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越在笑,刘老板也笑了,心中稍有些遗憾。
少年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报价,早知就该再低点。
“我可亏大咯,算了,就当交个朋友。”
刘老板笑着伸手抚摸向那块玉佩,眼睛再次眯起,却没想到一把摸了个空。
“你这是……”刘老板错愕地抬起头,迎接他的是少年平淡的目光。
“再给你一次机会。”李越道。
刘老板心头咯噔一下,瞬间明了,对方不仅知道玉佩的真正价值,也察觉出自己从一开始就在打玉佩主意。
他笑面狐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从来都是他坑别人。
可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分明是在把他当猴耍。
[来自刘建洲的恶意+15,恶意值30]
“是我看走眼了。年纪轻轻,没想到却是老江湖。”
刘老板心中极不痛快,却并未流露,笑呵呵道:“你报个价。”
对于这么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他势在必得,也做好了讨价还价打持久战的准备。
不料李越微微摇头:“我不是来典当的。我来找东西。”
“什么!你不是来典当的?你……耍我?”
刘老板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凶狠,瞬间有些失态。
[来自刘建洲的恶意+15,恶意值45]
仅仅刹那后,刘老板脸上重新堆起笑容,眼神柔和:“呵呵,请跟我来。”
李越走进玻璃隔间后,那两名年轻男女目光同时落向李越腰间玉佩。
他们都发现,刘老板是对少年人的玉佩动了心。
“双簧演得不错嘛。切,当本小姐傻啊,看不出来?”年轻女子冷哼一声。
年轻男子盯着玉佩,目光逐渐热切,低声道:
“他们不是在演双簧。这块玉,着实不错。”
与此同时,李越也在一件青铜器皿前停下脚步。
刘老板微微一愣,这位貌似经验老到的少年竟会关注一件赝品。
“眼光真差。连我都看出那是假货。”年轻女子眼底闪过不屑。
年轻男子也微微摇头,对于李越的评价瞬间降低。
[来自齐云扬的恶意+15,恶意值15]
[来自齐雨心的恶意+10,恶意值10]
李越自然不会在乎这几人的想法。
他随身带到后世的全部家当中,这玉佩价值最低。
当然也是相比较而言。
来到后世,他首先要做的,就是联系“故人”,问清一些事情。
想要联系上那名“故人”,却需要一件特殊的“物品”。
李越伸手,按住那件青铜器皿,一缕纯阳真气从掌心溢放。
青铜器皿突然摇晃起来,隐隐传出呜鸣声。
那是小鬼的声音,鬼声如磬,不传凡耳。
李越笑了。
终于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
年轻男女没觉得什么,刘老板却发出一声轻咦。
当他再看去时,青铜器皿纹丝不动,那阵细小奇怪的声音仿佛幻觉。
李越将刘姓奸商的反应看在眼里。
宿主界面中,这个名叫刘建洲潜在宿主,并没有显示出任何天赋,可看他的反应明显听到了什么。
这人有点意思。
李越指着青铜器皿,对刘老板道:“此物对我有用。”
“三千。”刘老板不假思索道。
李越取下玉佩,放在展架上,拿起青铜器皿,转头看向一脸错愕的刘老板:
“我只借用。玉佩押于此处,用完归还。”
刘老板看着展架上的千年古玉,咽了口口水,呼吸急促起来。
这可是价值数百万,甚至千万的古董玉佩啊!
居然会有人拿它来换一个几十块钱的赝品?
半晌,刘老板收回目光,古怪地瞅着李越:“你就这么放心?”
他入行数十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奇怪生意,眼前的少年人,让他愈发难以看懂。
李越微微摇头:“你小子为人十分之黑心,奸诈,狡猾,笑容虚伪,长得也很奇怪,腹肥脸小活像只鹌鹑。”
刘老板脸上笑容僵硬,他还从未遇到过都如此毒舌之人!
[刘建洲的恶意+25,恶意值70]
就听少年继续说道:“幸好,你还有半分情义。否则也不会冒险犯忌,不顾血光之灾,收下此物。”
刘老板一怔,骇然看向李越,很快低下头,掩饰着眼中的震惊。
他十多年前亏本收下这件赝品,是出于江湖救急。
赝品还是其次,最关键是,这件赝品经历过血光之灾,致死过人,牵扯了不止一条人命。
对于典当行来说,绝对是大忌。
这件事是他一个大秘密,不可能有另外的人知道。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更何况,这世上从没有人能贪了我的东西,还能平安无事的。”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李越淡然一笑。
刘老板一言不发,快速立下凭据,双方完成了临时抵押协议。
这样一个发大财机会,他又怎会放过?
只要少年七天内不回来,玉佩就归他了。
可他心里又隐隐感觉到,最后那两句话,才是少年放心留下玉佩的真正原因。
盯着李越离去的背影,刘老板微微恍神。
那种气吞山河的谜之自信,竟出现在一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身上,偏偏又毫无违和感。
他突然觉得这玉佩有些烫手。
连这么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都不放在眼里,说抵押就抵押,这样的少年又会拥有怎样的来历和背景?
[刘建洲的善意+15,善意值25]
“哟,真嚣张呢。和他比起来,我这个齐家小姐真是好低调。不过这人有病吧,居然用玉佩换一个赝品。”年轻女子讥讽道。
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不屑,摇了摇头:“刘老板,这枚玉佩,你开个价吧。”
刘建洲突然醒悟,少年临走前的话,是说给齐家这两个年轻男女听的。
他心底不由更增了一分忌惮。
见到刘老板还在沉默,年轻女子冷笑道:“有生意做了还犹豫?你该不会被那个头脑有问题的小屁孩子吓住了吧?”
刘老板收回目光,苦笑一声:“齐小姐,你也听到,这件玉佩只是暂时押在我这。七天里,他不来取的话,玉佩才算归我。”
年轻女子眉头紧皱:“我齐雨心和你买个东西就是这么难?我齐家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一个小屁孩?”
“当然不是,齐家可是京陵市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行有行规。”刘老板叹口气道。
他这话倒也不是奉承,他虽在京陵黑市捣鼓出一些名头,人称笑面狐,可和齐家这样的庞然大物比起来,他连跟狐毛也不算。
眼前两个年轻男女,是齐家正牌的公子小姐。
“距离魏夫人的寿宴还有些日子,我们也不为难你。一周后我们再来,到时候你该不会还有借口吧?”
说话的年轻男子,正是齐家小字辈里排行第二的齐云扬。
“魏夫人?哪个魏夫人?”刘老板声音中出现一丝波动。
“你可真逗,京陵市有几个女人,能让我二哥亲自准备礼物的?”齐雨心冷笑道。
“是那位魏夫人。”刘老板深深吸了口气,再不复之前的镇定。
能让综合实力排名全市前五的齐家准备寿礼的女子,别说京陵市了,整个江南省都屈指可数,而叫魏夫人的更只可能有一个。
那个十多年前,便在京陵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创立雅岚俱乐部,拥有京陵乃至江南省无数达官显贵会员,至今屹立不倒的神秘女子,是京陵市的传奇之一。
刘老板混黑市,与黑道擦边,不是普通百姓,当然也知道魏夫人的大名。
“这玉佩,就是给魏夫人的贺礼,一周后我们再来。”齐云扬此时已有些不耐烦。
刘老板硬着头皮道:“只要那个少年不出现。”
齐云扬挑了挑眉:“那傻小子不会回来的。这件玉佩,只有我和我妹知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刘老板只好道:“齐公子放心,我不会再告诉别人。”