吹进来,又卷走了这个世界的一些丧尸尸臭、血腥味、与腐肉的恶臭。
但是,希尔顿酒店10楼西餐厅外的偌大宽阔区域,依旧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白色的墙壁上,到处都是褐色的血污,墙角随处可见白色的‘豆腐脑’。
地面上像是贴着透明胶带似的,粘着一些沾血的人体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