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俗称仙家的生灵在我们当地并不常见,多常见东北那边,之前我也遇到过一些,很神的东西,苑辰把它放在茶几上,猫和狗虎视眈眈地盯着它不放,那小东西眼里满是恐惧,看得出来,确实不是自己没事找上门来的。
它没有上人身的时候不会说话,但是之前也已经说的挺清楚的了,有人逼她来的,比它厉害的人物在追它,到了我们家直接逼进了院子,于是它才找了看起来最弱的老苑上了身的。
我们都无意为难它,想把它放走,可是它窜上墙头,两只脚站着四处看,到最后还是灰头土脸地回来了,无视猫狗在屋里对它造成的威胁。
苑辰的师伯提着柳条站在院子门口冲着外面吼:“藏头露尾的东西,出来!”
结果一嗓子喊飞一只鸟雀,夜里又寂静如死了。
最后我们也都累了,不知道那只黄仙儿自己走了,还是钻到什么地方去休息了,反正次日早起看不见它了。
第二天一早,我在洗漱,突然又出现了那种状况,鬼佛突然从我身体脱离出来,苑辰就在不远处的餐桌上吃馅饼,猛然抬头发现了状况,起身就追。
我们昨日已经达成了默契,他知道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跟着鬼佛看她被带到什么地方去。
等苑辰走了之后我才发现,他师伯带着老苑去医院了,家里的猫狗也不知道躲去那里了,我内心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要坏事。
这个思绪出现了不足一分钟,便觉得身体虚弱到不行,扶着卫生间的墙壁大口喘气。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了门被推开了,本能的我以为是苑辰回来了。
还没等去看一眼,只觉得卫生间门口被一个黑影堵住,再一抬头,视线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有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抓起了我的手腕,然后用一根根银针扎入我的手指。
虽说十指连心,但是我并没有感受到多大的疼痛,只是感觉身体就是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体内的力量快速被抽空,整个人陷入了一片绝望里。
我还不忘问她一句:“你是谁?”
我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送了命,无非就是其中的几个人而已。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看了看时间,快速拉下了罩在头上青面獠牙的面具,一张清丽脱俗的脸晃的我眼睛有些疼。
李婉娇!
她轻声哼着:“我本想让你自然而死,可是你偏偏背叛自己的诺言,所以我要你尝尝代价”
我张了张嘴,觉得生命在快速流逝,我竟连气力都没有了,而她却没有停息:“我的东西别人不许碰,你不许,夏洛不许,谁都不许!谁碰谁死!”
这句话说完,她又看了看时间,然后毫不犹豫转身离去了。
对方离开不过半分钟,苑辰熟悉亲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媳妇儿,苏晓溪!”
我很清楚他在叫我,只是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一刻,想的并不是死在你怀里心满意足什么的,我想的是我妈该怎么办,或者是不是我可以抢救一下?
“你快进去,堵住她的手指”说
随即鬼佛回到我身体里,瞬间就跟打了强心针一样,我觉得呼吸顺畅多了,整个人也轻松多了。
时间不长,便决定恢复了很多,苑辰一脸阴沉地替我拔出十指的银针,全部放进一只破碗里,这只碗我认识,是纸扎铺子里爷爷用的多年的燃料碗,是一只古董级别的,也是阴气十足的东西。
等全部清除之后,我坐了起来,发现那银针根根竖立在碗底的清水里,当下明白了,这是以阴克阴,去除鬼佛想要了我的命。
“鬼佛那边有线索吗?”我淡淡问道,生死对于我来说,早就看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不是没死成么!
苑辰摇摇头:“还是跟上次一样,出去那召唤就不存在了,鬼佛也没办法,我们回来发现你这样了,对方是谁,看清楚了没有?”
我斟酌了一下,回了一句:“是李婉娇”
结果苑辰立即否认:“不可能的,娇娇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虽孩子气重了点,但是这种要人命的狠毒,她还没有”
我瞪大眼睛,对他这种态度十分失望,我在想,你哪怕细细考虑一下,难道就这样的信任她吗?
也许是看到了我的失望,苑辰缓和了一下,慢慢扶起我来,我在想,如果我有气力站起来,此时我一定不用他扶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悲哀。
苑辰看了看屋子,安慰我:“媳妇儿,你别胡思乱想了,家里有监控,我们看一看”
我缓缓推开他的胳臂,自顾自靠在椅子上歇息,许久,我十分认真同时也十分哀伤地告诉苑辰:“苑辰,从今之后,不许叫我媳妇儿,我是认真的”
苑辰嘴巴张开,错愕了一下:“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我觉得不是娇娇吗?”
我想说是,可是在张嘴的那一秒,我还是闭嘴了,有些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既然他对李婉娇存在天大的信任,那么我这边说什么都徒劳,为这些事情起争执,还是算了,辛亏我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陷进这场爱情里,全身而退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是为了证实他自己没错,苑辰搬来电脑,开始看监控,正如我所经历的,来了一个人,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脑袋上套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在监控里一进一出两次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苑辰不死心,当着我的面儿打电话给他爸爸:“师父,娇娇在那里?”
不久,挂断电话之后回头对我说道:“你看,别生气了,真的不是娇娇,她就在我爹身边呢”
我忍不住回口:“你就问了一句,你怎么不问问她刚刚那一刻去了那里,有没有时时刻刻在你爹身边,有没有曾经半小时的时间是脱离了你爹的视野的,你就凭着你爹说的一句在身边呢,就这么笃定她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