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是祭祀祖先或先贤的场所,主要用于祭祀祖先,此外作为各房子孙办理婚、丧、寿、喜等的场所。
最重要的是族亲们有时为了商议族内的重要事务,也常在祠堂进行。
其实原本祠堂内别说外姓,就算是族内妇女或未成年儿童,平时也不许擅自入内,否则要受重罚的,只是今日的情况实在是都有些不同而已。
孙家的祠堂格外的气派,无数高悬的匾额显着孙家祖上的荣耀和财富。
此时祠堂内正满满的坐着孙家的各位长辈,当然也存在着孙暮蝉都未见过的生面孔。
但子截一进入其中,就见到了一个“熟人”,正是之前孙暮蝉被打劫时候出现的黑甲匪盗首领,而那个匪盗首领原本打劫的时候是带着面甲的,让人看不清模样,可子截能看清气息流动的双瞳,却是认得这黑甲匪盗的气息。
此时这匪盗首领他一身明光铠甲站立在祠堂的一侧,明亮的铠甲让他很是引人注意,他身前是一个一袭布衫的俊俏公子,两人一座一站,给人一种一主一仆的感觉。
但这个俊俏公子却双眸微闭,可子截却知道他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而其实子截并不关心这个俊俏公子,他知道他的身份,他只是在关心那俊俏公子身旁放着的一把长刀,那可是个不错的宝贝。
在之外,子截还见到了一个经典的人物方西平,这人是西州江湖内一言九鼎的人物,当然他能一言九鼎绝对不是因为他八品的修为,而只因为他的师傅,那个在子截看来逗比一样的万里大侠。
不过,方西平虽然在这里,但他却没有出手,更多的是他会做一个见证,毕竟如果方西平要是站在孙家的另一半,那孙暮蝉也就不可能平安的走上归来。
跟着孙暮蝉缓步向前,子截和孙暮蝉两人自然受到众人的瞩目,而一个长辈却突然大喝一声:
“大胆孙暮蝉,竟然带外人前来家中祠堂,还不速速跪下给祖宗谢罪。”
孙暮蝉缓步来到祠堂内的祖宗牌位前,恭敬的在牌位面前上相磕头,但当她站起身后却对着之前大喝的那个长辈道:
“来祠堂自然要给祖宗磕头问礼,但今日又并非是暮蝉一人带外人进来,谢罪的也不应该就是暮蝉一人吧?更何况我父亲早就定我为孙家家主之位的继承人,如今我父亲重病不起,我自当履行家主之责任,你虽是孙家长辈,但你又有什么资格对家主这般说话?在祠堂内呵斥家主,你算个什么东西!”
孙暮蝉的言语犀利,完全没有半点柔弱的样子,这让子截忽然感觉很有意思,他越发的绝对孙暮蝉有一种御姐的风范。
而呵斥孙暮蝉的长辈名叫孙不同,正是孙暮雨的父亲,这一对父子先后被孙暮蝉如此弄的下不来台,也真是父子同命。
不过,孙不同被孙暮蝉噎的说不出话来,但这些早有准备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一个年买的老者出言道:“定下你为家主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是反对的,毕竟我孙家没有女人当家的先例,而我们大周内也没有女人做家主的习俗。”
见老者说话,孙暮蝉弯腰行礼,而老者则站起身继续道:“原本这件事就是要和你父亲商议的,但你父亲如今重病不起,我们也无法与他商议,所以才召开这族内大会来定夺这家主之位,还望暮蝉你能够尊重家中长辈的意见。”
老者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孙暮蝉的身前,他伸出手道:“把家中金库的钥匙,家中的总账,还有家主的印信都交出来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并不适合做家主,但念在你这些年为家族做了很大的贡献,我们也给你做好了打算,给你说了门好亲事,到时候你风风光光的出嫁,族里也一定会给你准备丰厚的聘礼。”
孙暮蝉面露笑意,对老者轻声道:“真是劳禄爷爷费心了,但不知道家中给暮蝉找了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老者正是孙尚禄,苍白的头发加上一张和蔼的面容,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一旁的子截却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好鸟。
而孙尚禄对孙暮蝉回道:“宁远侯的二公子徐刚,如今乃是军中的宣威将军,他原意娶你做妾。”
说这话,孙尚禄还把手指向了一旁的那个俊俏的年轻人,也正是之前的匪盗首领。
徐刚并没有说话,依旧是微闭着双眸,是但孙暮蝉却饶有兴致的看了看徐刚,而后甚至还回头看了看子截,并且还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而他的这个举动倒是让子截有些不自然起来。
转过头,孙暮蝉看着孙尚禄道:“做妾,孙家的嫡女给人做妾,您也不怕被人笑话。看来禄爷爷这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啊,原本我手下有一百三十多名掌柜,可这趟我走商回来,能指挥的动的竟然也就剩下了不到十人。去各柜上查账也被一再推脱,且各大镖局的镖头和往来的商户也都对我避而不见,但如今却接受禄爷爷的邀请落座家中,甚至就连我的父亲也不明不白的躺在病榻之上,你们在我远去之时来个釜底抽薪,这是在逼我就范么?”
孙暮蝉的眼神微怒,而她面前的孙尚禄却因为老迈眼皮下垂的厉害,已经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双眼,但其中却依旧是精光闪现,他笑着回答道:
“蝉孙女也不必如此愤怒,你掌握孙家许久,我们如果不做点准备,到时候受损失的可是孙家,但既然你已经都说破了,我也不比在掩饰什么,今日我们族中的长辈已经决定,将家主传给暮雨继承,毕竟他是这一辈最出色的男丁,而你还是妥协的好?不然……”
说着,孙尚禄伸出了他的手,他是在向孙暮蝉要家中金库的钥匙等信物,而孙暮蝉则依旧平静的瞧着孙尚禄,说道:
“不然怎么样?”
孙尚禄一阵冷笑道:“那暮蝉你可别怪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念亲情了。”
一挥手,孙尚禄大声道:“来啊,用家法。”
说是用家法,但走出来的却是之前的那个拳术高手,而就在拳术高手想要上前抓住孙暮蝉的时候,孙暮蝉却呵斥道:
“禄爷爷,你别忘了,我舅舅可是户部侍郎,我表哥赵略更是新近就任的宁安府府牧,你们真的要撕破脸皮么?”
可一旁一直沉默的徐刚却突然出言:“赵略这时候,应该正在同我父亲喝酒,而你嫁入我徐家之后,我们两家也算是亲戚了。”
说着,徐刚还看了一眼孙暮蝉道:“但亲戚归亲戚,未过门之前你家的长辈也是应该教教你规矩的,不然入我侯府后,那家法可不是你能轻易承担的。”
徐刚的话一说完,那个拳术高手本已经停顿的手则继续向前,而当他就要抓住孙暮蝉的时候,突然一只略显修长柔弱的手攀在了他向前的手臂上。
而后那只修长柔弱的手只是轻微的一拧,那个六品境界的拳术高手的手臂竟然呈现出了一种非常态的扭曲,紧接着在拳术高手“啊”一声惨叫之后,他手臂扭曲的部分已经露出了白色的骨茬。
这时候,那修长瘦弱的手的主人子截却在一旁冷冷出声道:“家法不是只有家中人才可以动用么?怎么,这小子是你孙尚禄的爹么?在有,要动她,先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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