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清在医务室几分钟之后醒来的,他醒来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等他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童童入水的一幕。
现在想想这些,他也是后怕的不得了,对我的感谢倒是真心实意的。
说话间,那娘医生从外面返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兴奋:“哎,那个没事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我咋听说他们医生都没辙了,是你们救的,咋回事儿呢?”
追问我之后,又去追问林丹泽,站在林丹泽身边一直喊他哥哥,愁的林丹泽直躲。
倩倩一直坐在苑辰身边,静静地看着我们,她神色平静的看着我,我几乎每每目光扫过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关于她的事情,我必须抓紧了,很明显只有那个十一点半之后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是她自己!
折腾了半夜,我实在顶不住了,可是苑辰非得选择在急救中心等着他的钱,我无奈,拉着倩倩先行回家。
湿漉漉的衣服都快被我的体温烘干了,现在我的唯一的愿望就是躺着床上,蒙上厚厚的被子一觉睡到自然醒。
林丹泽比较绅士,怕我们俩半夜有事,便提出送我们俩回去。
我看着倩倩的脸色明显冷了一下回道:“不用,又不远,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林丹泽愣着看着我,等我回话,我想了想,也回道:“算了吧,我们自己回去得了”
急救中心门口有的是来往的出租车,倩倩娴熟地伸手拦了一辆。
她拉开后门,自己先坐了上去,我随后跟着她坐上了车。
一阵风吹来,让本来就湿哒哒寒冷的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那司机师傅一言不发,踩着油门就走。
我正想说一句,你也不问我们要去哪儿的话,却在抬头的时候从后视镜里看见一张灰白的脸。
再看看出租车上的监督卡,只见监督卡上一张硕大头颅的照片看着我们,像是遗像一样阴森。
我突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一瞬间觉得这是倩倩和这司机做了个套儿让我上。
想到这里,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打电话,可惜,手机无法开机。
车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里,车子载着我们一路驰骋。
我斜着眼睛看这窗外飞快倒退的建筑与人群,心里开始做准备,也许今天我太冒险了。
等等!
人群?
这是什么时间,如果我的时间是对的的话,现在是午夜!
街上成群结队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想到这里,我开始后悔自己太过鲁莽,明知道眼前的倩倩不是本人,非要冒险拉着她一起走,这回好了,估计今儿晚上的交代到这车里。
“喂,师父”我试着说道:“师父,我们要去东庄子,就是华夏路边上的东庄子,挨着溪水山庄”
那司机师傅果然不理我,只管照着自己的路线走。
我从包里只找到一个之前苑辰给的手电筒,也被水泡了,我试了试,,手电在我的包里闪了闪,能用。
“倩倩”
我叫她。
同时坐直了身子,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
她恩了一声,算是对我的回答。
“你不是倩倩,你到底是谁?”我鼓起勇气突然问道。
倩倩那边传来一声声毛骨悚然的呵呵呵呵的笑声,她原本好好的模样突然也变得可怕起来,张大嘴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我看情况不对,马上拉车门,想从车上滚下去,摔死的几率应该不大。
可是谁知道车竟然被锁死了,无论我怎么拨弄车锁,车门就是纹丝不动!
倩倩笑着笑着突然收住了身子,坐直身子也不动了,就在那里直直坐着,目不斜视,好像没有看见我在这边折腾一样,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那司机也是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好像从来没有开着车一样的姿势,僵硬着身子坐在前边,阴森森地脸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想到白纸,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从包里翻腾,我在翻腾我用来切割纸扎人骨架的镊刀,那是我爷爷手工打制的,爷爷做纸扎人的工具全部留给了我,我去陕西的时候带着纸扎人,顺便带着爷爷的刀。
这只镊刀是爷爷用尸油浸泡,尸骨烧柴,历经了七天才炼制打造而成,刀本身的阴气就能引起周围磁场的变化,因此我一直包在爷爷特质的刀鞘里,那刀鞘外面有一行红黄相间的符咒,用来克制刀本身的阴气。
镊刀出鞘,闪过一道阴冷的寒光。
我从倒车镜里看那司机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知道这次可能蒙对了。
倩倩的身子明显往外靠了靠,不过此时我先不顾她了,这司机是首要需要解决的。
我又坚持了几分钟,终于下定决定,将镊刀凑过那司机的后脊梁,稍稍犹豫,我便一刀照着他扎下去了。
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我想,如果司机是真人,那我就完了,这辈子非得吃牢饭不可。
我想象的鲜血淋漓并没有出现,被我一刀插下去之后,他的身体并没有流血,只是感觉有一股白气从他脑门上腾起。
蒙对了,果然是一个纸扎人!!
可惜我没有打火机,否则直接点了他天灯拉倒!
我这时候也不怕了,知道这汽车也有问题,于是反手一刀,将刀插入了汽车的框架里。
汽车也被我这一刀毁了个差不多,无数股白气从车的周围冒出来四散开来。
这便是阴气,迷惑我把纸糊的汽车当成了真的汽车的阴气。
阴气散去之后,我发现自己站在原地基本没动,我的脚下是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纸扎人和一个支离破碎的纸糊车。
倩倩站在我身边诡异地露出一个笑容,阴森森朝我走来:“呵呵呵呵。。”
我退了三步,没注意自己已然来到了马路中间。
一道冷光从远处呼啸而来,我来不及思考什么,被重重撞了出去,觉得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片惨白。
我听见了爷爷的声音,爷爷说:“丫头,二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