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泽出了校园准备回家,今天他不值班,本来就是想出门买个帽子御寒,却在路过这里的时候不知不觉进去转了一圈。
“想案子想出毛病来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是安心管我这小事拉到吧”他自己嘿嘿地嘲笑一声甩甩头往回家走。
他家住的不远,学校大门隔着一条马路,有一条叫学友路的胡同,他们家就住学友小区。
这种一般小区门口只有一个看大门的老头,那天下的雪到今天,除了各单元门口的雪被清扫出一条路来之外,整个面积不大的小区还完全被白雪覆盖着,偶尔有几个猫狗的爪印,也颇有艺术氛围。
下雪的寒假总是孩子们最愉快的时刻,一群十来岁的小朋友聚集在空地上堆雪人打雪仗,已经成型的半人高的雪人鼻子用胡萝卜代替,眼睛用的是被涂黑了的纸片,红嘴唇也是如此,几个女孩子手舞足蹈地在雪人面前摆各种姿势照相。
林丹泽心里不由感慨:虽说就差十来年时间,可我们小时候哪有手机啊。
“雨桐,你给雪人的身子补一块雪,雪人太瘦,不可爱”一个小女孩拿着手机左右比划了半天不满意,对另外几个孩子嚷道。
几个孩子应了一声,围着雪人周围转了几圈,其中一个男孩吩咐其他小朋友:“这边的雪都被咱们用了,咱们去北边滚个雪球吧”
一群小朋友欢呼雀跃着从林丹泽身边跑了过去,去他们口中的北边滚雪球去了。
便在这一刹那,林丹泽脑海猛然闪了一下什么,随后深深打了个寒颤!
“有点事”林丹泽在给大刘打电话的时候狠狠咽下了一口吐沫:“学生们放假那天之后再没下过雪对吧?”
对方愣了几秒:“这才几天呀,当然没下雪了,你没事吧?”
“可能,出大事了!”
杨洋和李玮蓉死在了学校人工湖的仙女桥上,面北背南的样子像是在欣赏这雪景中的人工湖一般,李玮蓉环抱着杨洋,两人全身覆盖着一层白雪,画面唯美,谁也不会想到死人那去。
警察林丹泽说第一个发现的,他是我有过两面之缘的警察,如果算认识的话,也只有这个有些年轻的小警察了。
一伙人说着一些不痛不痒安慰的话和我们告别了,倩倩泪水涟涟,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彻夜看守。
甚至我爷爷脸色都非常难看,警察走后,也许碍于倩倩在跟前,他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说,但我看得出来,爷爷有心事。
林丹泽给我留了一个电话号码,他说如果想起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随时打电话给他。
我呆坐在沙发上,说实话,什么都没想,不知道该想什么,我是一个性格活泼外向的人,是那种和谁都合得来的人,我觉得我身边的人都会平安到最后。
尽管一年到头接触不少奇奇怪怪的死人,但心里总觉得距离我自己的圈子还很远,所以我一直很快乐地成长着。
这种心事不知道瞎想了多久,直到倩倩推我,我木然回头,她泪眼婆娑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底。
“怎么办溪溪?我们该怎么办呢?”她的泪水不断滴落,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许久我才麻木地摇摇头:“不知道”
晚饭奶奶做好也没有叫我们吃,我奶奶知道此时就算满汉全席摆出来我们也没心思看一眼。
我们俩枯坐在没有开灯的客厅里,不知道已经有多久了,房间里滴滴答答地时钟不知疲倦地响。
烦躁,巨大地烦躁在我心里像火一样仿佛要燃起来了。
“我出去一下,你睡一会吧”我将倩倩带起来:“什么都别想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不知道倩倩有没有点头,她只是顺从地跟着我回我屋里去了。
出门之后我在门口略站了一会儿,抄起电话,想了半天,电话终于拨通了。
“喂,谁呀”
“我说苏晓溪”
“是你呀,你好,又想起什么事了吗?”
“我们能不能见一面?我去我家附近一个叫‘雕刻时光’的咖啡厅等你”
“好”
雕刻时光是一间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在此之前,我偶尔会去那里坐坐,咖啡厅的一面墙是整个一面图书墙,各式各样的书本整齐码放在那里,在那里消费的阶段,随便看。
平常放着一些优美的轻音乐,是一个比较放松的环境,也是因为我想不到比‘雕刻时光’更适合坐谈的地方了。
半个多小时,‘雕刻时光’的特色木门打开,昏黄的灯光下,林丹泽的身影进入我的视线,进门来四处张望。
“这里”我伸手朝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